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玄王朝三百年的基业不至于腐朽而终,本王也只得冒险一试。”玄明王说。
“那么陛下自然想到了应对之策?”尙炎又问。尙炎不得不佩服玄明王,敢拿王朝的命运来冒险一试,是否可以说,玄明王真的很有魄力呢?要是换了别人,敢吗?绝对不敢!
“应对北方三王,也只有兵来将挡。南方或许会有些小骚乱,但短时间之内,威胁不到王都。”玄明王说,“要想拦住北方三王,尙炎,只有靠你了。”
“靠我?”带兵打仗,尙炎可没自信,叹了一口气,“军师不在身边,心里没有底。”提到他的军师,就戳中玄明王的痛处,尙炎补充了一句,“要是白雀在也好。”两个臭皮匠,好歹能顶半个诸葛亮。
“你还记得白雀?”玄明王问。
尙炎怎么能不记得白雀?但他说的白雀,非玄明王说的那个白雀。
“不记得。听桑乐说,白雀将军十分了得,是三百年来玄王朝最年轻的女将,独一无二的沙场奇女子。”关于这个世界的白雀的一切,都是桑乐告诉他的。
“白雀,是位天生的大将。”玄明王说,“南麒一族自古至今,将帅辈出,是世代帝王拉拢的对象。白雀身上流着南麒族的血液,拥有南麒族人特有的风范。南麒族人极少有争王夺位的,他们生性独特,有自己分辨善恶利害的独到眼光,做事多凭自身喜好,不贪图富贵名利,不随大流,也不易被人驾驭和利用。近几百年来,南麒一族虽然衰退,族人锐减,人丁单薄,但南麒族的威望不减。而今白云白雀姐妹,再次扬起南麒族的声望。”
正因为是南麒一族的人,白雀在万军之中凭空消失,玄明王也无可奈何?都说以前的尙炎大将军十分勇猛,现在听玄明王这么说,尙炎倒是觉得,以前的白雀大将军,应该比尙炎大将军在智慧上更胜一筹。
“传言白雀已死,实在可惜。”尙炎说。
“本王从不相信白雀已死。”玄明王说,“不管她何故隐匿,但这倒是符合南麒一族的作风。”
正说着,尙炎的鱼漂晃动,有鱼上钩。也是一条大鱼,不过没玄明王刚才钓上的那条大,尙炎慢慢把鱼拉上来,抓到手里,拆了鱼钩,放入鱼篓中。
“这样的白雀,真想见识一下。”尙炎重新放钓之后说。
“本王记得,上个月,你身边跟了一个名叫黑豹的新军师。”玄明王说,“他是否还在你府中?”
“是的,我很喜欢那新军师,可惜……”尙炎叹了一口气,“可惜啊,被桑乐拐走了,我还得重新找个军师。”
“哦?”玄明哦了一声,接着问,“尙炎,你不觉得他长得极像一个人?”
“像谁?我认识吗?”尙炎打起哈哈,他当然知道,玄明王指的是像谁。
“他长得极像白雀。”玄明王说。
“黑豹长得像白雀?”尙炎吃惊地问,“黑豹是男的,白雀是女的,怎么会像呢?”
“虽然是一男一女,但五官貌相,与白雀极为相似。”玄明王说。
“白雀要是长那样子,还是个女人吗?”尙炎继续装傻。
难道尙炎真的一点也不记得白雀?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也一点印象没有?玄明王看着尙炎,不能确定。别人失忆,或多或少,会想起些什么难忘的人或事,他倒好,除了自己的名姓,其他的干脆什么都不记得。但见他对女儿的一举一动,是装不出来的。想到这里,玄明王既替女儿感到欣慰,又感觉尙炎挺可悲。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你恢复记忆,或许会怨恨本王。”玄明王说。
“不管以前我与白雀怎样,都已经过去,我怎么会怨恨陛下呢!”尙炎说。
“当年本王把白雀召回王都选婿,主要目的,就是不让你与她在一起。”玄明王说,“当年督军官从雪域高原回来,提起你与白雀,似乎情投意合,本王便把白雀召回。我那么做,也是为了菱儿。”
“事情既已过去,陛下何必再提。”尙炎看着水面的涟漪说,“尙炎现在已娶菱公主为妻,就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话题就此打住,两人安静的钓鱼。再开口时,话题转为北方三王。尙炎问玄明王,玄霄王吃滴血龙珠暴死之后,帝位之争,是怎么回事。
玄霄王是玄明王的曾祖父,当年那些事,也都是听父亲玄易讲的。
简单地说,玄霄王有两个弟弟,一个是玄奇,被封为海鹰王,一个是玄立,被封为幕兰王,两人的属地在北方紧挨着,作为东陆与雪陆的防线。当时玄霄王想的是,放自家兄弟去守北方,他们不会轻易放雪陆的人南下侵扰东陆。后来玄霄王暴死,帝位本该由玄奇接替,但被玄明王的爷爷玄舟抢先,玄奇因此一直心怀不满,说玄舟王是谋朝串位。
“原来如此。”听我玄明王的讲述,尙炎明白了,为什么玄利说,帝位本该是他们的。
两人聊着,又钓上来一两条鱼。雨有越下越大的样子,也到午饭时间,两人就收拾鱼竿,回胜闲别苑。
玄明王嘱咐尙炎,北方三王蓄谋造反的事情,现在还必须保密,不能公开,就装作毫不知情,回到王都之后,再定具体对策。
午饭之后,玄明要小歇一会。
在他房里,子夜向他禀告,说菱公主要买凶杀人。
“想不到菱儿爱尙炎如此之深,居然起了杀人之心。”玄明王听完子夜的报告,叹了一口气。
能让一向温柔善良的菱儿起杀心的人,也只有白雀。
看了本王是老眼昏花了,居然没看出来,黑豹正是白雀所扮!
“子夜,你派人去盯着,务必要保证白雀的人身安全,白雀有什么举动,立即向本王回报。”玄明王当即下令。
“是,子夜这就去安排。”子夜领命下去。
子夜出去之后,玄明王斜倚在塌上,想着自己的女儿、尙炎、白雀、以及自己的儿子玄乐,这几个年轻人之间纠结不清,今后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现在是力不从心,由他们去罢!。
白雀与尙炎之间,即使心存羁绊,但他们是不可能破镜重圆,女儿怎么就看不透,还要非除掉白雀不可呢?
儿子玄乐也是,天下女人多如繁星,他为何偏执只爱白雀一个?
白雀啊白雀,你可不要忘记,你曾与本王之间的协议!
从高处来往低处去,流水从不为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而烦恼,人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