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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又到了周末的夜晚,被海风吹迷糊了的夏子光,凌晨时分钻出家门,在巷口的公共电话上拨通了张旗的大哥大。对方的声音使他清醒过来,悔得他立马就想将听筒放下。

“哎,可怜的家伙,你也有这么软弱无助的时候啊。”张旗无比清醒地安慰着他,“没关系,谈不上打扰,我也刚好夜不能寐,正想找个人聊天解闷呢。”

夏子光却更加后怕了,竟不作回答,就挂掉了电话,逃到了古码头夜市。他挑了一处灯光黯淡、不易被发现的夜排档坐下,独自一人喝开了闷酒。

就在他踢倒一堆空酒瓶,准备买单回家时,一只绵软的手臂把他重新按回到竹凳上。

“怎么?把人家勾引来了,自己却想逃跑?”张旗不依不饶地缠住他。

“我,我是怕喝多了,对,对你不好。”“少拿喝酒说事。不喝酒时,也没见你对我好过啊?”

夏子光放松下来:“哎——我哪敢啊。我这个流浪汉要是对你好了,那你离身败名裂就不远喽。”

“那要是我根本就不怕什么身败名裂呢?”张旗满眼坏笑地直视着他,随即向排档老板打了个响指。一个端盘子的小姑娘应声来到他俩跟前。

张旗却朝她挥了挥手说:“你们老板误会了,我们孤男寡女的,用不着外人来伺候,随便给我们添点海鲜就行了。”

事已至此,夏子光也就不再扭捏。他斟满了两大杯啤酒,端起来就和张旗碰杯:“感谢张大小姐体恤下情,这么晚了还来陪属下同乐。干!”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你是想探一探我对望海门那块地皮到底是怎么想的吧?”张旗喝了一口酒,狡黠地反问。

“来,吃菜,这事等我们清醒时再讨论。”“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张旗咬了咬牙,“我已经想清楚了,如果拆了我家那座祖宅真能办成一所大学,那我还是从了吧。何况这样还可以帮助到你……”

“帮我?”夏子光低语一声,眼光朦胧地盯紧她。“你醉了。”张旗边说边夺掉他手中的酒杯,拽起他就往望海湾走去。

海面上热风吹拂,将下弦月的银辉吹皱成万顷闪亮的粼波,也激发了夏子光的醉意。他张开双臂,模仿折翅的雄鹰,在沙滩上低低地盘旋,追逐着脚下前赴后继的浪潮,吼叫着里尔克发疯时吟唱的诗句:

我像一面旗帜被空旷包围,我感到阵阵来风必须承受。我认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我舒展开来又卷缩回去,我挣脱自身,独自置身于伟大的风暴中。

张旗心绪复杂地看着那条在沙滩上折腾的身影,觉得望海门这所复杂的学校正在迅速地催化他心智的成熟,无论他愿不愿意,南方都要全方位地孕育着他新生。

待到那个身影终于累倒在沙滩上,张旗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赶到他的身旁,边为他擦拭汗水,边娇腆地问:“你这么疯张,就不怕摔进海里去?”

“那岂不正好?都说大海是我们的故乡,如果有一天我没了,就麻烦你把我扔到大海里,让我彻底回到自己的故乡去。”

“别那么伤感嘛。”张旗赶紧去捂他的嘴,“我们没有那么老,还有的是时间。关键是,咱俩必须抓住这个幸福,并尽情地享受这个幸福。”

“可我总觉得,我们一直在做梦。”

那是姚林的邀约,邀请肖雨红到南方新建的一家高尔夫度假村共度周末。冠冕堂皇的借口是,他这个南方市秘书长想听听她这个新晋官员对南方文化发展的意见,但却在电话的结尾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他自情窦初开时就准备好了一句话:“另,另外还因为,我爱你。”

“胡说八道,”她好像比他自己还了解他似的回答,“这是不可能的!”

