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却被少年自身后拥住。
苏韶不得其法,一个劲地用面颊蹭她的后颈,整个身子几乎都贴上她的,“灵寒,好难受……帮我……帮我……”
帮什么?他不知道。
“苏韶,你……你给我走开……”木灵寒神识有些混乱不清,一阵阵的热气自下方涌起,教她全身酥软,站立不稳。身后相依的明明是少年滚烫的美好身躯,脑海里却是一幅副从前与丈夫们欢好的场面。
忠诚的,高傲的,桀骜的,清纯的,哪一个都是放在心尖子上……
这当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生无法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们任何一人,至少身体不能再背叛他们。
最后狠狠一咬牙,抬手猛地按住右肩伤口,一道钻心的疼让她身子一哆嗦,使劲挣脱他的双手。
苏韶顿时被一股大力甩脱,踉跄退后两步,“砰”得摔倒。剧痛令他缓缓地清醒过来,见她背对自己跪在地上,一时茫然不解,“我们……”被自己暗哑娇媚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后知后觉,当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努力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奈何身体里产生了一种陌生至极的渴望,更有心底的两个声音,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以你的姿色,只要对她投怀送抱,她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你的清白,难道要一朝尽毁?纵然她是你命定的妻主,也不能在这时候将自己交给她。
“有人在午饭里下了药,我们都被算计了。”木灵寒试图运功压住体内的躁动,却收效甚微,忍无可忍,胡乱地扯开衣襟,呼呼地大喘粗气。
“那……那怎么办?”苏韶熬得眼圈通红,只觉心里的第一个声音占了上风,脱口道,“灵寒,我好难受……你快帮我……”说着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没人知道。至于你的清白,我不会侵犯。”木灵寒自知拖下去不是办法,晃晃脑袋,感觉一时半刻还能保持清醒,起身走近苏韶,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你信不信我?”
苏韶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似乎一瞬间气势徒增,愣愣地点头,“……嗯。”
“放松身体。”
苏韶见她似乎神色挣扎,来不及细想,身下的某处已被一只冰凉的手隔着衣袍握住,忍不住发出一道近乎愉悦的叹息,见她慢慢地靠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没有出声阻止,心跳骤然加速,下意识地阖上眼,然后唇上一凉,辗转片刻,随即退去,只羞人的那处持续传来欢愉……
良久,苏韶已累极昏睡过去。
木灵寒只觉身上忽冷忽热,勉强爬起来,耳听得屋外的暴雨声,浑浑噩噩地朝外走去。
常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只因人生有太多的遗憾。
人总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诚然,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无法确定会不会是他最后的女人,更不知道有没有得到他的心……彼此从来都是匆忙一见,然后擦肩而过。
因为两人的身份、性格注定如此。
没有沟通,没有相处。
说到底,她与他不过露水姻缘,那个孩子也只是一个意外。
她更不曾静下心,好好地想想对他的感情。
她不知有没有得到,更预料不到会失去什么。
然而,就在她吻上苏韶,替他缓解药性的瞬间,突然有种觉悟。
——若不是对他有情,她怎会容忍他的肌肤之亲?更枉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
不论设局的人是何居心,她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将生米煮成熟饭,从中获利。
同样的露水姻缘,不过是换了一个人,她……做不到。
木灵寒推开房门,一步步走出去,放任自己躺倒在台阶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淋去身体的燥热。
“暖儿,不是你……我做不到。”
……她合上眼。
“暖儿,我爱你,可你爱我吗?”
……她模模糊糊地想。
“你到底在哪儿呢?你怀着孩子,会不会遇到危险?”
“若我们能再相遇,我一定会千方百计将你留下来,然后好好地珍惜你。”
“惜儿……我们的孩子就叫惜儿……”
雨势渐停,数名黑衣人衣裳带血,飞身向前。
当先二人发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木灵寒,几个起落纵到木灵寒的身前,“二小姐!”探了探呼吸,小心地抱入怀中,冲另几名黑衣人略略点头,当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