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向丽介绍:“邢劲啊,这就是救了我的人,辽西博物馆的化石猎人张宝亭。”
“哦!”邢劲想起来了,他和张宝亭在辽西博物馆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他居然会救了郭向丽。
张宝亭爽朗地一笑:“邢劲,那次去辽西咱们也没时间好好谈一谈。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邢劲问。
张宝亭低声说:“郭教授那个化石被人盯上了……”
他这话吓了邢劲一跳!因为邢劲接近郭向丽也是为了那神秘化石。
张宝亭接着说:“具体是谁,我不便明说,你们必须赶紧拿到那块化石。否则,郭教授毕生的研究结果就是别人的了。”
邢劲眼珠一转:嗯,张宝亭肯定不是为了揭发我而来的,盯上那化石的一定另有其人。不过张宝亭说这话,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因为要尽快找到那化石,郭向丽肯定会透漏出点儿什么……
果然,郭向丽嘴唇颤抖,望着邢劲:“邢劲……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爬不了山了,而且那个断崖风化得太严重,我想……”
邢劲这个乐啊:陈羁言不在,郭向丽看起来要委托我了,真是天赐良机。我拿到那化石以后……哼哼,郭向丽……我还给你送饭?你自己饿着吧!
二零零五年秋——湖南祁阳县霭山地区深山11月27日12:52
“传说这山里还有一种‘狗头娃娃鱼’,它的头长得像狗,身体也似鱼非鱼,有点像蜥蜴。”陈羁言一边走一边儿给杨梵妮讲述霭山的种种情况。
杨梵妮皱着眉:“这什么狗头鱼倒是不要紧,你刚才说的华南虎……还挺怕人的。我要是早知道,绝对不敢在山里搭帐篷过夜。”
陈羁言笑了:“杨大总裁啊!感情你也有害怕的啊!哈哈哈!”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也会害怕!”杨梵妮撅着嘴,手里紧紧攥着地质锤,警惕地望着四周。
“啊!”陈羁言忽然睁大眼睛,指着一处密林大叫!
“啊!”杨梵妮也是一声尖叫,躲在了陈羁言身后。
过了好久,什么动静也没有……
“哈!哈!哈!”陈羁言忽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梵妮看他笑,立马儿反应过来,刚才陈羁言是在故意吓唬自己。
“你怎么这么缺德!”杨梵妮锤了陈羁言一拳头,“我以为华南虎真的出来了!”
陈羁言笑够了,喘了口气:“华南虎一九五六年就从这片山区消失了。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要找它啊……恐怕也只能若干年后找华南虎的化石咯。”
“你真是坏透了你。”杨梵妮似笑非笑地到前面去了,表示她根本不害怕。
二零零五年秋——北京骨科医院住院部11月27日12:58
郭向丽望着邢劲,嘴唇微微一动:“邢劲,那东西……”
“向丽,你说吧,我去帮你拿!”
邢劲拍着胸脯,异常兴奋。他是真的兴奋,因为他期望的结果提前来到了。
“等一等!”张宝亭在郭向丽即将说出口时打断她,“那个东西的埋藏地点,我也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我觉得,那个山崖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
邢劲着急了:“怎么?老张你也知道那个点儿?到底在什么位置?”
张宝亭拍怕邢劲的肩头:“兄弟,你也别打听了,那个地点就算你去了,也是一样的下场。风化剥蚀的山岩,崖壁的角度……太危险了。”
邢劲心里又气恼又失望。
郭向丽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但是那个神秘化石究竟谁去拿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拿走吧。
“张大哥,既然那化石被人盯上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郭向丽焦急地问。
张宝亭背着手,在屋里转悠了几圈:“要上那个石崖,成功拿到化石,常规的方法绝对不行。你们身边有没有人懂得非常规的猎石技术?”
邢劲一皱鼻子:“感情你说旁门左道啊。”
张宝亭摇摇头:“那可不是旁门左道。我们化石猎人,进山都会一味地约束于一些成文成型的理论,而这也正是我们野外考察的弊病。我所谓的非常规,是指在常规书本知识之外的一些,民间上山采药、狩猎、找矿等等这些行业特有的户外技巧。往往这些所谓的野路子,才有真正对付特殊地质环境的妙法。”
郭向丽一拍手:“有了!陈羁言!”
“他不行!”邢劲急躁了,只是盼着郭向丽赶紧告诉他化石点儿,“向丽,你告诉我,我明儿就拿去。”
“还是等石头儿回来吧。”郭向丽闭口不再提化石的事儿了。
邢劲暗地里一攥拳头:陈羁言……我还得照料这个穷丫头多久?
二零零五年秋——湖南祁阳县霭山地区深山11月27日13:09
“马上就到了!”陈羁言一指前面的山梁,“翻过那道山就是霭山主峰。咱们到达那里后就吃饭。”
杨梵妮双手拄着登山杖,在后面跟得很吃力:“陈羁言,你是兔子转世投生的吧?”
“算是吧,我投生的目的是为了遇到你……”陈羁言忽然扔出一句看似很浪漫的话。
杨梵妮脸上一红:“你……这话不像是你说出来的。你投生是真的为了遇见我吗?”
“是啊!的确是为了遇见你,因为咱们好继续赛跑啊。”陈羁言站住了。
“赛跑?”杨梵妮没明白过来。
陈羁言坏笑:“我是兔子投生,转世后依然跟你赛跑,你前世是什么?”
龟兔赛跑……这典故像地质锤把刚才的浪漫砸得稀烂!
杨梵妮手中的登山杖奔着陈羁言屁股就是一下子。
陈羁言嬉皮笑脸地跑,杨梵妮在后面追,两人来到一条小溪旁。
陈羁言跑着,忽然站住,蹲下身,表情严肃地望着小溪边上的泥土,又抬起头来望着周围茂密的树林。
杨梵妮看着架势,对陈羁言说:“哎,我说你别故技重施啊。又想吓唬我啊?”
陈羁言把手指竖起来放在嘴上:“嘘!别出声,你看。”
杨梵妮低头一看,吓得头发根儿都立了起来,陈羁言这回绝不是开玩笑,溪水边松软的泥土上,印着一个野兽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