想想他那像拉屎一样调整着挥杆的打球姿势,本来肖雨红想一口拒绝这种丧气的约会。但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丰育济曾经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引诱她出轨而恶毒咒骂她的那句话——“你现在就是主动送上门,姚林也不一定要了”,她还是赌气般地答应了。

约请的电话是一大清早打来的,约定的时间却是该死的晚上六点。于是,她坐卧不安地等了一整天,一刻也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遍遍地琢磨,自己以怎样的形象赴约才不至于让他感到太尴尬。中午一过,她就再也忍受不住了,既想立刻见到他,又暗暗期望发生点什么意外使他来电话解约。

但即便再漫长,晚上六点钟也还是能等得来的,她几乎是踩着点地赶到了他指定的房间。像所有约会恋人不自觉就会的那样,她温情地轻轻敲了几下他的门,那轻轻的几声叩击声,与其说是寻欢的请求,还不如说是自慰的追悼。

两人一时都找不到可说的话,都用吃惊的表情问候着对方。但两人都知道这吃惊是装出来的,只有他们心里的吃惊才是真实的:没想到岁月是那么无情,如果他们真想重温一种叫做爱的感觉的话,只怀念,而不见面反而会更好一些。

他浑身疼痛地感到,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再是他们的了,那两个在北京小胡同里相互偷觑的年轻人已经被无情的岁月从他们青春的画卷上抹去。而她也痛感,夕照下的长城遗迹可以让人凭吊废墟的美,但一个美人的迟暮却是惨不忍睹的。

“哎——再说啥呢?”肖雨红率先打破了僵局,“当初要不是你像棵墙头草似的摇摆不定,说不定我俩……”

“当时你也不是什么立场鲜明的大旗呀?没等我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你就被丰育济弄到床上去了。”姚林被戳中痛处地反驳。

“是是。怪就怪爱情这个不要脸的玩意,魔鬼似的,就会制造灾难。”肖雨红急忙岔开话题,“咱不谈这件闹心的事了。你让我失望的还有,你曾经那么憎恨贪官奸商,不分场合地诅咒他们,信誓旦旦地要和他们作斗争。可结果呢?结果是你现在也成了他们一路的货色。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比你这样的堕落更为可耻的了。”

“我约你来,可不是来听你上课的。”姚林脸上挂不住了,一股火气把秃头都冲红了。

“我知道。但我见了你之后,只想奉劝你一句,别再给丰育济充当敢死队员了,那样只能快快地冲到刑场上去!”

话题里意外闯进的死亡气息,使事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因为垂死的人往往是不会按照常规行事的。

姚林突然发出一阵野兽的气味,对着瞧他不上的肖雨红一声断喝:“今天,老子偏要干一回想干的事!”

“你想干什么啊?”肖雨红被吓到了,底气不足地问。

但姚林已不想回答,那张线装书一样白里带黑的圆脸洋溢着因好色而导致的愤怒,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姚林的这声断喝把度假村的看门狗给吓哭了。那只被吓破了胆的看门狗,一看见断喝的人正挟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出门,便闻风丧胆地逃进了夜色。

在那个春风沉醉的夜晚,颤抖平息下来的肖雨红甚至准备好了只向他做一番礼节性的扭捏就缴械投降。可他却没有给她献身的机会。等到了球场的一处湖泊树林时,他已经放开了她,并一直和她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在湖畔漫着步。后来连湖水都开始讨厌他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不断地向他发出不满的怒吼。但他却充耳不闻,只是掏出他那只已经失恋了多次的口琴躲在岸边的树林里,向她长歌当哭地吹奏。可这忧伤的求欢的琴声却被湖畔一家歌舞厅震耳的迪斯科音乐粗暴地吞噬了。

她开始犯起了糊涂,搞不清楚他那双情色画家的手,为什么只能展示女人的身体,而描画不了她们的心。

“你真可怜啊,应该学学广东男人。”肖雨红哀伤地对他说。“为什么?”姚林停止了吹奏,抬起头来。“因为你只会口淫。而广东男人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干。”姚林把她的话错误地理解为女性求欢时特有的不知羞耻,未经酝酿就一头扑了上去,但迎来的却是两记结结实实的耳光。“你有没有搞错呵——”她用广东人经典的语言质问他,“我可不是个随便能上的女人。”

