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白雀？
看着白雀疑惑的表情，萧羽继续说：“白雀，你女扮男装，改装得很成功，连我都认不出来是你！但是，曾经跟你一起在雪地上奔跑过的白芳，它不会认错你。”
原来如此！白芳居然认识白雀，难怪那天在岭南山下的森林中，它会跑到她跟前求救。
“好吧！居然被认出来，我再抵赖就没意思了。萧羽王，你找我有什么事？”白雀转而一笑，虽然不知道雪狼王找她做什么，不过眼前最要紧的，是要稳住他，别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她可不愿像尙炎那样，顶替别人的地位，做什么大将军。
“你随我来。”萧羽说着，转过身，迈步往前走。白芳跟在他身后。
白雀只好跟上去。既然是以前的白雀的旧识，这雪狼王自然不会害她，所以白雀放心跟着萧羽走。
萧羽悠悠地向前走，看起来走得不快，实际上速度不慢，白雀迈开大步，加快脚步才跟得上。
数年不见，眼前的白雀，与记忆中的白雀，相差甚远。萧羽心里有种失落的感觉。
在他的记忆中，白雀就是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活泼俏皮，喜欢追着他的狼群在雪地上玩耍。
虽然在战场上，她是一位威严的将军，上阵杀敌，指挥千军万马，身上无不透着大将之风，但在他眼里，她一直是一个纯净可爱的女孩。
那时他就爱上那位小姑娘，遗憾的是，当时他已经娶了王妃，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他的王妃病逝之后，他对白雀的思念，越加浓烈。后来听到白雀与尙炎相爱的消息，他在心里祝福她。
一年多前，传言白雀死了，他不相信，他感觉她一定还活着世界的某个角落。所以，不管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这个女扮男装的白雀，却让他看不懂，彷佛不是同一个人。
“萧羽王，我现在叫做萧凡。”白雀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桑乐和元昊都叫我萧凡兄，不过看你年纪比我大点，你可以叫我萧凡老弟。”
“嗯。”萧羽应了一声，又沉默。
“说起来算有缘呢，你叫萧羽，我叫萧凡，我们两人站在一起，像不像兄弟……或者兄妹？”白雀继续说，“哪天我要是混不下了，就去找你，到你那里蹭吃蹭喝，怎样？”
“好。”萧羽又应了一声，还是一个字。
看萧羽这反应，白雀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据桑乐讲述的故事推测，以前的白雀跟雪狼王的交情挺深，但深到什么程度呢？
虽然不胜酒力，桑乐喝了几碗酒就醉，还好回到客栈很快睡着，睡着之后看起来很乖。
元昊见桑乐已经睡着，起身走出房间，再次来到小酒馆。
进了酒馆一看，不见白雀的影子。
找掌柜的打听，说她跟一条巨大的白狼走了，他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她往东的方向走的，至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元昊随即往东追去，走出一里地外，忽然看到前面隐约站了一个黑衣人。
还没等元昊走到近前，蒙着聊的黑衣人便拔出手里的剑，指向元昊说：“牧月会的杀手夜枭，葛延老爷子的义子元昊！”
“阁下是何人？”元昊停下脚步，手握住剑柄。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黑衣人说，“你只要知道，不要对那个人太过好奇。”
“你是说萧凡？”元昊问。
“正是。”黑衣人回答，“下雨天凉，我劝你还是回客栈，早早休息。”
“你的意思，不让再往前一步？”元昊举起手中的剑。
“不听劝告的话，你可以试试。”黑衣人举着凌厉的剑，拉开架势。
单看那剑气，元昊不由深吸一口气，此人是个用剑高手。这个黑衣人既然要阻止自己，自然是有来头。他会是谁的人呢？倘若他是萧凡的人，自己与他动手，定会冒犯萧凡，后果难以预计。
“既然如此，我还是省点力气，回去睡大觉吧！”元昊一转身，慢慢往回走。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他还是等着看戏好了。
小路上，萧羽与白雀一前一后走着，各怀心思。
“萧羽王，你要我去哪里？”
走着走着，白雀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
“萧羽。”雪狼王回答，“白雀，你不必称我为萧羽王，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萧羽。”
“萧羽……”白雀一听，大感不妙，果然以前的白雀，跟这个雪狼王有一腿！现在这个雪狼王自动找上门来了。
前方有朦胧的灯光，从一座房子外的灯笼里射出。
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房子，应该是雪狼王临时包下的住所。
白芳向前加快速度，跑到前面去，进了屋子，然后屋里传来阵阵狼嚎。
走到屋子近前，白雀看到十几条雪狼，端坐在地上，迎接他们。
白雀看着雪狼王银色的发丝，心里感叹，不愧为雪狼族的王，能把狼训练到这种乖巧的程度。
“王，你回来了！”一位三十多岁随从打扮的男人，出门迎接，看到白雀时怔住了，怀疑的问萧羽：“王，这位是？”
“平恩，她就是我要找的白雀。”萧羽说。
对这位从小跟自己在一起长大的随从，就像自己的兄长般，萧羽没有任何隐瞒。
“雀将军？你真是雀将军？”平恩赶紧走到白雀跟前施礼，“多年不见，雀将军变化真大，平恩都认不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雀看着眼前亲切的男子，微微一笑，冲平恩点了点头：“平恩大哥，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雀将军还是一样平易近人，这点没变。”平恩说，“雀将军里边请！我王南下找你有些日子了，今儿终于把你给找到啦。”
“平恩大哥，我现在叫做萧凡，别人都叫我萧凡公子。”白雀实在不想听到别人叫她雀将军。
“噢，是这样。萧凡公子，快里边请。”平恩虽然奇怪，白雀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还改名叫做萧凡，但想到她失踪一年多近两年，改头换面了，这也不奇怪。
萧羽王把白雀带进里屋，平恩摆了一桌酒菜，自动退出去，带上门，消失在门外。
看着一桌酒菜，白雀笑着问：“萧羽，你叫我跟你来，就是要请我吃夜宵？”
“白雀……”萧羽温情地叫了一声。
白雀一仰脸，对上萧羽的目光。她感觉到，萧羽的这样看着她，好像要从她身上搜寻以前的白雀的影子。
“我的姑娘，你长大了！”萧羽看着白雀，继续说，伸手将白雀揽入怀里，紧紧抱住。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想这样，把她拥在怀里！
本该马上将他推开，不知为什么，白雀让他抱着，一动不动。闻着他身上奇特的气息，白雀彷佛闻到飘雪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产生一种迷恋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