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义王、萧羽王、楚冰王,还有各位大臣,说来也不怕在座的各位笑话,在下不过一介粗人,文不擅武不精,能在疆场上驰骋,有一半的功劳归于我的这两位军师。一位是桑乐军师,一位是黑豹军师。”
待两位军师坐定,酒菜端上来,尙炎开口说,“这两位军师,与在下情同手足。两位军师,你们辛苦了,我敬你们一杯。”说着拿起酒杯举起来。
“谢炎将军。”白雀与桑乐站起身,拿起酒杯,与尙炎对着举一举,把酒喝下。这是唱的哪出戏?你就继续编,我就看你还能编什么。桑乐心里也纳闷,尙炎大将军,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兄长新喜,弟当把盏三杯美酒敬宾客。”尙炎目光扫了一眼在座众人,继续说,“我近日读书,看到一本史籍,名叫《列朝二兄传》,讲的是在两千多年前列朝时期,有两位结义兄弟,一个名叫季忱,一个名叫方圆,二人情同手足,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后人有兄弟情深,堪比季方之说。书中有一段,说当地有个风俗,人们在大喜之日,必须由一位家人,代新郎向每位宾客敬酒三杯,表示主人全家对客人的隆重欢迎。季忱大喜之日,因其上无二老,左右无亲,便由方圆作为家人,向宾客敬酒。”
有这么一本史籍吗?有季忱和方圆这两个人吗?有这么一段故事吗?
白雀听尙炎这么说,百分之两百,认为他是编的。这家伙平时看见字都头大,别说去看什么史籍。
他编这故事,想要说什么?
白雀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桑乐,低声问:“有这么回事吗?”
“完全不假。”桑乐回答。即使不看书,民间也会偶尔有人提起这段传说。
桑乐也疑惑,他困惑的是,尙炎大将军一向不喜欢看书,平日也没见他怎么看书,他居然知道季忱和方圆的故事,出自《列朝二兄传》?
尙炎把季忱和方圆的故事说完,目光落到白雀身上,白雀刚好仰脸看他,四目相对,白雀就感觉不妙,难不成要她给在座宾客敬酒?
果然,尙炎继续说:“各位大王远道而来,各位大臣为国终日操劳,难得今日光临寒舍,在下十分感动。此时想起季方二人的故事,颇有感触。各位若不嫌弃,在下想效仿一下古人,让黑豹军师,也就是我的黑豹兄弟,给各位敬酒三杯。”
既然主人这么说,还引经据典,客人也不好说什么,一致点头称善。
奶奶的!该谁敬酒也轮不到我吧!我算个球啊!白雀在心里开骂,尙炎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绕着弯子来折腾老子!拿我开心是不是!
“黑豹兄弟,有劳你做一回为兄的家人,向各位大王、各位大臣敬酒。”尙炎笑盈盈地看着白雀说。
白雀把头一低,装作没听见。继续骂,谁是你兄弟,谁当你是哥啦!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黑豹兄弟?”尙炎又叫了一声。
桑乐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白雀一下,白雀只得站起身来,笑盈盈向尙炎施礼,说:“感谢大将军错爱,黑豹惶恐,怕承受不起。论智慧论功绩论,能代大将军向各位宾客敬酒的人,非桑乐军师莫属。”
“哎——本将认为你最合适,黑豹兄弟,你就不要再推辞,免得扫了各位贵宾的兴。”尙炎一句话,把白雀给驳回来,并给白雀一记颇有深意的眼光:你还想要我帮忙吗?你还要不要进王宫,还要不要找滴血龙珠?
三个藩王,四个国务大臣,三个部长大臣,别说每个人喝三杯,就是每人敬酒一杯,一圈下来,那也得喝十杯酒。想到要进王宫找滴血龙珠,还得依靠尙炎,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如此,属下遵命。”白雀硬着头皮站起来,端起酒杯,离开座位。
尙炎见白雀开始敬酒,乐呵呵地稳坐在主位上,看戏一般看着白雀,心里盘算着,白雀你就当给大家喝酒助兴吧,在座的每个人都位高权重,你就一个小军师,还是代理的,名不在册,在别人跟前一站,什么也不是,我就看你怎么去敬酒。
白雀站在玄菱跟前,恭敬行了一个礼,对菱公主说:“公主殿下,小人何德何能,深得大将军厚爱,点名要小人作为家人,像各位贵宾敬酒。小人斗胆,在此先敬公主殿下一杯,祝菱公主长乐永康。”说完杯子一举,脖子一扬,咕嘟两声,一杯酒喝下去。
玄菱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黑豹自己已经把酒喝下去,心里不痛快,虽然不知道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黑豹军师来路如何,与自己的夫君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在公主跟前,在各位藩王以及各位大臣面前,他一个小小的军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举动这般无礼,看样子好像根本不把她这位公主放在眼里。
就凭他那张脸,长得与白雀有几分相似,玄菱看着就很不喜欢。但玄菱脸上还是笑盈盈,对白雀说了一句:“黑豹军师多礼了。”
白雀就这个性,我向你敬酒,我先喝了,算是敬你,你受也不受,是你的事。
侍女为白雀斟满一杯酒,用盘子端着酒杯,跟在白雀身后。白雀率先走到雪狼王跟前,扬起笑脸。
这位雪狼王,任何时候看,都是那么超凡脱俗,太梦幻了,让人百看不厌,甚至越看越喜欢。
萧羽虽然搞不懂尙炎大将军与黑豹军师之间的关系,但看着那位似曾相识的黑豹军师,感觉这人有点意思,对她颇有好感,冲她微微一笑,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白雀向雪狼王行了一个礼,说:“黑豹此时得以站在雪狼王跟前,向雪狼王敬酒,乃黑豹的运气。黑豹斗胆,借我家尙炎大将军之名,敬萧羽王一杯,祝萧羽王安康。”
“黑豹军师客气。”雪狼王也端起酒杯,与白雀对饮一杯。
白雀把酒杯举到侍女跟前,侍女赶紧把酒倒满,白雀再次向萧羽举杯:“萧羽王贵为雪狼王,却平易近人,待人亲切,黑豹深感敬佩。这一杯酒,黑豹再敬萧羽王。”
萧羽还是一笑,端起酒杯,与白雀对饮第二杯。
“那日在茶楼,第一次见到萧羽王,黑豹窃以为见着了天外来客。”白雀又拿过一杯酒,站在萧羽跟前继续说,“若他日有幸再见,还望萧羽王能够记得黑豹。这第三杯酒,祝萧羽王风采长存。”
“黑豹军师多虑,若他日再见,萧羽定会记得黑豹。”萧羽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两杯酒过后,他发现眼前这位军师黑豹,说话间不卑不亢,眉宇间还有一股豪爽之气,是个可结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