貉子见冯磔蹦出来了,一指满屋子警察:“冯磔!你丫有意见明着干啊,这是干吗?这帮人是你鼓捣来的吧?告诉你,爷作买卖光明正大,不怕察!”
“哎!我说你他妈活腻了吧?”冯磔几步来到读石堂外面,朝里面望了望,一把揪住貉子,“你小子别以为警察在这,爷就不敢揍你!今儿老子……”
女警察赶紧跑出去拦住他:“哎!你干吗?不许打人啊!”
其他警察也跑出来揪住冯磔:“哎!不许妨碍公务。”
冯磔上下打量打量这帮人:“哎!领导,我早盼着你们抄他们了,告诉你,他们黑着呢!”
“冯磔,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貉子被冯磔揪着,嘴却很硬。
“滚你妈蛋!”冯磔碍着有警察,并不想真的动手,只把貉子用力一推。
这时候,雷阳跟了出来,一眼看见几个警察,尤其是为首这女人妖里妖气的,心里不免起疑,走上去问:“哎!你们是那个部门的。”
“缉私大队!”女警察堂而皇之地说。
“缉私大队?”雷阳围着她转了几圈儿,“哪个缉私大队?归哪儿管?”
“京城有几个缉私大队?我们归海关管……哎!我说你干吗的?”女警察盯着雷阳说。
雷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叫什么?”
“哎!你管得忒宽了吧?”一个男警察走到他面前,操着东北口音说:“你这叫妨碍公务,知道吗?”
雷阳抱着肩:“警察接受群众监督是应该的,怎么,连个名儿也不敢留?不是假的吧……”
那男警察一怔:“谁说俺们不敢留名儿,你可以打电话到缉私大队问啊。”说完他看了一眼左六爷,见他脸上也显出怀疑之色。
“行啊,要查,一定要查,你叫什么?”沈烈骏问。
那警察一叉腰:“我叫雷阳!”
“吆喝!”雷阳一听差点没乐了,“哎呀!雷阳啊,听说过。我可惊着了!雷阳去年被评为市级先进对吧!那……那位是?”他指着那女的。
“这是我们副大队长。”那警察很得意。
“哦!琴茵队长啊!失敬失敬!”雷阳上去握住了那女警察的手,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上的青蓝色纹身!
女警察正冲他点头,没想到被雷阳死死地抓住了手。
“你!你干什么?”女警察觉得不对了。
雷阳猛地从身后拎出明晃晃的手铐!
女人一看事情不对,抬脚猛踢雷阳私处。
雷阳反应很快,急忙双手下翻,挡去她这一脚。
趁着机会,女人叫道:“走!”
四个男的跟着她飞快地朝潘家园外面跑去。
雷阳和冯磔在后面紧追,那个刚才冒充警察的女子,猛地回身,手里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家伙。
“他们有枪!小心!”雷阳赶紧站住脚,拽出九二式手枪来,把冯磔挡在身后。
那女的倒也没开枪,而是跟着四个男的上了早已停在路边的面包车飞也似的跑了,这辆车的车牌还被纸挡了起来。
雷阳远远望着那辆车,把手里的枪收起来,掏出手机向队里报告。
读石堂里,貉子冲着左庚午一挑大拇指:“六爷!高啊!”
左六爷仰面大笑。
二零零五年冬——北京街心公园12月17日14:10
邢劲咬牙道:“铜钱豹!”
他赶紧推着郭向丽的轮椅,朝着公园外边跑。
“哎!什么豹?”郭向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也没看清是谁来了,但是看到邢劲一脑袋汗,就知道那伙儿人是冲他俩来的。
铜钱豹远远地看见了邢劲,对身边的二木说:“他推着郭向丽呢,跑不快,跟着他!”
二木一拉他:“你个傻子!先把刀收了!”
街心公园西边,有一个大商场,邢劲卯足了劲儿推着郭向丽往那跑。就算甩不掉铜钱豹,如果人多的话,他们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粗。
邢劲一边跑一边对郭向丽说:“后面那伙儿人准儿是张博睿雇来的,因为我知道的太多,张博睿是想灭口!”
“啊?”郭向丽万万想不到,看似和蔼可亲的张博睿居然这么狠。
“你没听郭教授说吗?”邢劲连跑带颠儿地说:“他平生有两个学术上的死对头,一个就是张博睿,另一个是辽西的李舒岩。他们想把郭教授的鸟类起源说打进无底深渊!”
“为什么?”郭向丽糊涂了,“我爸爸没招惹他们啊。”
“张博睿和李舒岩多少年前就开始合伙打压你爸爸的理论了,当年的古盗鸟就是他们指使辽西造假贩子搞的……哎呀!”
脚下一块板儿砖把邢劲绊了一下,他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轮椅脱手,郭向丽奔着马路上的车流冲了过去!
二零零五年冬——北京西便门居民区12月17日14:27
今儿个礼拜六,琴茵睡到中午才起床。
打开窗,正午的空气远不及早上清新,混杂了一些讨厌的汽车尾气和胶皮味道。
吃过午饭,她换上一身漂亮衣服,拎着皮包,踱出楼道去逛街,忽然看见一辆红色的宝马驶进了小区的大门。
“又是杨梵妮!”琴茵咬牙说道。
杨梵妮开了车门直奔楼道,慌乱中竟然忘了关车门。
琴茵心说:这是有什么急事儿吧,怎么这么马虎?车门儿都不关。转念又一想,还是帮着看车吧,毕竟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
尽管已经下午了,但依旧寒风瑟瑟,琴茵干脆钻进驾驶座,关上了车门。
杨梵妮“噔噔”地上了楼,整理整理衣服,激动万分地敲开陈羁言的房门。
门开了,陈羁言一身内衣站在里面:“哎呀,你来了!看我这衣冠不整的……等我穿上衣服。”
“哪那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外面太冷,不让我先进去吧?”
“哦,快进来,我这儿暖气烧得不错。”陈羁言望着她的薄毛衣和短裙说着。
杨梵妮侧身进屋关上了门。
陈羁言套上外衣,招呼杨梵妮坐下,然后搬上一个特小号的生日蛋糕:“今天是你生日,所以给你预备了这个……”
蛋糕盒子打开,一个非常小的恐龙型奶油蛋糕寒酸地趴在那。
“我亲手做的……呵呵,奶糕店的老板还夸我手艺好呢。”陈羁言抓着小分头傻笑。
杨梵妮低着头:“谢谢你,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