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宥凡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不等他递过来，李小萝倏地扑过来抢走：“谢谢了，回头给你充话费。”
李小萝穷啊，所以上高中了都没有手机这种中学生标配，想要给辰亦展示人界手机的各项功能，也只能借用秦宥凡的。
返回天界时，辰亦靠在街边的墙壁上，等得有些无聊，听见噗地一声，他知道是李小萝回来。
李小萝将秦宥凡的手机开了锁，点进里面的游戏界面，这才递给辰亦：“虽然仙界的通讯方式已经很发达，人界比不了，可人界的手机贵在博采众长，它不仅可以通话，传递信息，还可以游戏娱乐。”从游戏展示界面退出来，李小萝又点开照相机，在辰亦惊讶的目光下，她勾住辰亦的肩膀，摄像孔对准两人，随着咔擦一声，李小萝把照好的照片呈给辰亦看，“而且还可以合影留念，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玩。”
辰亦毕竟是几千岁的神仙了，虽然很是新奇手机的功能，可听到李小萝那种自炫的口吻后，不着痕迹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点点头，辰亦道：“确实不错，有利可图，不过要推广起来也颇多麻烦，代购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现在，我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辰亦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李小萝下意识竖起了耳朵，她听出辰亦明明有求于她偏偏不明说的别扭语气。
李小萝故意不接话，这让辰亦内心有些为难，不过他是谁啊，被撞见酱酱酿酿都脸不红心不跳还有心情**她的人，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辰亦清了清喉咙：“这件事也不是多么难办，只要你帮我完成，我就助你推行国际代购。”
李小萝嘴角抽了下，无论是帮他完成“那件事”还是推行国际代购，都是对他更有利好吧。
想了想那一粒粒饱满而莹润的金色珍珠，李小萝轻轻颔首：“如果事情不难办，我可以帮你，不过，国际代购所得的利润我得拿大头。”
辰亦眉角一跳，他知道李小萝和仙界之人有些不同，可没想到她胆子竟这样大，居然都敢和他谈条件，明明之前还是个任他欺凌的小绵羊。
半晌也不见李小萝有退步的打算，辰亦心内暗叹，利润之于他要做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索性同意了李小萝的提议。
“好，不过你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要遵从我的命令。”
李小萝忍不住蹙眉：“只遵从对的，不遵从错的。”
辰亦不是很赞同：“何为对何为错，也要有个约束。”
“……和你说的那件事有关即为对，其他事情我不保证全部听从。”李小萝想想，然后说道。
辰亦觉得也是，毕竟李小萝不属于仙界，就算他如何限制，等她一离开仙界，很多事情想管也管不着了。
两人来到辰氏仙祉，由辰亦执笔，李小萝仿照着人间的合同，起草了一份约束二人的文书，然后辰亦从书架的暗格里抽出一本发黄的册子，交给李小萝。
白色的封皮，因为时日太久，已经泛黄，拿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儿，李小萝将封皮翻开，看见扉页已经干涸的暗红色，才若有所觉那股铁锈味儿似乎是血的味道。
李小萝忍不住胃液翻腾，可心口的钝痛压过恶心感，浓浓的悲凉之意铺天盖地朝李小萝袭来，令李小萝拿着书册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发现李小萝的异状，辰亦把发黄的书册从李小萝手里抢过来，李小萝顿时感觉心神一松，抬眼看向辰亦，却发现不知何时眼角已经湿了，视野也被朦胧的水汽模糊了。
“我猜的没错，”辰亦说，“你果然和灵界有关系。”
“灵界……”李小萝目光空洞的随辰亦喃喃。
辰亦用袖口拭去李小萝眼角的湿润：“这册子是我三百年前在‘消弭’中捡到的，那时我被人算计误闯‘消弭’，原以为就此命丧在那一片雾霭之中，谁知机缘巧合让我捡到了这本沾满鲜血的册子，上面大部分字迹都被掩盖在血迹之下，只有零星几行字我也看不懂，不过可以肯定，那是灵界的文字，在灵界被毁灭之前，我见过灵界的文字，所以并不陌生。”辰亦顿了下，表情似有些痛苦，他接着道：
“当我仙法消逝就要与白色的雾霭融为一体时，眼前却是一黑，再醒来，我已经身在仙界与‘消弭’的边界，手中紧紧握着这本书。”
李小萝看着辰亦举到眼前的发黄书册，那股悲凉之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很想知道在我眼前一黑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就是那个能给我答案的人。”
辰亦不再说话，书房内陷入无言的静寂，良久，李小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沙哑的开口：“你，只是想我给你一个答案？”
辰亦浅浅勾了下嘴角，却没有任何要笑的意思：“当然不是，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我要的，是一个新世界。”
新世界……
听到这个词儿，李小萝心脏猛地一跳，听辰亦的意思，他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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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求不作死，就算作死也不要拉我垫背的好伐好伐。
看李小萝一副被雷劈了的小样，辰亦忍不住笑了，而且笑声越来越大，笑声里满满的恶意。
“开个玩笑，除了想知道我那时是怎么平安返回仙界之外，我更想知道五百年前灵界是如何被灭的，从时间上看，灵界被灭与七界之间的通道被封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我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李小萝好生为难，她又不是侦探，就算是侦探，他一个仙界上仙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个小小人类能知道个毛啊。
“辰大仙儿，好奇心杀死猫啊，咱能换个难度等级低点的任务不？”
辰亦瞟了李小萝一眼，伸手打开李小萝手腕上的空间手镯，把发黄的书册塞进空间里的书架上，然后关掉空间手镯径自出了书房，其意思不言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