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秦均狠狠给了面前元李二家家主两记耳光,“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二人何用!我看你元李二家,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底层家族吧!”
“秦前辈…您切莫动怒,”李家家主捂着火辣辣的面颊低声下气道,“此次确实是晚辈二人办事不利,不过…不过柳相清那人油盐不进,非得让前辈亲自去一趟。况且…况且其修为前辈您也清楚,我二人根本不可能硬来…”
秦均平日里也是很忙的,本不应该单单抓住一个如今已然式微的小小柳家不放,不过奈何真人嘱托,星星之火亦可燎原,秦均这才不辞辛劳地往这通溢州来回跑了好几趟。
不过三月之前,一个名字落入秦均耳中之后,便使得其对前去柳家有了相当的排斥。柳遗物?与那人的名字还真是像啊……
一想到在柳家便有可能听到那个名字,秦均便极其的不舒服,所以这才有了其将此事交给元李二人去办的举动。
不过如今看来,自己若是不去,还没人能压得住那柳相清了。
回过神来,秦均看了一眼面前仍旧战战兢兢的二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前辈!”岂料元家家主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请给我儿主持公道啊!”
“…管你那废物儿子什么事?怎么又扯远了?”秦均面露不悦之色,这元李二人,事情办不成,要求提得倒是勤快。
“前辈不知,半个多月前,犬子元江惨死山林当中,要知道其可是练气八层修为,这通溢城中与我元家有过节,且能杀死犬子的,就只有那柳相清一人!可晚辈苦于没有证据……”
“哦?”秦均闻言,眼珠子转了转,“也就是说,是柳相清杀了你那废物儿子,对吧?”
“没错!”
“恩…我记得柳家在东郊外的两处灵石矿脉好像不错……”秦均沉吟道。
“前辈慧眼!”元家家主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秦均的意思,“若此矿脉由鄙人掌握,那每月定当拿出七成孝敬前辈!”
“呵呵呵,不必如此客气…”……
当夜,秦均便随着二人抵达元家,而元家家主自然是设丰盛宴席款待。
有此良机,元家家主自然是待酒过三巡后,将元信引见至秦均面前,“信儿,快来见过秦前辈。”
如此一来,看得一旁李家家主心中却是不太舒坦,但又怕特意将李松唤过来,引得秦均不快,所以便忍了下来。
“晚辈元信,见过秦前辈。”元信倒也明白面前的是一大人物,连忙行礼。
“手怎么了?”秦均自然知晓元家家主何意,虽然巴不得让元信赶紧离去,但说实话元家日后可是要跟着自己做事的,太不给人留情面也不太好,且正巧瞥见了元信那缺失的手掌,便随口问道。
元江一死,虽说元信心底里是高兴的,但其并没有忘记柳一物带给自己的痛苦,“回前辈,晚辈这只手是受小人使坏,从而丢掉的,”元信边说边摸出一卷画纸,“这是此人画像,如若前……”
“信儿!休得无礼!”元家家主见元信竟胆敢让秦均帮忙找人,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出言喝止,“还不赶紧收起来!”
引见元信至秦均面前,自然是想要后者提携一下元信,如若此时引得其不快,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是晚辈着急了!还望…还望前辈切莫怪罪晚辈!”元信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伸手便欲将刚刚展开一半的画卷重新收起。
“恩?先别忙。”岂料秦均眼神当中诧异之色闪过,伸出手掌向着画卷轻轻一挥,只见画卷徐徐展开。
只这一手,便让得元信惊为天人,这是什么手段,连碰都不碰,只是将手轻轻一挥,这画卷自己便怎么合都合不拢,只能眼睁睁看着其在面前展开。
画卷展开,其中人像也是完整地出现在秦均面前。只见其眉头隐约一跳,此人其虽说只见过一面,但却被自己记得很牢很牢,虽说自己并不想记起来。
可能是那人留给自己的阴影太过大了吧…秦均自嘲一笑,“就是此人?”
“正…正是。”元信有些摸不准面前前辈的心思,只得先行应道。
“好了,此人我会想办法交由你元家处置。”秦均站起身来。
“多…多谢前辈!”仿佛天上掉馅饼一样,在场几人可从未奢望过秦均前辈竟然会连这种小事都肯帮忙。
……
翌日,秦均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须弥芥子袋,微微有些错愕。其如今还记得柳相清当初应下此事时,那满脸的艰难之色。怎么三月时日一过,这古籍却交得如此干脆。
想到此处,秦均便是起了怀疑之心,当即便将神念探入芥子袋中,看看这柳相清是否在古籍之上做了什么手脚。
一炷香后,秦均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地将神念收起,看向柳相清,“柳道友,如此偷奸耍滑之事,可有些不像道友风格啊。”
“有何不妥?”柳相清问道。
“何止是不妥,”似是抓住把柄的秦均笑道,“大部分典籍还好,只是其中有九部,却是残本,在下想听一听柳道友的解释。”
只不过柳相清并未露出如秦均想象那般或尴尬或含糊的神色,而是坦然道,“这便是柳家现存的所有古籍,至于那九部,哼哼,说起来还是托秦道友与青髓真人的福。”
“此话怎讲?”秦均双眼微眯,似是要看看这柳相清如何狡辩。
柳相清双目直视秦均,“若不是你秦大修士奉青髓真人之命,处处‘照顾’我柳家,使得柳某不得不将各处分家一个接一个遣散,这九部古籍如今恐怕仍旧完好。”
秦均脸色有些阴沉,“难不成道友的意思,此事是我秦均的错了?”
“呵呵,不敢,”柳相清脸上讽刺意味甚浓,“不过若是道友不信,大可以在府上搜他一搜。”
“这个…倒是不必。”秦均好歹也是自诩得道高人,搜查如今区区一个通溢城柳府之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况且如今绝大部分典籍已经到手,可以说事情已然办妥,即便是柳家偷偷将剩余的九部残本藏了起来,那又有何用?另一部分可是在自己手中。
想到此处,秦均一笑,决定不再纠结此事,但话锋却是一转,“偶然间听元道友说起过,其子元江是被柳道友……”
“无稽之谈。”柳相清道。
“呵呵,秦某也是如此认为,”秦均笑了笑,“不过元道友可不是这么认为啊。如今的通溢城内只有道友柳家与元李两家,三家家主彼此心中互有芥蒂的话,可是不太好…”
“秦道友直说无妨。”
“道友果然是直爽之人,那在下便直说了,”秦均一笑,“所以为了几家关系和睦,在下觉得道友应当拿出些什么来,安抚一下元道友那丧子之痛,比如东郊矿脉……”
“白日做梦!”
“呵呵,道友先别急着回绝,”秦均显得胸有成竹,“而且据我所知,贵府之中有名叫…柳遗物的杂役?”如今秦均说起这三个字来,感觉仍旧不是太自然。
“遗物与此事有何干系?”柳相清眉头皱了起来。
“呵呵,听元家二公子元信所言,其一只手掌,便是被这柳遗物给毁去的,此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动动手脚,恐怕整个柳家都脱不了干系吧?”说罢,秦均将身子向后一仰,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柳相清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