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归
刚产生一丝异样感觉的女孩子瞬间就只剩下几件衣服,我却没有叫,甚至没有晕倒。
最近两天来我的世界彻底疯狂了,总是发生一些无法用现代科学知识解释的怪事情,死人和流血的事件也接二连三,我的神经已经在这种煎熬中坚强起来,或者说是麻木了。
又发生了怪事,我已经懒得研究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了,只是呆呆的坐在床头。
管他呢,如果是虚幻早晚我会清醒过来,如果是真实就让警察把我抓走吧!
房门轻响了几下,护士进来查房,问道:“感觉怎样,脑袋疼……陪床的那个女的呢?”
房间很乱,地上到处都是朱颖的衣服,包括鞋袜,发卡,手机和挎包,很容易让人想歪了。护士就是如此,脸蛋顿时红了,懊恼的扫了一眼储物柜和床底下,似乎想把没穿衣服的朱颖找出来。
“哦,我没事,那个人……上厕所了。”我慌乱的回答。
“厕所?”护士皱皱眉头,又看了一眼卫生间,说道:“你刚刚醒过来,还不适合做一些剧烈的运动。还有,地板上这些灰是怎么回事,怎么飘的到处都是?怎么还有一股焦糊味?病房内不准烧东西。”
那些灰就是朱颖的骨灰,那个所谓的吞噬竟然比火化炉还要猛烈,一百多斤的一个大活人,居然被烧得只剩下一小捧。
“我……我一定注意,这些灰我自己打扫!”我手忙脚乱的跳下床。
“你呀,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情回家再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等等不行啊?”护士认定我和朱颖刚才激情难耐,又羞又怒之下态度也恶劣起来,临走的时候还懊恼的在卫生间的把手上敲了一下。
护士一走,我就开始收拾。先把朱颖的衣服挎包都捡起来,装进一个塑料袋,手机也关机了。然后我奔进卫生间,拿着扫帚小心翼翼的将散落在房间内的灰烬归拢到一起。
朱颖死了,她的骨灰必须收起来,否则将来就只能建衣冠冢了。
做完这一切,我就像是一个傻子一般,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最终的审判到来。
不管来的是警察还是朱颖的家人,我都认了,他们打也好骂也好,哪怕把我拉出去枪毙我都不会反抗。真实也好,虚幻也罢,这种感觉太恐怖了,似乎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可是我从下午四点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期间公司的同事打电话问我身体好点了没有,韩娟告诉我赵伟已经答应让我继续休假一天,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既然不来找我,那我就主动坦白吧!
我拿出手机,捉摸着是先报警,还是先给朱颖家里打个电话?
“警告,警告,身体血糖浓度降低,必须补充营养物质。营养物质探索……发现营养物质,左侧一点二五米水果,一点三五米米饭,一点五米烧鸡……营养分析……建议进食组合……”突然,我脑海深处再次响起那个可怕的声音。
“你是谁,出来!”我无法自制,脑袋用力撞向墙壁。
“情绪失控,强迫进入休眠状态!”那个冰冷而又可怕的声音继续说道:“三……二……一,休眠!”
声音渐行渐远,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就在那个声音喊出休眠两个字的同时,我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很难描述我的感觉,明明是睡着了,但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存在,每一寸肌肉,每一个关节,甚至每一条血管都历历在目,就如同我大脑中存在着一个自己身体的三位模型似的,我可以检查每一个横断面,每一个器官或者系统的运行状况。
就像传说中的灵魂出窍,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自己的身体,除了不能控制身体活动之外,我能感觉到身体内部最细微的变化。
我竟然坐起来了,伸手从果篮里面拿出一个苹果吃掉,然后开始吃烧鸡,吃米饭,甚至还去饮水机旁边接了两杯水。我清晰的感觉到,这些食物的组合进入身体内部之后,被胃部研磨,被各种消化液消化,然后变成营养物质进入血液,其中一部分分散到全身各处,剩余一部分储存在皮下脂肪内部。
另外,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改造我的身体,骨骼的密度更大了,肌肉的纤维更粗了,一些不需要的杂质被置换出来,随着汗液排到体表。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在做着某种提纯的工作,它竟然从我的身体内部提练出了一种湛蓝色的物质。这种物质虽然只有黄豆粒大小的一滴,但我却敏锐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无论运行到什么地方,那里的身体机能就会被成倍的加强。
妖怪,我一定是被妖怪附体了!
