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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村清晨

沁村,是位于郡恒国西南部边缘,邻靠落日山脉的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

天还未亮,村子被笼罩在一片黑色的轻纱之中,朦朦胧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透彻心扉的清凉气息,还没透湿了雾气。村头的小溪徐徐流过,冲击顽石,溅起哗哗水声,它是现在这寂静村子的唯一乐章。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小孩一边使劲系着裤腰带一边向村头狂奔而去。只见这小孩八岁左右的样子,脸上挂着一丝苍白。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体不胖,但脸看起挺圆,无失多雅,到平添一份可爱。

“迟到了!迟到了!大家都要开始了。早知道,昨晚就不和虎叔一起吃那么多了!搞的一大早起来就拉肚子,把时间也耽搁了。”

林修远捂着肚子,一边抱怨一边赶路。不多一会就到了村头,看着前面站着一大群人,林修远迅速地挤了进去。但还没过一会,就感觉自己后背一紧,双脚离地的被人给拧了起来。

“修远你这个小滑头,干嘛去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前面一个身着虎皮大衣的壮汉,一看到林修远那小身板在人群中着急地挤着,就过去把他给拧起来渡过了人群。

“不要多说了,修远你赶快去吧!”前面的一个杵杖老者转过头来,对着林修远说道。

林修远被放回了地上,哀怨的看了一眼虎衣大汉,对着老者笑道:“好的,村长。我马上过去。”说完就向前面跑去。

“这小子,什么眼神!”虎衣大汉无语。

此时村头的那一大片空地上盘坐着大约四十多名孩童和十多名少年。在孩童们的面前亦端坐着一位身着蓝袍的中年男子,正闭目面向朝阳的方向。

“远哥!这里。”

只见第一排有俩个小孩站着,其中一个男童朝着林修远挥手喊道,并指了指右手旁的空位。另一个绿衣女孩,则微笑地望着林修远。

“云思姐、石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林修远充满歉意地穿过人群,来到第一排的位置坐下,对着身边的俩人说道。绿衣女孩望着林修远莹莹一笑,示意没有关系。女孩旁边的石头,则低声对着林修远道:“远哥你来了,我们还是要等啊!季先生说过,要等朝阳初升才行呢!你先运气做准备吧。”

林修远点点头,微笑地回望俩人,之后不再说话。村头也彻底陷入了沉静。

“拂晓,备至。”一声平和却又中气十足的话语从蓝袍男子那里传出,打破了宁静。

随着这个声音的结束,农田远方的地平线透出缕缕红霞,迎来了今日的第一丝曙光。

“吐息,汲元。”那个声音又稳稳的响起,一阵呼吸声此起彼伏。

此时朝阳缓缓升高,露出一轮红印,天已渐渐明了。从小溪处向村子里望去,此时村头的那一大片空地上盘坐着大约四十多名孩童和十多名少年,眉头舒展,双目微闭,晨光晒在他们那稚嫩的脸上,熠熠生辉。

朝阳越升越高,已露半身,红红的晨光晒向麦田,映出一轮金黄。

“运灵孚身。”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蓝袍男子那里传出,听似不大,但后面的孩子们都纷纷作出了响应。头颅微仰,面向红日。双手各掐灵决,由外而内,抬手划圆归灵入体。

此时离孩子们盘坐地方不远处的一众村民,正神情紧张的望着空地上的孩子们。大多是他们的父母。

第一排中间的那个绿衣女孩身上忽然冒起一阵银白交加的光芒,忽强忽弱,若明若暗,女孩眉头紧皱,俏脸生紧,好似在坚持着什么。几息过后,光芒稳定下来,立体表形成了接近俩寸半的银白色光晕,女孩也放松了下来,眉头舒张,双眼全闭,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享受着灵气的滋养。

“云思引灵成功了。”有人喜道。

众人从外处看那女孩,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天灵直达涌泉,贯通全身,情不自禁的迈动脚步想更靠近女孩点,突然一阵杵杖声响起,“肃静!”

众人被老者的声音唤醒,停下脚步,意识到自己差点坏了孩子们的大事,都不由感到后怕。

“所有人退后十丈。”老者,也就是沁村的村长。望向女孩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说完便杵着木杖率先向后退去,众人皆随。

但就在众人转身后退的时候,前排的林修远身上突然亮起一阵淡金色的光亮,一闪而逝,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憋着眉头正努力的引导着灵气。

就在那淡金色光芒出现的一刹那,坐在最前面的蓝袍男子忽然睁开双目,眼里精光闪烁,随后又若有所思的闭上了双眼。

金光消散几息过后,众人纷纷到达指定位置,举目向孩子们望去。

“快看云思旁边!”一个村民指着女孩那里说道。

“那孩子是石头!”

只见,云思的身上正冒着银白相间光晕。而她旁边的石头身上也升起了一阵白光,似那女孩之前一样,但只是单纯的白光,忽强忽弱,若明若暗,眉头紧锁。也就在一息之后,大约又有十几个孩子的身上升起了白光,包括三名少年。周围的人仿佛受了刺激,几息之后,又有二十几团白光升起。但都不甚稳定,整片空地上闪烁着白光,看的众人连连呼奇。大约十息过后,最先亮起白光的石头,身上的光芒逐渐稳定下来,形成了白色光晕,也如之前的云思样,全身放松下来,犹如置身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一样。

虎三眼神热切的望着那女孩旁边的石头,楠楠低语。

又过了十几息后,那之后亮起的二十几团白光也开始稳定的同时,孩群中又亮起了几团白光,只不过亮度比之前的都要弱一些。

“白光,亮了!我家的孩子也成功了!”