“知道了,所以我们还是保持在梦想中的爱情更好一些。”姚林被揍醒了,后退几步,做出了一个绅士般永别的姿势。

一场夜雨轰轰烈烈地倾覆在张旗家老宅漂泊的屋顶上,仿佛要镇压掉望海门几百年阴魂不散的往事。

张旗领着夏子光来到它的面前,告诉他她想和他一起告别这座聚集着她祖辈阴灵的地方。

“和我一起?我怎么有资格……”“你就别装糊涂了,”张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难道你忘了,你已经将自己的血注入了它的血脉。”夏子光明白了她的所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也许拆了它我也就解脱了,也就不再为了它去变态地追求什么了。”张旗打开宅门,跨了进去。

“其实,我倒是挺留念这座古宅的。想到在这里拍电影的情形……”夏子光动情地叹息了一声,“噢,对了,《一九九零年代的南方》什么时候能上映啊?”

张旗回头定定地看着夏子光:“我才不管呢。知道吗?夏子光,女人只会在男人的事情上动真格的。”

夏子光被她的话伤害到了,因为他已经陷入与影片人物深深的纠葛中,他不仅将自己的欲望、幻想、激情注入到了虚构的人物身上,还试图让他们在银幕完成自己的人生故事。

“在南方,你们都说‘有没有搞错?’,那好,张旗,我现在就对你说。你‘有没有搞错?’,如果不上映,如果没有人看,那我们拍它干什么?”

“别那么痛苦,子光,就像对待这片老宅一样,你就把它当作自己过去的一个纪念。在南方,是没有人会理解你的委屈的。比如我吧,像我这种出身的人,如果不通过特殊的奋斗,就是不穿裤子,别人也不会注意到我的。”

“你是说,丰……”“正是。”张旗急急制止他往下说,“多可怕啊,你想想看,现在是由你在灌溉他那花园里的玫瑰花。你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大不了一死。”

“死?”她失望地“唼”了他一声,“用死来解决问题也太容易了。如果必须有人去死的话,为什么不能是他?”

“简直太可怕了。我看你,简直是个爱情病人。”夏子光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张旗。

“没错。”张旗不以为然地笑笑,“其实我们都是爱情病人。”是的,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和他的这种偷情关系,像一个驯兽师一样克制着自己的情感,用警犬一般的冷静提防着那个可怕的敌人说不准会为什么、会在什么时间和场合就有可能突然实施的报复。更让她抓狂的是,和夏子光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对他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却反而越来越不了解不认识他了。这不能不使她产生一些恐惧,并对自己原先认定了的事情产生怀疑。

古宅深处,张旗闺楼游廊上的红灯笼在夜雨中摇摆挣扎,遥遥地应和着她那动摇不定的心绪。

“既然是病人,那我们就来干病人才干的事吧。”一进门,张旗就往床上一仰,像跳水运动员准备入水一样,将自己打开了。

那真是一枚美艳绝伦的肉体炸弹,在蓝色的床单上涌动起伏,好像长了一身大海的波浪一样。

但她看到,夏子光却后退了几步,流露出属于他的那种一如既往的孤独神情,仿佛一头病入膏肓的动物,早就深思熟虑要做一个退避的灵魂,逃避一切人间的关系,抵抗着她的热情。这反使张旗超常地感动,觉得这个人的心灵比她自已的要深广得多,也残酷得多。觉得有了他,对于无法预见的未来,自己就不需要负什么责任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胸前的那把铜钥匙,就像一柄压扁了的牙刷,在乳沟间闪烁着豆火似的红光。

“可惜啊,这把钥匙能打开的门,就要化作灰烬了。”她看出了夏子光眼光的焦点,哀叹般告诉他,“而一个失去了故乡的人,从此就没有安全感了。”说着,她腾挪着身体,犹如一根燃点很低的镁条,从里到外洋溢着敏感,仿佛稍加撩拨,就会燃烧出绚烂的光焰。

