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天朝地形,丰富多彩。有广袤无垠的沙漠,也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有绵延万里的群山,也有平坦如席的平原,还有宛如钢盔一般的盆地。
但总体而言,其实只是山与海洋的组合,无穷无尽的山脉蔓延整个陆地。在这绵延不绝的大山深处,姜家村就坐落在姜家河畔。其实姜家河古称姜水,只是几千年以来逐渐干涸了。
姜小凡的家就在姜家村村口,最穷最破的一家。至于有多穷,有多破,就不用介绍了。因为他家里至今还没有用上电,别人家已经用上了电视电话冰箱洗衣机什么的,他家里的锅都是隔壁家大婶送的。
但就是这么一家子,姜小凡和父亲姜阴阳过了这么十八年。姜小凡还参加了今年的天朝高考,但成绩很不理想。造成这个结果,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高考前三天,姜阴阳失踪了,姜小凡还请假找了三天父亲,并报了警。
第二个原因,姜阴阳失踪的晚上他开始怪梦连连,根本睡不好觉,以至于考试时脑子如浆糊一般,而且还出现了轻微性耳鸣。
几天后。
姜小凡懊丧地回到了黑漆漆的破屋里,一进屋,便把自己给扔到了那张破旧木床上,他不知道父亲咋就这么不见呢?
姜阴阳很早就死了爹娘,主要是那个年代饿死的,后来他参了军,复原回来后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在村长的撮合下,跟一个老姑娘结了婚,没一年生下了姜小凡,出外打工,跟人就跑了。
姜阴阳不知道从哪里学得阴阳术,便做起了阴阳先生。但乡里人最看重的是资历,所以生意比较惨淡,很多时候都要靠村里人接济。所以十八年来,姜阴阳的生意时好时坏。家里也就凑合过着。好在姜小凡十分聪颖,从小学到高中,每次考试都得第一名。所以自上了初中后,姜小凡的学费都由村里和以前的老师们帮着出了,大家你一块,我十块,反正是非常艰难地熬到了高考。学校甚至放出豪言,只要姜小凡考上北大清华,学校就奖励两万块钱,而且县教育局都会有奖励。也就是说,只要姜小凡考上了这两所学校,那么他根本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
可是,姜阴阳失踪了,姜小凡每日来怪梦连连,让他精神有些恍惚,所以大学梦算是玩完了,他该考虑的不是复读,而是混口饭吃。
“小凡!小凡,在家吗?”
隔壁家大婶来看姜小凡了。
姜小凡心中烦躁,但还是记得这个善良堂婶的好处,于是便下了床,破床发出一阵难听的咯吱声。
“大婶,我在呢!”
“哎呀,你这孩子,家里是不是又没煤油呢,快到我家来吃饭吧,你刚考完试,可得注意身体啊。”大婶拉着姜小凡的胳膊,就往她家拽。
姜小凡一直营养**,身体比较瘦弱,但好在比较高大,像根竹竿一样,而又力量小,一时间被大婶给拽出了门。
姜小凡家没拉上电,一直用的是煤油灯,他心中烦闷,根本不想去,便说道:“大婶,我不饿,我回来的路上吃过了。”
其实姜小凡身上只剩下了五毛钱,他能吃什么饭。
大婶似乎看出了他有心事,安慰道:“你爹跑了,迟早会回来的。你这孩子,从小就听话,可有什么心事也不说。哎,我给你端一碗,今晚上大婶家宰了鸡。”
于是大婶走了,姜小凡懊丧地又回到了小黑屋中,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顺势躺下,木床发出一串的咯吱声。没多久,姜小凡竟睡着了。
大婶把一碗鸡汤和半碗肉,还有几张面饼放在了破桌上,就出去了。
半夜。
姜小凡额头冷汗涔涔,瞬间睁开了双眼,这才发觉,原来又是一场梦,这一次不是怪梦,而是噩梦,噩梦中他浑身是血,那种切肤之痛,让他如身临其境一般。
咕咚!
肚中叫唤一声,姜小凡感到一阵饥饿。借着月光,他看到了桌上鸡汤和鸡肉,还有几张面饼。他迫不及待地下了床,而后先端起那晚鸡汤,也不管碗里那一层凝固了的鸡油,两三口便灌下了肚。这时他才看到,桌子上有鸡肉,面饼也被咬得稀烂。
姜小凡一阵恶心,愤怒异常,该死的老鼠,但还是拾起面饼,抓起鸡肉吃了起来。
等到吃完后,视线也清晰了许多,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于是便出了门,看了看,屋外一片寂静。
转身走进屋,看到一道乳白色的月光透向墙角。姜小凡是理科生,月光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光芒呢。于是便走到墙角,只见是父亲早年间当兵时的旧皮箱。以前父亲在的时候,是绝不会让自己动的。
但如今,父亲不在,自己是否可以打开呢?看着那缕乳白色的月光,姜小凡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在皮箱上的破旧帆布,露出了一个老式的旧皮箱,那缕月光竟神奇般地照在皮箱上,仿佛被皮箱吞噬一般。姜小凡有些犹豫,他要不要打开皮箱。看着皮箱老式的密码锁,姜小凡伸出了手,先转上了父亲的生日,锁没有开,密码不对。他又想了想,拨动了自己的生日。
咔!
一声脆响,锁开了。
姜小凡一喜,而后缓缓打开。瞬间,姜小凡的眼中出现一抹惊讶。皮箱里,放着一件黑色旧风衣,一顶黑色礼帽,一副黑色皮手套,一件皮裤,还有一双黑色马靴。姜小凡有些奇怪,他拿起那顶礼帽,下面竟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此时,正是这把匕首贪婪地吸收着那缕乳白色的月光,月光照在匕首上,像是被硬生生切断了一般。
姜小凡的大脑有些短路,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他赶紧扔掉匕首,合上皮箱,躺在了床上,斜眼看着那缕乳白色的月光,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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