“哈哈哈!祖先在上,我们家也出修士了。”

“好小子,这时才亮,真让你老子担心!”

众人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欣喜如潮。望着那亮起的光团,当看到自己孩子身上升起白光的时候,心中激动之情不言而喻,有的父母之前由于担心而挤捏的拳头也松了下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汉,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这真要感谢季先生!季先生是我们的大恩人。”一位妇女正用手擦着眼泪望着自己儿子身上升起的白光激动的说道。

“对!”又一位农妇附和道,“若没有季先生,以我们这里的条件,我家孩子永远也无法引灵。季先生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一个村妇没有什么可报答给季先生的,唯有给他立牌位生生世世供奉不息!”

“隐刀门还有半个月就要开门收徒了,到时可以直接让孩子们过去了!”

虎三,也就是之前的虎衣大汉。看着周围乡邻激动的样子,又瞧了瞧那女孩旁边的石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得意之色,暗道“兔崽子,给你爹争气了!”接着便走过去拉着村长旁边精瘦汉子的手,激动道“老杨,你眼尖,快帮我瞧瞧我家那个崽子,有几寸光芒?”

“一罐猴儿酒。”被称作老杨的精瘦男子,在虎三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一脸平静道。

“我说,杨快腿,感情那不是你侄子啊?”虎三使劲摇着精瘦男子的肩膀大叫着。

男子一听脸抖了抖,这是他小的时候不懂事,一天无聊去抢村里狗的骨头,结果被那狗疯了般的从村头追到村尾,一边大哭着一边跑,手里还紧紧拽着着狗的骨头,结果……那狗硬是没有追上他,还把自己累了个半死。“快腿”称号由此而来。

“俩罐猴儿酒。还有,你不要在摇了,我感觉被你摇伤了,眼睛不好使了,是不是该再加一罐补补呢?”精瘦男子揉着自己的肩膀自语。

旁边的人听见了,不由的都对着虎三大笑。

虎三暗恼,紧忙说道“俩罐就俩罐,你快看,等会就没了!”

杨飞见目的达到,就凝神聚觉,运力双目,双眼生辉,望向女孩那里,刹那间视觉拉近,银白色的光晕闪闪生辉。

“乖乖”,杨飞不由自主的惊叹道。

虎三一听,欣喜异常。一脸殷切的望向杨三,“怎么,难道我家崽子,有俩寸白光!”

“你兴奋个啥劲,我惊的不是你儿子”,杨飞立马打击道,“是云思那丫头。”

虎三立马焉了,幽怨的望着杨飞,嘴里低语道“叫你看我儿子,你看云思。”

“好了杨飞,你就别逗他了。现在我也按捺不住心情,想知道云思的了。”村长笑着看着虎三道。

“好,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杨飞正色道。

“乖乖,云思的光芒都接近俩寸半了。”

杨飞话一说完,周围的村民都吸入一口冷气,脸上都露出一抹惊色。

“季先生说过,光芒一寸之内,微淡,适合修行。一寸之上,俩寸之下,白光,乃各派精英。俩寸之上,但又不过其半,银光,百年不遇,此乃天纵之才!过半又不满三寸,乳白色光芒,千年不出,此乃绝世之才!过三寸,据季先生说他也从没听说过这种人有什么颜色的光芒,只是听说有这种人存在。”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缓缓道来。

“那些离我们太远,不用纠结那么多”,中年男子旁边的人对他劝解道,“但就云思这光芒,我就觉得不得了了。我徐涂庸人一个,能在这有生之年亲眼见到一个绝世之才诞生,我可以说,我此生死而无憾!”

“天啊,说云思怎么那么聪颖,她竟然是绝世之才!”后面又有村民感叹道。

“不,云思身上的光芒是银白交加,但光晕还没有超过俩寸半的样子,根据季先生所言推测,云思有可能是能成为绝世之才的天纵之才!”杨飞凝神望着云思慎重道。

“那也不错了,云思可是我们村的人啊!”有人大声说着。引得村民纷纷附和,满脸自豪。

“对!能见到一个天纵之才变成绝世之才,这更加有意义。”徐涂笑道。

“杨飞,你就快跟虎三说吧。不然,他就要冲到孩子们那里去看个究竟了。”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打趣道。

杨飞看了眼正一脸幽怨好似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的虎三,笑道“呵呵,没想到你平常那么火的脾气,在这种情况不火了,难得。你儿子挺争气,没想到陈石那小子平常憨头憨脑,也挺有潜力的,很不错,有一寸半光芒。其他的孩子也不错了,大多在一寸之内,有少许几个一寸出了点头。只是修远身上为何毫无动静呢?”最后一句话,杨飞只是在心中念道。

虎三一听这话,眼睛暴露精光,不停低语“一寸之上,俩寸之下,白光,乃各派精英。”然后仰天哈哈大笑,“孩儿他娘,我们孩子有出息了!”说完俩行清泪迎面留下,瘫倒在地。

杨飞和中年男子急忙扶住,安慰道“孩子出息了,翠云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

“朝日顶空了,最后一环了。”有人大声提醒众人道。

村长手杵木杖,望着那身上还未升起任何光芒的七名孩子,其中有俩名少年,一位少女,四名孩童,扫视一圈,最后目光留在前排的一位孩童身上,若有所思。

“修远,你一定要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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