“我也一样,故乡早就成了回不去的地方。”孤独的动物再也隐忍不住,收缩了一下身体,准备向她扑去。

“等等,”张旗却逃命般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我要先在这间房子里给你留下一点纪念。”

她光着身子给他画像,好像他是画家,而她则变成了模特似的。画完后,她才像一炬有毒的火焰,直扑进他那黑暗的身体,既将他照亮,也将他焚毁。

“你知道你对我享有特权,所以你疯狂地使用它。但是,你并不爱我,更不理解我给予你这种特权的真正原因。”张旗仰躺在他的身下,静静地看着闺楼外的雨水在红影迷离的玻璃窗上叹息地滑下,觉得那是从自己脸庞,更是心田上滑落的泪水,“看看我的生命之花吧。它们已经被你斩杀得七零八落,就像一朵朵爆炸的鲜血。”

屡屡失败的人生经验告诉姚林,要想看清一个女人的秘密,最好抢在她走出家门之前,看到她梳洗打扮前的样子。于是,在南方雨季最热的一个清晨,他就像一条警犬找到了商华在望海门租住的另一处隐身小屋,做贼心虚地敲起了门。

“别搞笑了,我在你面前还有秘密吗?”商华睡眼迷蒙地拉开了一道门缝,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荒唐解释。

“不想让我进去?不是真有什么秘密吧?”姚林嘿嘿笑着,使劲向屋里张望。

“你不是来捉奸的吧?”商华不悦地说,但还是把他让进了门。姚林把黑色公文包扔在茶几上,掏出烟来,颤巍巍点火。商华不坐,也不请他坐,只是打着哈欠地催他说:“我的大秘书长,想干什么就快说吧。”

姚林叼着香烟,走到窗前,推开窗扇,故弄玄虚地招引她。但商华仍旧不为所动:“搞什么搞呀!今天老娘没心情陪你玩。”

“过来,你就过来看一看嘛。”姚林猴急得直招手。“什么呀?搞得神经兮兮的。”

“看看就知道了。”“看看就看看,不信你能搞出什么新花样。”商华走到窗前,顺着姚林的手指往楼下看了看。“看,看见什么了?”姚林急切地问。“没看见什么呀,你是不是有病?”

姚林凑到商华的身后,边伸手去环抱她,边说:“再仔细看看嘛,你家楼下是不是有辆小车?”

商华厌恶地躲了躲:“不就是一辆小车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还没见过呀?真是的。”

“告诉你,这车是我新买的。”“想不想听实话,秘书长?”姚林乐的合不拢嘴:“嗯嗯,你说。”

“车是不错。但一个大男人开着个招眼的红车也太张扬,太轻浮了。”

“我有那么土吗?小乖乖,想想看,一辆迎风招展的红色奔驰,什么样的人坐上去最合适呢?”

商华做出一副懒得理他的不屑,姚林却自顾自地精神抖擞起来:“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喜欢,它就是你的了……”

“去去去,”商华浑身冰冷地躲让着他,气哼哼地躺回床上,“这话你去跟小姑娘们讲,别在这里花老娘。”

“哎——”姚林泄了气,“本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事的,没承想好心情全被你败坏了。”

“败坏拉倒,你爱干嘛干嘛去!”商华边说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老娘还没睡醒呢。”

“干嘛呀?”姚林赶紧服软,上前讨好地扳住商华的肩膀,“真狠心,你都不想问问我哪有钱买这么好的车吗?告诉你,丰育济想让你成立一家娱乐餐饮中心,将江良伟的三亿资金打到你的账上,帮他经营。”

“老娘不想再听了,”商华一骨碌从床上翘起来,抓起睡衣就往身上套,“三个亿,你们男人都喜欢瞎鸟吹!”

“这回我还真没吹。说是经营,但是这钱没有丰育济批准,别人是一分都不能动的。”

“你是说洗钱?”商华的眼睛亮了,双臂一扬,将穿了一半的睡衣抛到身后,一个鲤鱼打挺抱住姚林,“那好,那老娘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你可给我记好了,与你们男人靠小头活着不同,我们女人可是靠脑子活着的。要是再胆敢欺负老娘,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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