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是,他已惊动了我们,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来了。”元杰撕下一片衣袍,缠在伤处,单手绾了个扣,草草地止住血。
他转身欲回,却看见孙明露从一群士兵当中挤进来。明露焦急道:“殿下,您有没有看到秋河跟苡悦?自从苡悦来找您之后,若岚也出去了,我们等了很久没见她俩回来,秋河说是出去看看,但是他也是一去不回直到现在。”
“不用担心。傍晚的时候,秋河来过一趟,他说他看见苡悦往北山的方向跑了,我当时实在抽不了身,就让他先跟着苡悦。如果他现在还没回去,那可能还在北山上,我们现在去找一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是若岚呢?”这句话刚问出口,明露就看见元杰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她贻误军机,包庇奸人,已经被关起来了。”
明露吃惊的转头望了望牢里,果然看到了惊惶狼狈的若岚。她还想细问一番事情的经过,却见元杰径自上了马,直朝北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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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元杰便看见了早早等在山下的秋河,他下马,问的第一句话却不是苡悦。“她说了?”
“那是当然,生死关头加上来不及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她就全招了。如你所料,内奸是萧延庭。”秋河笑着拍了拍元杰的肩头,道:“真有你的,居然能让她自己说出内奸所在,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元杰狡黠地说了四个字。“欲擒故纵。”
林秋河一撇嘴,道:“又卖关子。还需要我配合你?”
“下一步的关键人物非你莫属。”他依旧说得很神秘。
“哼,真是懒得理你。”元杰的话换来林秋河一记白眼,“我回去给你准备一下疗伤的药。苡悦在上次掉进去的那个地洞里,你自己去劝劝她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元杰一怔,叫住秋河问道:“她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我哪知道,她一直在哭,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是一个劲儿的赶我走,说要一个人静一静。”
元杰的心头一震。还用问她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吗?今天下午伤了她的人,不是你李元杰还能是谁?他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一丝苦涩而内疚的感觉溶在心底——除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曾有愧于母后之外,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他翻身上马,一带缰绳,渐渐消失在掠起的一阵尘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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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的角落里,苡悦紧紧地蜷缩着,泪水浸湿的衣裙冰凉地贴在身上。从傍晚的夕日欲颓到现在的孤月高悬,她一直都无法停息的回想着那曾经意乱情迷的一刻,她甚至还幻想着元杰满怀焦急的来找她。但是来找她的除了秋河,就是悲伤和绝望,从来都是她在痴心妄想,从来都是!正如她之前所想的,那一次不过是意乱情迷而已,谁知道他是不是还同样深情地吻过别的女子?以他王子的身份,他应该从来都不缺女人!无论他给别人的印象如何,在苡悦心目中,他就是这样的人,就凭他过分理智的话语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