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能再逃避
听了小嘟嘟这话秦川立刻冷了心，泄了气，于是即刻告别了小嘟嘟想再到别处去找找。离开云曦宿舍后秦川开始拼命地想云曦还可能会去哪里，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出个答案来。想不出答案的秦川急得要发疯了，眼看着天一点点黑下来，又下着雨，云曦她到底会在哪里？她安全吗？会不会出了意外？她天生性子急，脾气燥，会不会一气之下去火车站买了车票回省城去了？杂七杂八的念头一起绞在秦川的脑子里乱作了一团，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心急如焚的秦川只好乱跑乱撞，校园里，火车站，外滩，他和云曦以前约会过的所有地方，但凡他能想到的云曦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去过了，于这样惶惶的雨夜里，秦川在夜上海灯火迷蒙的街头疯狂地寻找云曦的踪影，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喊着云曦的名字，心情自是无从形容。这个时候的秦川想的不是云曦会不会恨自己，能不能原谅自己，这个时候的秦川分分秒秒顾念的都是云曦的安危。
不知道绝望而又无助地寻找了多久之后，筋疲力尽的秦川终于放弃了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在上海的街头乱跑的方法，而是回到云曦的学校站在她宿舍楼的楼门口苦等。就在秦川等得精神几近崩溃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云曦全身湿漉漉地回来了。她看上去伤心极了，疲惫极了。
“云曦，你吓死我了，今天晚上我真的死过几回了。谢天谢地，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秦川扑过去一把把云曦紧紧抱进了怀里，然而云曦没有任何回应，秦川的拥抱和秦川的话，她都不回应，只像木头人一样任凭秦川抱着。
“云曦，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知道现在你的心里有多难受，看见你这样，我的心都碎了。我不奢望你能够原谅我，好妹妹，只求你跟我说句话！一句就好！”
“哥哥，你走吧！”云曦终于开了口，人和声音一起在颤抖。“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我累极了！真的，从来没这么累过！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我想忘掉一些事。”说到这里，云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成串成串地滚落下来。
“好，我听你的，今天晚上我不跟你谈。但是，你答应我，尽量别去想那件事，我知道让你完全都不想是不可能的，可是你要尽量努力别去想，好好睡一觉！等你养好了精神我明天再来跟你谈！”
“明天也别来，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好好好，哥哥都依你，都依！你说什么时候谈就什么时候谈，我等着，只是别让我等得太久了！”
“不会太久！不会！”云曦一边魂不守舍地喃喃自语一边离开秦川的怀抱往宿舍楼里走去。望着云曦的背影秦川怎么也舍不得就这样放她走掉，于是伸出手一把把她拉了回来，他抱紧她，忍不住去吻她，不为证明什么，只是再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表达对她的心痛和怜惜。他低头去寻找她的唇，可是她却微微别过头去轻轻地闪开了。第一次，他们恋爱以来的第一次，云曦拒绝让他吻她。秦川被云曦的反应深深的刺痛了，她一定开始讨厌自己了，他想，她的心里一定有了蔑视，秦川的心情糟到了极点。他放开云曦，眼睁睁地看着湿漉漉的她进了宿舍楼，背影孤单落寞凄凉，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因为怕云曦来了找不到自己，秦川哪儿都不敢去，天天都守在宿舍里。一日两日三日……秦川被等待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一日两日三日……分分秒秒地数着过，吃吃不下，睡睡不着，秦川这才深切体会到原来等待根本就是人世间最残酷的酷刑之一。等待的过程中也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觉得真的是等不下去了，很想不顾一切地去找她，想着就算见着了她自己立刻就死了也要去了。可是云曦的话总是在最后时刻让他收住了已经在心里迈出了一万次的脚步：“明天也别来，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这话是云曦说的，对她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她想要他怎样他必为她做到。如今他更不能违背她的意愿，那样就是逼迫她，难为她，他舍不得，就算一日两日三日地受着这种等待的酷刑，也终于还是舍不得违拗她的意愿，于是只有继续等下去。
云曦终于来交大找秦川的这天，天气格外的好。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是柔的，树是绿的，花是姹紫嫣红的，校园里到处春意融融生机盎然，像这样的天气在上海几乎完全被梅雨霸占了的春天是极难得的。
那是交大校园里一个十分僻静的角落，那里有一棵柳树，一条长椅，秦川和云曦肩并肩坐在长椅上，柳树的枝条悠悠荡荡地垂落在眼前，枝条上初放的嫩芽呈现出诱人的新绿，乍泄着点点春意。然而此刻坐在长椅上的秦川和云曦却无心欣赏这诱人的新绿和点点春意。
“云曦，那个女人在哥哥喝的茶里放了药了，我不知道，就喝下去了。喝了以后，行动就不受自己控制了。我知道这个解释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心里爱的人是你，永远都是你，而且只能是你！”
“我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从小跟哥哥一起长大，我了解哥哥，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只是我真的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跟哥哥在一起了，我……真的做不到了。”云曦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云曦，你不用说了，我都了解，你一定恨死我了！”
“我要是能恨你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哥哥，”云曦叫了一声哥哥眼泪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我没办法恨你，我想恨都恨不起来。我心里装的全都是从小到大哥哥对我的好，即便发生了那种事，哥哥在我心里也还是好。”云曦说到这里不禁长吸了口气，伸手胡乱抹了抹眼泪。“只是，如果我离开哥哥的话，哥哥不要怨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努力过了，试过了。可是我看过的那些东西我怎么都忘不掉，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都是哥哥和那个女人亲热的样子。”云曦一边说一边用手捂住胸口，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衣服上。“我这儿疼，疼得快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吃药也不管用！哥哥要是别人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不再见面，就可以把这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的。可是你毕竟是我哥哥，害怕见面也不得不见！”
“云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受这样的折磨，永远不该！”听了云曦的话秦川的眼泪也不禁涌了出来。
“哥哥，我要去无锡实习了，是我主动申请的，我想暂时离开哥哥一段时间。”云曦伸出手抹了抹眼泪，鼓足勇气看了秦川一眼。
“云曦，求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如果你害怕见我我可以不见你，总之把所有的问题留给我，我会解决。只要你能把这些事情忘记，重新快乐起来，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秦川十分痛心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