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坐落于皇宫附近,大门前的牌匾上三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翌王府。
随着马蹄声的断绝,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大门前。
此时,距离景璘的生日,不足十天。
先行从车上下来的,是一名俊伟的男子,看到们前的牌匾,脸上的表情皱成一团,很快,令一名身着华服的艳丽女子拨开门帘,探出了半个身子。
“夫人小心。”男子连忙转身,托住女子的玉爪子,小心翼翼的搀扶她下车。
看着两人面色红润的样子,不难想象这些日子,过的有多么的风生水起。
“翌王府。”女子呢喃着:“景璘给你的?”
“是啊,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栓住我了,结果不然。”
两人缓缓朝紧闭的大门走去,守门的侍卫忙送不跌的把门打开。
门内,景色更是比门外的宏伟,直通大堂,十几米长的青石上,整齐的排列着上百的侍女与家丁。
“恭迎王爷回府!”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繁复的礼节。”龙子卿在江岸芷的耳边嘀咕,随后又正色:“免礼。”
“谢王爷。”
“现在没事了,你们各回个的岗位吧。”
“是,王爷。”众人齐声回答,片刻后,散得一个不留。
江岸芷挣脱他的钳制,四处打量了一下,毕竟是皇室的建筑,给人感觉就是和其他的不同。
“很不错的环境啊,好像比山庄还要大。”她看像向龙子卿。
“是比山庄要大得多,如果我没记错,是大六倍吧。”他走过去,再次牵起江岸芷的手:“走,我带你到后面去看看。”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呆在山庄里?”
“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吗?”龙子卿反问一句。
“恩。”江岸芷蹙眉:“自由。”
“是啊,就是自由,虽然山庄比这里小多了,但是我还是愿意住在那里。”
两人穿过大小的庭院,高低不一,却又各有特色的华丽建筑,来到后花园。
已经是初秋,但是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几乎大半个花园,都是怒放的菊花。
“好漂亮。”江岸芷俯下身,准备摘下一朵。
“嗖——”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就像闪电一样的箭直直朝着江岸芷射去!
可是声音到一半就停止,龙子卿微微侧身,反手一扬,那根黑色的箭牢牢的被他抓在手心。
而箭身上,用丝线绑着一张纸条。
龙子卿一脸的漠然,似乎早已知道信上的内容,所以展开草草一看后,随手扔在了草地上,转而微笑:“夫人若是喜欢,以后我叫人多放些花在房间里。”
江岸芷也笑。捏着菊花,瞄了一眼地上的信:“又是景璘的?”
“是啊,没想到为了要我们看到信的内容,竟然做那么危险的事。”
“别怪他,是那些信使无奈之下才出的下策吧,谁叫之前他们来送口信的时候都被我踢了出去,算起来,这是景璘第几次催我们入宫了?”
“数不清了。”
“恩,这次派人回他一句话,他要是再催我一次我就迟一天不入宫!”看一下究竟谁狠!
“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分,要不他怎么长记性呢?”江岸芷笑得花枝乱颤,继续朝花园深处走去,践踏着无辜的花草。
只是额上突然冰凉一片,那天……龙景璘吻过的地方。
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江岸芷不敢再想下去。
龙景璘,龙景璘。
“啊!”想得太过出神,江岸芷一个不小心,撞在了树干上。
“景璘他喜欢什么?”古董店内。
江岸芷把玩着一个镶金砌玉的花瓶,一边问着乖乖跟在身后,充当取款机的龙子卿。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跟他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就是因为太好了,从小他什么都不缺,任何东西都是一笑而过,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特别的情感或是特别喜欢什么东西。”
“那么,这个。”江岸芷瞪大眼,看这手中价值不菲的花瓶:“他也看不上眼咯?”
“这个在他房间里到处都是,八岁那年无聊的时候摔来玩的,一摔就摔了几十个,肯定不喜欢。”
“哦。”江岸芷明白了,把手中的花瓶随便的朝后抛去——幸好掌柜及时接住!
“那他缺什么?”继续拿了一个古纹玉在手中把玩。
“反正珠宝是不缺,你别看了。”看了一眼旁边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的掌柜,一股罪恶感从他心底里升腾。
“怕什么,又不是陪不起。”江岸芷白了他一眼,下决心离开了古董店,先一步走出了店门。
一踏出门,在江岸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手从她背后伸出,飞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抱住她的腰,迅速的朝着另一方向离开!
眼前的景色因为快速而呈线条状,江岸芷被那个人捂得晕晕乎乎的。
龙子卿随后跟了出去,可是门外,早就没有了江岸芷的身影。
“夫人?”他奇怪,四处寻找。
“嗖——噔!”
不同与不久前的箭,这把小刀精短而狠,准,稳的朝他飞来,没有半分情念,直直钉入了他身后的墙。
龙子卿转过身去,那小刀的末端,还带着一张信条。
翌王爷,借王妃一用。
“混蛋!”
江岸芷,有着差不多二十年的晕车记录,如今被这人上上下下的抱着飞来飞去,颠簸不已,脑袋混乱,只有一个信念勉强维持这她的意识——等到她双脚落地,一定要这个人好看!
景色再次变换,成了深宅大院,男子完成了使命,把江岸芷放在了房间里,就要离开。
呃……动不了?
