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是中秋,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分外热闹。
此时的长乐宫的宫女里里外外也正忙碌奔波不停,挂彩灯的、摆月饼水果的、整理中秋贺仪的、侍弄一盆盆秋菊做装饰的……
汐儿正午休起来看院子里大家上上下下忙碌不停,且将大家叫住:“大家都停下,中秋皇上设宴又不在咱们这,我这里清静也没人来,大家也不用麻烦了。今天我放你们一天假,都不用忙了,且去找地玩吧,能出宫的也出宫和家人去团聚下。”
听主子这么吩咐,整个陶然轩一下子欢呼沸腾起来,如果不是碍着等级束缚,大家肯定要将汐儿举起来扔上两扔了。大家欢呼着叩谢:“噢——主子万岁!奴才们谢主隆恩。”
汐儿看大家高兴心里也愉快,身边只将小慈留下:“小慈,你是孤儿,也没家人,就和我一起过好啦,晚上宫廷盛宴,我们要穿得漂亮些,气势上可不能输给那些平时看我们不顺眼的妃子们,一会儿你进来帮我梳妆下吧。”
小慈应着跟了进去,帮汐儿换好衣服,又给汐儿将头发细细梳拢起来,一边梳着一边赞着:“主子,您这秀发真是漂亮,给您梳头都是享受。”
“小慈你的手艺甜,嘴倒更甜。今天你就帮我梳个惊鸿髻吧,和这衣服倒搭。”汐儿浅笑着。
小慈梳好后,打开妆奁盒子,仔细看着那些头饰倒不知道用哪个好,问道:“主子,您看给您戴什么头饰好?”
汐儿揽过妆奁盒子先捡了枝步摇给小慈让她帮自己带,想着再挑枚簪子戴上,仔细翻看了半天,试了这枝嫌颜色不好试了那枝又嫌样式太土。
却忽见小慈拿起一枝玉簪说道:“主子,您这枝簪子倒是很别致呢,不过小慈之前怎么没见过啊?”
汐儿转头一看小慈拿着的却是千慕盗错的那枝簪子,且拿过来想收起来,却看簪子精巧别致倒又不忍,在头上戴了戴搭配倒也合适,于是就直接戴上了。
收拾妥当,天色已擦黑,汐儿踏出长乐宫正要去赴宴却见眼前千慕走来,每次见到他都是任务、任务、任务,所以汐儿故意装作没看到,一边和小慈说话一边从千慕身边走了过去。
千慕一边摇头一边感叹:“哎,是不是我已经帅到无法让人直视的地步了,看来太帅也是一种罪过。”
汐儿故作恶心状,一拳头捶过去:“姐姐是要赴宴的,别恶心姐姐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千慕将一盒月饼递给汐儿:“去一会儿宴会前把这盒月饼送给恪亲王,就说是你的心意就好。”
看到密封的食盒,汐儿已经明白了,月饼盒里面必然有密信。想到具说月饼的发明就是为了传递军事情报,如今他们倒也借鉴上了。
汐儿无奈地抱怨道:“吃个饭你都不让我消停会儿。”
“废话,你以为真是让你来享福的呀?”千慕摇头离开了。
是夜,月华皎洁,秋意如水,宣元殿更是比别处热闹。
因是中秋,皇上为表孝心,让太后图个团圆热闹,赏月家宴将皇亲国戚大都请入了宫里,晚宴设在宣元殿的院子里,为首处是皇上和太后的座椅和食榻,下面左右两边分别是后|宫内眷和皇亲国戚,大小妃嫔和皇子皇孙公主郡主王爷福晋满满当当倒有一百多号人。
汐儿带着小慈一番精心打扮来到宴会,汐儿的天姿国色加上今天的细心打扮格外引人注目,在众人的啧啧惊叹中汐儿像个仙子般翩翩进了会场。
汐儿到这且不忙着入座,先找到恪亲王的座位,将月饼递了过去:“爹爹,好久不见,这是女儿一点心意,您且收下。”
恪亲王见了密封的盒子也早就明白了,故意笑呵呵说道:“多谢昭妃,老夫折受了。李福,将月饼小心收好,这可是昭妃的心意。”说着将月饼让心腹接了过去。
汐儿刚要离开,一抬眼却发现旁边桌子正坐着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恰是凌鸢,他垂着眼睑,一个人正静静饮着酒。几次争吵,汐儿心里对他都是疙瘩,虽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也不想和他打招呼,抬脚要走,千慕却也正抬头和他的目光恰好对上。
汐儿不知为什么他今天那眼光这般犀利,看得自己直打哆嗦,汐儿赶紧和恪亲王说道:“爹爹,女儿先告别,改日再回府里问安。”
还没等恪亲王回话,一只手忽然将自己的手腕抓起,汐儿抬眼一看,却是凌鸢过来了,他红着眼睛满眼的怒气:“说,你从哪里拿的?”
