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战历经了半年左右,寒煜和南宫玲珑再一次相逢,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分开,而是带着大军同时往平城攻去。只要攻下了平城,那么京城便保不住了。
寒曜派了十万大军镇守平城。
双方在平城大战了一个月之余。
直到平城里面的百姓偶然得知南宫玲珑和寒煜就是当年整治了第一恶霸薛大公子的上位者,百姓们感念两个人为了平城的百姓除害,又得知寒煜和南宫玲珑深得民心,两个人对百姓,对将士,甚至对战俘都是善待。
所以,在一天清晨,百姓们和南宫玲珑里应外合,最终攻下了平城。
得知平城沦陷,寒曜差点从龙椅上跌落。
他抚摸着自己坐了两年的龙椅,发觉自己其实还是不喜欢这张充满着权利和诱惑的龙椅,也是因为这张龙椅让自己众叛亲离,为子不孝,为君不能为百姓谋服,为夫,不负责任,为父,更是不配。
南宫玲珑和寒煜在攻下平城之后,乘胜追击带着大军攻向京城。
才到达城门,寒煜被黑炎下的慢性毒发作了。也是毒发作了,他才知道自己中毒了,黑炎是暗中下的药,寒煜因为行军途中,并不像平时在王府里用膳时那般的小心,才让黑炎有了机会。
寒煜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喷了一口鲜血后就晕倒了。
“寒煜!”
“王爷!”
南宫玲珑和君天磊抢上前,南宫玲珑把他扶了起来,急切地冲君天磊大吼着:“快,看他怎么了?”
君天磊一看寒煜的脸色,再探寒煜的脉博,心便沉了起来。
“君御医,寒煜怎么了?你说呀,他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晕倒,还吐血,他是不是受了内伤?”南宫玲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慌乱至极,害怕寒煜会离她而去,他们的大业眼看就要成功了,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这江山,她也不要了,谁要,谁拿去。
没有了他相伴,没有他的日子,再美好的江山,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郡主,王爷中了一种叫做‘七月断魂散’的慢性毒药,中了此毒,七个月后便会七孔流血而死。按王爷此刻毒发的情况来看,王爷已经中了此毒六个月了。如果没有独门解药,王爷只能活一个月……”君天磊不愿意再说下去。
闻言,南宫玲珑脸色大变。
他们这半年来朝夕相处,她怎么不知道他中了毒?是谁下的?最擅于下毒的人,只有闻人初,可是闻人初离开已经一年了,他也忙着攻打澜月国的京城,夺回属于他的江山,他有空跑来对寒煜下毒吗?
那……
是曜哥哥吗?
正在这时候,城门打开了,赵然一身大将的铠甲从里面走出来,他知道寒煜会赢,不过他既然选择了寒曜,又因为嫉恨寒煜的得天独厚,他无路可走,只能继续跟随着寒曜,此刻京城十几万大军就是他在带着。
云英等人立即挡在了南宫玲珑和寒煜的面前。
赵然走到距离云英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冷眸穿过云英落在南宫玲珑的身上,淡冷地说着:“玲珑郡主,我们又见面了。本王是奉皇上之命,带一句话来给郡主的。如果郡主想让寒煜活命,请独自进宫面见皇上。”
赵然说完,就冷冷地盯着南宫玲珑。
真是寒曜下的毒?
南宫玲珑心一沉,没有想到寒曜竟然在半年前就对寒煜下了毒。
为了救寒煜,就算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更别说是进宫见寒曜了。
于是,她低低地叮嘱了云英,冷天宇,冷天啸和君天磊等人几句,让他们照顾好,保护好寒煜,她进宫去向寒曜讨解药。
寒曜在他的寝宫里等着南宫玲珑,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依旧是那般的俊逸儒雅,除了眉眼间多了一抹化不开的郁愁之外,他好像还是以前那个爱着她,宠着她,顺着她的寒曜。在他面前摆放着一袭同样是明黄色的凤冠凤袍,那是皇后的朝服。
他正在轻柔地抚着凤袍,眼神温柔,脑里想像着南宫玲珑穿着这套凤袍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绝美动人。
南宫玲珑进来了。
听到脚步声时,寒曜抬眸,迎向了南宫玲珑,定定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朝她张开了双臂,眼里充满了期待,奢望着她再像以前那样,看到他就扑入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嘻嘻地笑着,那般快乐,那般的自然。他爱极了她缩在他怀里的感觉。
可他失望了。
他和南宫玲珑再也回不到了过去。
从他顺从了父皇的旨意,迎娶陈青桐为太子妃时开始,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就越拉越远了。
最终,他只能失望地缩回了手臂,痛苦地说着:“珑儿,你有多久没有扑进曜哥哥的怀里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不,是快五年了吧。你都将近二十岁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呀。
他自己也二十八岁了。
岁月把他们彼此拉开,成了敌人。
“曜哥哥。”南宫玲珑轻轻地叫着,杏眸载满了乞求看着寒曜,轻轻地说着:“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放了寒煜吧,你其实并不想和寒煜争夺江山的,你渴望过的一直都是平静的生活。求你,把解药给我,好吗?只要你肯把解药给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寒曜笑,那抹笑容苦涩得如同黄连。
她还是了解他的,知道他一直渴望的是什么。
可她并不知道,没有了她相伴,什么样的日子对他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珑儿,告诉曜哥哥,曜哥哥哪里不如煜儿了?”
南宫玲珑沉默。
爱情,其实没有为什么。
她就是爱上了寒煜,对寒曜就是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哪怕寒曜做着和寒煜相同的事情。
“曜哥哥,没有为什么的。”
寒曜再度地涩笑起来,心痛得如同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