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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纽约发生的改变 (2)

摇摇显然是受到秃子的感染,她不自觉地挽上了秃子的手臂,脑袋还靠上了秃子的肩膀,或者只是靠上了肱二头肌。

吃过简单的美式晚餐—一人两条大热狗后,抹了抹嘴,他们走进剧场。

剧场里已经人声鼎沸。他们即将观看的是一出叫做《DELA GUARDA》的“戏”。

剧场的存包处前排起了长龙,他们不明白—看演出干吗要存包?麻烦,没存。

进到演出场地他们几个人有点儿犯傻了,低矮的顶棚几乎伸手可及,没有座位,只在一个墙角有一束射灯倾斜地落下黯淡、比黯淡还要黯淡的光线。人满为患,真的是人满为患。没有舞台,表演空间在哪儿呢?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张望、揣度。

这不会是一个套儿吧?也许什么表演也没有,就让咱们干站70分钟,就像约翰凯奇的那场音乐会?

也许他们的意思是把所有观众都当成演员,看他们70分钟能在黑暗中干点儿什么?

在黑暗中什么都能干,在黑暗中有什么不能干的,会出事儿的。

人们面面相觑,离得那么近又不是看得很清楚地面面相觑。

没有任何钟声锣声之类的预兆,灯光突然就灭了,全场死黑,黑得连夜晚都觉得它黑。所有人都像接到命令一样沉寂下来,呼吸成了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呼吸慢慢变得粗重,变成一股洪流。我从没听到过这么整齐有序的群体呼吸声,像受检阅的部队正规规齐刷刷地开过来。

胡子他们也给震住了,胡子把摇摇使劲儿搂在怀里。

难熬的寂静,因为呼吸声而被更加放大的寂静。

胡子的耳朵里还有摇摇单独的呼吸声,情人通道。

顶棚突然亮起来,像天文馆里的夜空。

人们得救了,人们鼓起掌来。

原来舞台在顶上。

秃子痴迷地仰望,所有人都仰望,摇摇在胡子怀里也仰望。

星星点缀,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六颗七颗八颗九颗十颗数不过来了无数颗无数颗了,繁星满天。伴着潮汐的声音,大海的感觉不断显现,然后有两三只壁虎攀援,然后是一堆小虫子毛茸茸地向中间聚拢,让人浑身搔痒难禁。

然后,有人出现了,是燕子李三式的剪影沿对角线飞翔,然后,越飞人越多。

突然又下起了雨,雨水滴在顶棚上,沙沙作响,那叫一个真实,像真的下了雨,是真的下了雨,有些雨滴还渐渐透过顶棚滴下来,滴在观众头上脸上身上。观众开始骚动,他们的惊喜洋溢着。

秃子的嘴都合不上了,任雨滴掉进去,他感到一种新鲜的东西即将降临,这种东西一定或者说已经超越了他对戏剧的认知。

突然有一个背着绳索的人穿透顶棚掉下来,掉在观众头上,打个转儿,又悬在半空。人们一片惊呼,有的简直就是惨叫,嘴巴再也合不上,像未卜先知的秃子一样。正当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悬空的飞人身上时,又一处顶棚被冲开,天上来的人顺手抓起一个观众荡回天上。

人群炸了,更多的几次方的啸叫、呼喊、狂笑,人群疯了,简直是癫了。

接着,纸糊的顶棚被不断掉下的飞人通通打漏,那些塑料的壁虎、蝎子和鱼瞬间洒下,像天女撒花儿。

之后,天空中又降下大面积的气球,落地后任人争相践踏,爆响连连,完全是一派泄私愤的狂欢场面。

又突然,灯全亮了,亮得那么彻底,再亮的眼睛也被比下去了。如丝不行,秋波也不行。

摇摇的眼睛还是突然地亮了一下,她去看秃子张着的嘴。

一切都是那么地突然,突然地突然,突然就换了人间。

观众终于有了大局观,他们看清楚了,原来这所谓的剧场就是一个大仓库,房顶非常高,四周还有铁架架起的二楼,空间广阔,任鸟飞翔。

二楼突然出现了一支乐队,一个像罗克赛特的偏大妈青年猛女突然就高歌,狂飙为她从天落。

十来个男女飞人荡秋千一样在空中穿梭,做着各种不知是什么鸟的动作。

雨更大地下着,瓢泼了,演员们已经成了落汤鸡。但他们歌唱且舞蹈,歌唱没有词语,只是咿呀嗯哼的,舞蹈却十分卖力,坦克装甲车特笨重的那种。观众都高举手臂一起舞蹈,嘴里也噼噼啪啪个不停。

过不多久,就有一个飞人从天而降,从观众中带走一个幸运儿,在空中一起遨翔。所有的人都渴望升空,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期待之中。

来了,一个飞行的男子愣是从胡子的怀抱里把摇摇带上了天,动作里充满了表演的矫情的挑衅意味。

摇摇大叫着被天外来客抱个满怀,连点儿缝隙都没有。在空中,那男子还做出一些半淫秽的动作,引得下面的观众狂呼大笑口鼻流血。飞人还亲吻了摇摇,并在把摇摇还给胡子时大声说了句:sorry!

这之后,剧场变成了迪厅,所有的手都伸出来,所有的脚都翩跹。

这时候胡子他们才知道没有存包是多么的愚蠢,在这个欢乐的洗澡盆里,一切负荷都是多余的、沉重的。

这是艺术吧?这是艺术吗?这难道不是艺术吗?

纠结!

现在艺术,开心的艺术。

尼采说:“有一些人,由于缺乏体验或感官迟钝,自满自得于自己的健康,嘲讽地或怜悯地避开这些形象,犹如避开一种民间病。这些可怜虫当然料想不到,当酒神歌队的炽热生活在他们身边沸腾之时,他们的健康会怎样地惨如尸色,恍如幽灵。”周国平译得好,好一个“惨如尸色”!

