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从地上爬起来,尙炎在她肩膀上一拍,问:“你没事吧?”
只见白雀睁着大眼睛转过身来,张大嘴巴,指着自己的嘴巴回答:“刚才没事,现在有事了。”
尙炎被白雀那表情吓了一跳,赶紧再问:“怎么回事?”
“你刚才那一拍,把滴血龙珠拍我喉咙里去,一下子滑到肚子里去”白雀回答。
“什么,你把滴血龙珠吃下去?”尙炎刚才看白雀在地上的动作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敢情她是在吃滴血龙珠!这东西还不确定究竟能不能吃,要是跟玄霄王一样,七窍流血而死,那真够惨的。
“我不是有意的。”白雀说,一脸委屈。
“你把滴血龙珠吃了,你嫂子怎么办?”尙炎问。
“还好有两颗。剩下一颗,无论如何我会保护好。”白雀说着,拍拍放在衣服里边的皮囊。
“你啊!”尙炎一时居然不知说什么好。
“尙炎……”
“嗯?”
“我感觉胸口好像在发热……”
“胸口发热?”
“全身都发热了……”
白雀说着,脸色开始变红,眨眼之间,红彤彤的像被烤熟一般。
难道真会像尙炎担心的那样?
“白雀!”尙炎赶紧将她抱起来,到密室的墙边的宽敞之处。
“尙炎,我感觉快要炸了。身上好像有几十股热气乱冲。”白雀说着,推开尙炎。
此时,她感觉体内的热流一股接着一股迸发出来,到处乱窜,身体就像被火烧一样难受,接着就像火山要爆发一样,有种身体就要迸裂的感觉。白雀抡起拳头,就往石壁上打去,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快,把墙上的石块都给打松了,拳头上全是血。
“白雀,白雀,你冷静一下!”尙炎在傍边喊,但白雀根本听不见,他想要阻止她,但她那样子,他根本无法靠近。
光动手不够排解,白雀把脚也用上,好像那面石墙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白雀打着打着感觉没那么难受,但稍微停一下,又有要爆炸的感觉,于是继续冲那面石壁打去。开始是一阵乱打,慢慢地手脚打出感觉来,她跟着感觉走,居然打出正儿八经的招术来,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人在指引着她一样。这种感觉,就像在福镇跟丹凤比剑时那感觉类似。
轰隆——一声巨响,石壁居然被白雀打塌了,石块纷纷滚落。
“危险!”尙炎冲过去,不顾一切把白雀横腰揽起来,躲开滚落的石块,跃到安全之处。
“哇——”放开白雀之后,尙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
他在救白雀的时候,被白雀在胸口打了一拳,伤得极重。
“尙炎——”白雀清醒过来,气喘吁吁,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尙炎,让他慢慢坐下来。
“白雀,你会不会运气?”尙炎捂着胸口说,“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运气……疏导体内的真气。”
刚才白雀打墙的时候,尙炎看出来了,白雀体内的热气流,光靠这样发泄是发泄不完的,现在白雀拳头受伤,血往外流得特别快,如果流血过多就难办了,必须在体内疏导,在体内控制住。不管是不是这样,可以试一试。
“运气?”白雀满是血的拳头紧握,感觉体内的热流再次迸发。
“深呼吸——”尙炎喊道,“坐下,闭上眼睛,感觉你体内的气流,试着去疏导。”
白雀想起白星教她怎样使用流水剑,那是把气运到手上,那时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做到了,但道理相同,她现在那样做应该也可以。
白雀想着,喘着粗气,从腰间拔出流水剑,试着往手上运气,只见流水剑腾地竖起来,剑身散发着极强的剑气。就这一下子,白雀找到了感觉,盘腿坐下,把流水剑扔在一边,两手掌一上一下,掌心相贴,闭上眼睛。
尙炎见白雀慢慢平静下来,不再急喘粗气,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对于运气这神奇的说法,尙炎原以为只有在武侠小说里才有,然而在岭南馨苑修养的时候,他没事练练拳脚,桑乐站在旁边看,见他出拳踢腿不对套路,就给他指点,哪里打偏了,哪里动作错了,哪里运气不到位等等,经过桑乐的指点,他练起功夫来就很有感觉,才能使出这个世界原来的尙炎大将军精通的十八般武艺。
白雀依然感觉到体内有热浪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但此时她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她感觉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人,与她重合在一起,引导她怎么做。她终于可以把那些到处乱撞的气流控制住,不让它们互相冲突碰撞,把它们汇合成一股,往同一个方向运转。
一会之后,白雀感觉是越来越轻松,虽然体内依然有灼热感,但没有了那种快要迸裂的感觉。
在白雀打坐运气调理的时候,尙炎胸口的感觉也稍微好了一点,他站起身来,走到被白雀打塌的石壁前,心想这么坚固的石壁,怎么会被白雀打塌下来?仔细看那些坍塌的石块后边,尙炎发现了一个洞。
尙炎走过去,推开洞口的石块,发现这个洞有半个人那么高,原来是一条地道,一直通向前方。
尙炎举着海王明珠,弯腰走入地道,走了好长一段,到宽敞之处,尙炎发现一条下水道,进入王宫的地下排水系统。尙炎心中一阵大喜,立即转回密室。
这条地道,当然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但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地道,是个不解之谜,谁也不知道。
密室内,白雀暂时将体内的气流控制住,睁开眼睛,不见尙炎的身影,站起来就喊:“尙炎,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白雀急了,找遍整个密室,还是不见尙炎,难道他凭空消失了不成?
“尙炎——你在哪里,出来啊!”白雀大喊。
“我在这里。”尙炎刚回到密室,就听见白雀的喊叫声,他举着海王明珠,从隧道里钻出来。
“吓死我了。”白雀立即冲过去,扑到尙炎怀里,“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尙炎拍拍白雀肩膀问。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担心你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穿到别的世界去了。”白雀说。
“傻瓜,你说穿就能穿啊,穿越有这么容易吗。”尙炎摸摸白雀的后脑勺说,“我们有路出去了。”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尙炎赶紧领着白雀,进入隧道,终于从那密室逃脱。
两个在隧道里走了半天,一会走水路,一会走旱道,一会宽一会窄,一会高一会低,一会是臭气熏天,差点没把他们给熏死,在地下排水系统的隧道里绕了半天,搞得晕头转向,最后到了一处石阶,沿石阶而上,可以看到头顶有微弱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