男子一低头,发现半昏的江岸芷死死揪着他的衣服。
“这样……就想走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甩头,神智恢复了些。
“实在是唐突了王妃,不过我家主子要见啊!”
江岸芷懒得和他废话,一拳挥过去,直接把人撂倒在地。
“王八蛋!故意整我是不是!”江岸芷很不客气的踩上对方的身体,揪起他的衣领:“说!有什么意图!”
“是。是我家的主子。”男子战战兢兢的回答,才回答到一半,有力的拳头再次落下,把他砸了个半晕。
“要说说利落点!别浪费我的时间!”江岸芷咬牙,把他提起来,用力摇晃着:“说啊!怎么把我带到着鬼地方来了!说不说!说啊!奶奶的找死啊!把本小姐带过来一个字都不说!我靠!”
丢下口吐白沫,倒地不醒的人,江岸芷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很意中的,她倒在一个人的怀里,温暖而清新,她抬起眼皮,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后,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如果要问,为什么是意中而不是意外呢,那不废话嘛!所有的电视剧,电影,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而那个抱住她的人……不用说,相信各位都猜得出来吧!
江岸芷醒来,发现自己整躺在床上,意料之中的,床边守候这一个人,不过,她一看到那人就来气。
“水月凤,我想我真是跟你上辈子积累了仇,非要在这一世来偿还。”她眯起眼睛:“怎么了,现在来绑架我又是什么企图,拿我,去威胁皇室的人吗?”
水月凤不语,久久不语,精致的脸庞上似乎饱经岁月,眼里有了几分沧桑。
“我水家,与皇室的恩怨,与你无关。”他轻轻叹气。
“可是我是皇室中人,皇帝的嫂子,翌王的妃子。”江岸芷的语气里充满不屑:“你应该,把我诛杀了才对。”还把她绑来这里干什么?玩言情攻势?
“我不想伤害到你,江岸芷,我竟然无法狠下心来伤害你,皇室的人都是我的仇人,可是,你不同。那天你我的相遇是我安排的没错,可是我没有算计在内的是,你竟然可以为我而坠马,是从那天起吧,我恨不起来。”
“你叫人带我来这里,该不会就是要说这些吧,那没事了,我要走了。”说完,江岸芷挣扎着起来,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水月凤按住她的肩,使她动弹不得。
“翌王府,我的家!龙子卿还在等我!”她从牙缝里把话逼出来。
“你还要回到他的身边!他伤你伤得还不够么!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流产,可是他却准备娶小妾!”
“他伤了我……是啊,他伤了我,可是他是为什么伤了我!都是因为你!水月凤!”她大吼:“就是因为你对他下毒,所以才会发生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所以我不怪他,我也不恨他,因为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你是说我过分了?可你有没有想过皇室更加的昏庸无道!他们官官相护,听信奸臣,污蔑好人!你说,谁更过分些!”
“你说什么?”
“我不想伤害你!所以要你离开龙子卿!他所能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你!”
“他能给我我所要的爱你可以吗!”
说不出话了,水月凤定定的看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句够绝,把所有划分得那么清楚。
我所要的爱,这就区分了一切吧。
江岸芷喘着气,努力平复自己过分激动的心情:“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不相信。
“过几天景璘生日,我会进宫去,到时候也许能帮上你的忙。不过你也答应我,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后,你必须与皇室的恩怨一笔勾销!”
天色渐晚,龙子卿在房间里不停的度步,这么晚了,该不是出了什么事。虽然已经去找了云烬帮忙。可是,还是自己亲自去找比较好!
“王爷!王爷!王妃回来了!”就在龙子卿即将破门而出时,一名家丁兴冲冲跑过来。
回来了吗……
“那她现在在哪里?”
“王妃正在大厅!”
一晃,眼前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坐在大厅的江岸芷,脸色有些惨白,龙子卿连忙跑过去。
“岸芷!你今天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子卿,我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提前进宫可不可以?”
“提前?”
“是啊,有点事要处理,我们明天就去!越快越好!”
“那。好吧。我去叫人准备一下。”
按照水月凤所说,在二十四年前的案子,才是真正造成今天局面的主谋。
二十四年前,水月凤的父亲水政秋是当年的今科状元,新官上任三把火,干劲十足的时候发现了户部尚书李承光与粮营司里的人偷运赈灾的粮食,从中获取不菲的利益,调查了一段时间后,人证物证俱在,上奏了当时的皇帝,皇帝沉静三思,批下去的,竟然是水家诬害忠良,满门抄斩的圣旨!当时年仅两岁的水月凤在死士的保护下才得以顺利逃脱,可是水姓一家,不复存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户部尚书李承光,是国舅爷,他的妹妹李玉琴,是当时皇帝最宠爱的琴妃,当年怀有皇子并即将临盆!
所以来水月凤说,官官相护,昏庸无道!
或许是报应吧,当年琴妃的儿子早产夭折,琴妃身体本来就弱,听了更是受不了打击,追随儿子而去!
就是因为有了这一层微妙的关系,才使得水月凤怀疑当时的皇帝,是否有护短之嫌。
算到现在,当年的皇帝已经退休成了太上皇,是龙景璘,还有龙子卿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