无论是日或酒的艺术,都集合吧,都狂欢吧,都当是生逢末世吧。在当下,狂欢才是健康的,才是艺术的!

日神,酒神,额滴神啊!

坐地铁回到布鲁克林后,摇摇带他们到一个不是很大的酒吧坐下。人不多,服务员都是黑人,都很友善,都长着一口无可挑剔的白牙,都认识摇摇。

摇摇说这是一个一点儿也不招摇的酒吧,周末和平时的人一样多,彼此都认识,都是朋友,她经常会在午夜回到布鲁克林时先来这里喝一杯,然后再回家睡觉。酒吧老板是一对儿学经济的GAY,他们挺嬉皮的,家里有点儿钱,毕业后不想做别的事儿,就开了这个不赚钱也不赔钱的酒吧。

摇摇说来这儿的同性恋比较多,但它不是一个纯粹的GAY BAR。摇摇说如果她不在场,胡子和秃子会被别人定义成GAY的。

无所谓,胡子和秃子一起说。

摇摇摇摇头,你们俩太像GAY了,比GAY还GAY。

摇摇说:你们虽然不是GAY,但你们是GAY喜欢的类型,要小心。

这有什么啊,大不了从了呗。

就是,多开一条幸福道。

詹姆斯鲍德温,对,秃子脑子里出现了这个名字。

为什么会闪过这个名字,秃子当时没有多想。其实并不神秘,很多事情说出来也就没啥了。我猜想是因为詹姆斯鲍德温是第一个承认自己是GAY的黑色名人。就这么简单,思维再跳跃,也有个圈儿,这个圈儿就是佛祖的手掌,思维最多是行者。

胡子去洗手间,秃子给摇摇讲一次切身体会。

秃子去体检,一个六十来岁眉目已经不清的老头负责查肛门。

老头戴上胶皮手套,中指不自觉地就站起来,一个FUCK的动态初步形成。

秃子有些疑惑、有些为难地问:我站着还是趴着?

站着就行。

老头坐着,让秃子背对自己把裤子褪到脚面。

秃子长大后还是第一次把屁股赤裸着交给一个男人,心慌,难为情,不是滋味儿。

老头的中指倏然进入,悄无声息,但山崩地裂,秃子凄厉地一声惨叫。

秃子说:那一声惨叫绝对能划破夜空。

秃子觉得那一捅之力开山裂石,他差点儿就蹿稀了。

不过,秃子说,事后回味起来,好像还真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震荡魂魄。

摇摇狂笑,她用手抚摸着秃子的脸:纽约是同性恋的天堂,你可以在这里完成你的处女秀。

这世界上还有你们这些曼妙之人,我是不会舍得掉进同性恋的圈套的。秃子说。

少来!

胡子回来了,胡子说:我还真碰上了。

碰上什么了?

俩GAY在厕所里蹭呢。

没尿好,胡子说,如芒在背。

外边儿尿啊。

这是美国。

美国也有大片的土地和森林需要浇灌啊。

他们乐乐呵呵地喝酒扯淡,人生的快乐就在这一点一滴中积累。

你别指望有什么正经事儿能让你咋样,眼前的一切,一粒尘灰或许都是你命中的福报。

无聊才是无上境界,只可惜我们也只会说,说说而已。

喝得对的酒就是和喝得不对的酒不一样,想要酒喝得对,就要人对酒对天地时间都对,有的时候还要穿衣戴帽也对,发型也对,口红的颜色也对,

有的时候还要气候也对、气温也对、脾气也对,有的时候还要人数也对、性别比例也对、年龄大小也对 都对的时候似乎很难,其实谬也,因为酒的参与,一切轻而易举。

三个人喝得和谐,与倒时差无关。

披星戴月回到摇摇家,摇摇已经摇得不行,一路上,基本上是被胡子和秃子一人架一条胳膊像架一头烤乳猪一样。

回到家,摇摇幸福地吐了三大口,然后十分争气地醒了。

胡子和摇摇挤进卧室,秃子躺倒在客厅的垫子上。

胡子迅速地扒光了摇摇的衣服,摇摇不动声色地扑闪着大眼睛。摇摇就看着胡子。胡子有些发蒙,胡子的手刚要去抓摇摇的胸,摇摇突然冷静地说:等一下。

摇摇猛地坐起来,摇摇光光的身体发着迷人的光。

摇着胸脯,摇摇说:我喜欢秃子。

秋风落叶,胡子的脸“唰”地被刷了一层白油漆,亚光,无光。

摇摇垂下头,声音小得像树叶自己的抖动:对不起。

醒过来,很快地胡子醒过来,比摇摇醒酒更快。

胡子摸了摸摇摇脑袋,起身。

摇摇摇晃的胸脯和手臂抱了抱胡子的腿。

胡子出卧室。

她要你。

啥意思?

就这意思。

我算了,君子不夺人之美。

她本来就不是我的。

胡子的目光是鼓励的,秃子依然满怀内疚。

别搞得仨人都不舒服。

秃子起身,不再看胡子,进屋了。

胡子一声轻叹,然后点一支烟。

烟在很多关键时刻会起作用。

很快,里面男欢女爱的声音。

胡子戴上耳机,这次他选择了一支武汉的朋克—生命之饼。

生活就是这样,不是生活捉弄人,而是这就是生活,你得认,认了你就会觉得没什么,不认你就会觉得生活对你不公平,其实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你得意时对别人公平吗?所以,把心放平,睡觉吧。

胡子睡了,睡得真好,他做梦了,梦见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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