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此刻我的意识却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当那滴湛蓝色的能量物质运行到我的心脏位置,化作一层蓝色的薄膜把心脏完全包裹住的时候,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开始出现了。
“初级改造成功,解除休眠状态!”
“呵……”我的意识又和我的身体合二为一了,我也缓缓睁开眼睛。
还是那个病房,似乎已经是早晨,走廊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几个医生和护士进入病房,其中就包括昨天那个**。
“感觉怎么样?”医生走到床头,问了我几个问题,又掰开我的眼皮和嘴唇简单检查了一下,说道:“没事了,办出院手续吧。”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呆着了,立刻收拾东西,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直接打车返回家里,裹着厚厚的被子在客厅的沙发上傻坐了一整天。
我本来是打算去报警的,可是经历了昨天晚上那个神奇的梦境之后我却打消了这个念头。外星人也好,神仙鬼怪也罢,总之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虽然额头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找不到那个火种的痕迹,但是我确信我的身体和以往不一样了。
梦境不可能这样复杂,妄想症不可能这样真实,我一定要找出一个答案来,否则的话当我就是杀人犯,我会死不瞑目!
然而一天一夜过去了,我什么答案都没有找到,就如同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似的,那个神秘的声音没有再出现,我也没有再次灵魂出窍的体验,警察没有来把我带走,甚至连朱颖的家人也没有打电话询问朱颖为什么一天了都不回家?
于是,我又动摇了,莫非真的都是幻觉?
清晨,被古怪想法折磨的快要崩溃的我出门了,我要到公司里看一看。同事们一定会询问朱颖的下落,我就实话实说,看他们怎么解释?
站在三T公司门口,我却犹豫了,对于这家工作了两年的公司,我竟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嗨,杨树,怎么站门口不进去,是不是闹情绪呢?”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就是赵经理没准你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过生日而已,在公司里过还不一样?放心吧,我们都商量好了,中午一起出去搓一顿。”
我像是触电了一般,站在原地剧烈的哆嗦起来。
朱颖,居然是朱颖的声音!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今天不是十四号吗,怎么又回到了十三号我生日的这一天?
“怎么,打摆子呢?”一只胖乎乎的手按在我肩头,把我转过去,朱颖白皙的面庞距离我只有不到二十公分,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几下:“是不是听到我们要集体给你过生日,你兴奋的浑身颤抖啊?”
“你……你还活着?”我的牙齿咯咯作响。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咒赵经理死也就算了,怎么也咒我死?”朱颖生气的摇晃我的肩膀:“咦……你怎么了,怎么流眼泪了?”
“没死就好!”我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将朱颖拉进怀中死死地抱了起来。
“你……”朱颖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整个身子就软了。
我猜得没错,她的确对我有那种意思,只不过这一切来的太快,朱颖一时难以适应,虽然在我怀里,但却不安的扭动起来。
“嘿嘿嘿,干什么呢你们两个,大白天的也不注意点影响?”赵伟碰巧出现在公司门口,哭笑不得的说道:“老实交代,你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大家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行,今天中午的生日会要扩大,庆贺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赵经理!”朱颖大羞,挣脱我的怀抱跑走了。
“赵经理,我错了,我不该闹情绪,你批评我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我低下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学生在严厉的老师面前,不过我嘴角却露出轻松地笑容。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没有成为杀人犯,我的人生又步入正轨了。
“发什么神经呢你?”赵伟宽宏大量的笑了笑,推开办公室房门说道:“今天你是寿星老,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改天再说。”
办公室内,七八个同事其实早就通过门缝看到了一切,立刻就把我和朱颖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而我在这一刻却死死地抓住一个塑料袋,因为那里面装着的是朱颖的衣服。
梦境还是真实,现在我终于有了一个验证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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