湘雨和湘凤立即面面相觑,宫主同意了?
看着南宫玲不停地收拾着,两个人心里极不是滋味,毕竟相处了一年,都有了感情,南宫玲珑此刻一出宫,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她们舍不得呀。
别说两个人舍不得,整个水月宫得知南宫玲珑获得水映月的许可可以离宫回京了,都舍不得南宫玲珑走。
可是谁也不敢开口求南宫玲珑留下来,她们都知道南宫玲珑的身份,以及南宫玲珑投入水月宫之前已经被卷入了夺嫡之争当中,很多事情,她需要做一个了结。
隔天,南宫玲珑便到银月宫告别水映月。
水映月吩咐湘雨和湘凤随南宫玲珑一起出宫回京,以便照顾南宫玲珑,还把联络那十二名秘密出宫弟子的方式告诉了南宫玲珑,从今之后那些弟子便是南宫玲珑的贴身侍女,随她一起面对以后人生的风风雨雨。
大家的依依不舍之中,南宫玲珑携着软宝剑,领着湘雨和湘凤离开了水月宫,向京城赶去。
天运皇朝。
京城,皇宫,静安宫。
雪停了,但风未停,天气依旧冷得逼人。
仪长公主穿着厚厚的冬衣,披着一件狐裘披风,匆匆地走进了静安宫,在静安宫的院落里碰到了刚刚也来看望太后的皇帝寒天运以及皇后。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仪长公主看到帝后两人,连忙福身行礼。
皇后脸上的担心立即敛了起来,换上了冷漠面对仪长公主。
虽说岁月再增一年,可是才步入中年的仪长公主依旧风韵犹存,绝美不减当年反倒更添成熟风韵。已为人妻为人母的仪长公主身段还苗条得如同少女一般,此刻身穿长公主朝服,又披着狐裘披风,眉眼间尽是担心,看上去显得楚楚动人。
自从一年前南宫玲珑忽然间失踪后,仪长公主就因为担心其女而郁郁寡欢,谁知最近太后又得病,她在担心女儿的时候还要担心老母亲,在双重的担心压迫之下,仪长公主不曾再笑过,那郁郁寡欢之态反倒更揪住了寒天运的心,恨不得把心爱的皇姐带进怀里,小心地呵护,恨不得摘下天上的太阳为心爱的皇姐拂去难过之情。
寒天运越是把目光投在仪长公主身上,皇后对仪长公主越是憎恨,暗中还不停地派人去打探南宫玲珑的消息,想确定南宫玲珑的生死,更想着如果南宫玲珑还活着,就吩咐人在外面结束南宫玲珑的性命,一来是为了报复仪长公主,想让仪长公主心痛而死,二来是为了保住侄女青桐的太子妃一位。
太子寒曜和青桐郡主大婚半年至此,依旧不曾圆房,陈青桐只是顶着太子妃之名,并无太子妃之实。
皇后知道他一直在找着南宫玲珑,等着南宫玲珑,如果再让南宫玲珑回来,那么她姑侄俩的幸福都毁在了仪长公主母女俩的手里。
“皇姐不必多礼了,快快请起。”寒天运亲自上前想把仪长公主扶起,谁知道他身边的皇后动作忽然间比他还快,抢在他之前亲自把仪长公主扶了起来,皇后嘴里还假意说着:“皇姐是来看望母后的吧?母后刚刚还问起皇姐你呢,正好皇姐来了,皇姐快进去看看母后吧,母后她……”皇后没有再说下去,却脸现悲戚。
老太后的病情一天一天地加重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太医们私下说老太后拖不到半个月了。
“母后……”仪长公主立即语带着哽咽越过了帝后向里走去,走到老太后的寝室门前时,她又赶紧拭去的泪水,才轻轻地推门而入。
房里有几名太医守着,还有几名宫女太监侍候着,看到仪长公主进来,他们立即向仪长公主跪下行礼,齐呼着:“见过仪长公主,长公主吉祥!”
仪长公主一边向老太后的床榻前走来,一边应着:“你们都起来吧。”
老太后已经睡着了,似乎很累的样子。
仪长公主坐到床前,轻轻地替老太后拉了拉被子,又扭头问着太医们:“太后现在怎样了?”
几位太医相互看一眼,然后惶恐地跪下,答着:“回长公主的话,太后的病,怕是不行了。”
“混帐东西,什么叫做怕是不行了?你们一个个都号称医术天下第一,怎么太后的病却医不好?”仪长公主一听到太医如此回答,立即沉下了脸。
“长公主恕罪,皇上已经召君御医前来替太后把过脉了,连君御医都说太后是在和老天爷抢时间了。”
“全都是混帐东西!”仪长公主听到君天磊都放弃了对太后的医治,顿时心痛不已,泪水不知不觉间再度滑落。看着合着眼的老太后,她顿觉得自己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相继着要离开她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一年前就不见了,生死未卜,现在老娘也即将离她而去了,今后,她的身边除了南宫浩之外,还有谁可以依靠的?
老娘一旦离世,对自己心生邪意的皇兄又会怎样对自己?
仪长公主一想到这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仪,你来了?”
不知道是感受到仪长公主的悲伤,还是母女心灵感应,老太后悠悠醒转,看到仪长公主坐在床沿上落泪,无力地说着。
“母后,你醒了。”仪长公主连忙别开脸,急急地拭去脸上的泪水才转过身来看着老太后,关心地问着:“母后,你觉得怎样?好些了吗?”
老太后淡淡地笑了笑,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着:“母后的身体,母后最清楚。母后也一大把年纪了,是该去侍候你父皇了。”她对死并不怕,人终有一死的,何况她也老了。回想着从少女时十四岁进宫到现在,几十年了,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一路走到今天,死,她也认了。只是……
看着坐在床前的仪长公主,最近她一直在想着到底要不要把仪长公主的身世说出来。不说出来的话,仪长公主一直不知道自己并非皇室中人,不曾到亲生父母坟前上支香,让她觉得愧对手帕至交的托付。说出来的话,她又忧心自己那个痴情的儿子会对南宫府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