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醉的眼睛慢慢睁开,映入视线的是在黑暗中极为陌生,仅是用廉价白色油漆随便涂涂的天花板。虽说这样的天花板到处都看的到,然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不熟悉的地方,多少会产生一种奇妙的违合感。是还在作梦吗?还是应该睡下去呢?当醉还在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时,他闻到了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这气味很熟悉,好像是当初他被不良少年打成重伤时,在密医阿时那边闻到的味道。还有他在伊都娜苹果的开发大楼因为吸入太多废气而晕倒,后来被救出来时闻到的味道,还有跟剑轩练习对打以后被送到医院……
「我什么时候又被打到送医了?总觉得好像少了一大段记忆……」
「你是睡傻了吗?」
冷冷的声音传来,醉吓了一跳,转过身想看声音来源却因为太用力而整个人翻到床下。
当他一边哀号一边从被子里爬起来,就看到阴暗的光线中显目的白色身影:那个穿着一惯白色的简式中国服装,面无表情的人。
「濑!」醉惊叫起来,慌张的站起身,却因为刚睡醒血液还没正常循环而导致身体略为晕眩而让他跌坐在床上。站在眼前的濑看到醉这个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去厕所洗把脸吧,你还没醒过来。」
「……喔。」醉勉强的应了一声,抓了抓他睡得乱俏的头发,于是站起身,走向房间附设的厕所。
他稍微有点想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昨晚同意与濑合作以后,濑跟他在地下道乱转:延着大路走,有时拐进私人的密道,有时又穿越进理应关门的百货公司,最后来到这里。
某个地下深处,类似医院病房的房间。
醉进了厕所,打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往脸上扑。
这房间的格局是单人病房的模式,有床、柜子、桌椅、电视机、冰箱,当然也有附卫浴设备,甚至还有全天候的空调。各种最基本的生活机能都有了,只是那种令人联想到病痛死亡的药水味挥之不去,让人不太想一直待在这里。
但就算如此,在到达这边的时候已经是非常疲惫。也许是看出自己的疲态,濑对醉说了「累的话就在床上躺一下吧」,醉也不加思索的跑去病床上躺下还盖上被子,结果一路睡到现在。回想起来濑也还算是敌人,虽然说了要合作也不能这样毫无防备啊。醉对自己的有欠考虑作了无意义的反省,于是用挂在架子上的毛巾将脸擦干,并且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自己以后,醉走回房间,看着一直都没开灯,只靠着地上的绿色逃生灯而显着昏暗的房间,还有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旁等待他的濑。
「醒了吗?」
「嗯。」醉点头,也来到桌子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