汐儿不解,一时也不知为什么他会发这么大火,只是看他这个样子很是怕:“这……这月饼是我让宫里……御膳房帮着做的。”
“不是问你月饼,你跟我过来!”
千慕没等汐儿辩解,直接拽住汐儿胳膊将她拉住,不由她分说,径直拽着要拉她出去。
见自己儿子发这么大火,恪亲王一时也不解,但看凌鸢要拉着已贵为皇妃的汐儿要离开,大怒道:“孽子,这里是你无赖的地方吗?”
千慕只是暂停了一步转头低沉着声音回道:“我回来再和您说。”也没有和父亲细解释就又拉着汐儿走了。
一时间会场其他人倒看呆了,知道他们是兄妹的感觉奇怪,好好的一家子大好的日子闹什么别扭,不知他们是兄妹的更是奇怪,只见一个皇家子弟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着一个妃子走了,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再说汐儿被凌鸢拉着出了宣元殿,走出很远一段路,汐儿挣扎着,凌鸢才停下。
凌鸢停下后什么也不说,伸手冲着汐儿头伸过去,将她头上那枝玉簪猛地拔了下来,因为太过霸道,拉住了一些汐儿头发,害得汐儿捂着头直喊痛:“哎,你有没有人性,你不会轻点呀?”
凌鸢却一下子反拧住汐儿胳膊,眼睛更红了狠狠瞪着汐儿,举着簪子沙哑着嗓子质问问道:“说,你头上这枝簪子是从哪里拿的?”
汐儿这才明白是簪子的缘由,之前虽然凌鸢态度冷淡,但汐儿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也被凌鸢镇住了,但哪里敢说是让千慕去他卧室偷拿的,狡辩道:“这是……是我买的,你还给我?”
“你还说谎?”凌鸢的眼睛瞪地更红了,捏得汐儿胳膊更痛了,汐儿挣扎着,“放开我,痛!”
凌鸢握着玉簪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这是羽萱贴身佩戴的东西,我怎么会认不出来?这梅花图案还是她亲自画下让工匠师傅打的,说,是不是你从我房里拿的?”
汐儿不知凌鸢说的那个羽萱是谁,但想到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偷拿了别人东西也是自己不对,但见凌鸢这样子又害怕,“是……是又怎样?谁叫你也拿我簪子了?”
“你再敢动我的东西,杀——无——赦!”凌鸢一摔汐儿胳膊,狠狠挤出杀无赦三个字。
汐儿一边揉着又红又痛的胳膊,想骂回去,却突然八卦心突起:“那个羽萱是你什么人啊?
“和你没关系!”凌鸢又被汐儿激得火了起来。
“怎么没关系,拿她一枝簪子你就又拉又拽大呼小叫的,我要动她一手指头是不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你还不配!”凌鸢还是冰冷着脸。
却在这时,一阵咯咯笑声忽地传来,两人不由闻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