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孟宪明被鬼魂附身了?”启超问道,此时的孟宪明脸色蜡黄,显得很无助,也很无奈。
“可以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有这种可能,他希望借助你们来完成自己没有完成的愿望,这样或许你们的噩梦就会消除。
如果你们相信,就这么认为,如果不相信也可以不这样认为。”
启超心中大骂:“你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爷子,此时在这儿拿两个小辈开玩笑,说什么信与不信,我信不信,梦就在这儿,越来越恐怖。这不是拿我们两个开涮吗?说点实际的吧。”
孟宪明听完吴卫国的话,心中大惊,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启超看着孟宪明的样子,心中好笑,又觉得可怜。对于鬼附身一说,启超似乎很坦然,因为农村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孟宪明就不一样了,他自小懦弱,受不了这个刺激,况且一直又属于无神论者,心中又对鬼怪之说半信半疑。
孟宪明颤抖着说:“可是导师,现在我们怎么完成啊,我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吴卫国沉思了一会儿说:“线索现在已经有一些了。我这次来乌鲁木齐就是带着上级的指示,组建‘昆仑国考古队’,当然这个名字是我们内部的名字,我们对外统称‘西域文明联合科考队’。”
“‘西域文明联合科考队’?导师,这名称好响亮啊!”孟宪明一听到与自己本职专业有联系的事情精神立马起来了,似乎鬼附身这事也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是的,我拿着发现的那些资料回到北京,给有关部门起草了一个相关的研究资料,这次把那些官老爷们给镇呆了,很快这个事情就得到相关领导的批示,要求各部门联合组织,务必要保证这次考古的顺利完成。”
启超一听急了:“那教授,我是不是能够参与进来呢?对我来说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不能不答应啊。况且我现在还身中剧毒,这鬼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说不定路上就遇到解救之法了。”
此时的启超早已将噩梦忘得一干二净。
“小启,之前我没考虑让你加入,因为这次科考必须是在保密的情况下开展,可是现在我必须让你参与进来,因为那个噩梦已经将你紧紧地和这次考古联系在了一起。当然,你这小伙子也很不错。”
“那我没这个梦,教授你是不是都没考虑我啊。你太打击我了。”
“当然不是了。这样的考古,小启,你是知道的,对各方面的要求很高。可是我觉得你比某些考古工作者都要尽心尽力,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吴卫国说。
“导师,我想问一个很不知趣的问题,是不是能最终解决梦中那人所喊的谜题,我们的噩梦就会结束?”
吴卫国疑惑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也不一定,说句实在话,我其实对这个问题真的不太了解。”然而,当他回答完之后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对他来说,这样的事情太蹊跷,他也没有把握。可是眼看着两个正值事业上升期的年轻人就这样倒下,必须给他们精神上的鼓励,让他们有盼头。
孟宪明眼睛有些红了,启超看着他知道这小子精神快崩溃了,要不是这个考古队接下来的工作,说不定立马就能哭出来。孟宪明说:“导师,咱们这次的考古队要如何组建?”
“现在还有些事情需要做,我还从上面拿到一些物资,这很实用。
还有两个人这几天就赶到,他们都是很不错的。你们很快就会见到的。
现在我要去联系本地的一些事情,这件事情必须保密,我们不能太张扬,因为很多事情不只是我们在窥探。”
启超似乎听出来吴卫国话外之意,问:“教授您的意思是说,难道还有别人和我们一起吗?”
“记住,这次考古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等我把组建的事情搞完之后,成员到齐,我会给你们解释的。”
新成员
清新的早晨总是让人无比地喜欢,哈肯看着报纸,一边喝着温热的咖啡,他喜欢这样的早晨,对于人生来说,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正在享受这难得的好时光时,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佑哲闵。
“哈肯先生早上好!”
“佑教授,早上好,这个美好的早晨能接到你的电话真是一种无比的享受啊。有什么事情吗?”哈肯显得有些懒散地说。
“是的。你之前谈到的那件事情有些情况了。”
“你是说……”
“没错,我昨天接到老同事吴卫国的电话,说中国方面要组建一支‘西域文明联合科考队’,希望我能够参加,我当时以已经退出考古界为由回绝了。”
“你这样做不太好啊!”哈肯显得有些急躁,刚拿起的咖啡杯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哈肯先生,听我慢慢跟你说。这次科考队由吴卫国负责,我去参加不太合适,所以我就推荐了我曾经的学生,现在在德国莱比锡大学攻读博士的杨可馨,她也是吴卫国非常熟悉的学生。”
“可是这孩子可靠吗?”哈肯有些疑惑地说。
“这是当然,她的母亲现在因为癌症需要一大笔治疗费用,这个孩子虽然上学没有花费多少钱,但是家里依然不富裕,所以我跟她谈好了价钱,她也同意了。”
“价钱不是问题,我想知道,你的老同事吴卫国对此有何看法。”
“他很欢迎,说让年轻人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哈肯询问:“他有没有告诉你这次科考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这个倒没有,只是表示,这是一次比较重要的科考,希望我能参加。”
“好的!那这位杨可馨什么时候出发?”
“我已经告诉吴卫国了,让他和杨可馨联系。”
“很好,看来我的人也要出发了。这次科考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请将联络方式转给杨,这样很快就会得到相关的情况了。”
“好的!”挂完电话后,哈肯已经无心享受美好时光,他走到电脑前,打开国际视频。只见电脑前出现一彪形大汉,毛寸的短发,黝黑的肤色。
“莫斯洛夫,你的队员怎么样了?我现在需要行动。”
“先生,我这边已经谈好了价钱。乌克兰退役下来的特种兵,我已经联系好了。1号和2号很快就可以进入战斗序列。”
“很好,近日就让他们进入中国,到时候会有人联络。不要轻易暴露,中国的国安可不是吃素的。”
整理好这一切后,哈肯拿出一支雪茄,点燃。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远方,那里是中国,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叫新疆。
他现在非常期待,期待自己也有机会去一趟中国,因为这个神秘的国度让人一想起就精神振奋。但是他觉得现在时机不成熟,要等,要等到那个时机成熟,他再去中国,带走他想要带走的东西。
两天之后,乌鲁木齐国际机场,一架从阿拉木图飞来的飞机稳稳的停在了机场。
人群中两个彪形大汉,随着人流向外走去。
他们不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也不时的相互对话。机场嘈杂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气味。
出机场大门,打车,直奔市内的西域考古研究所,他们要找什么呢?
乌鲁木齐二道桥,这里有独具特色的维吾尔族地毯、民族服饰、各种手工艺品令游客眼花缭乱,爱不释手。飘香诱人的烤羊肉串,香脆爽口的烤馕,还有那仁、粉汤、拉条子。
二道桥的历史可追溯到清朝,清代著名学者纪昀在1771年曾用“半城高埠半城低,城内清泉尽向西”对当时的乌鲁木齐进行生动的描绘。在位于城南东高西低的地段,有一座木结构的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从宁夏湾通向河滩的排水沟经过桥下,此桥便是二道桥。但是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了桥,有的只是“二道桥国家大巴扎”,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市场。那橙黄色的砖、来往的人群,还有那座骑着毛驴的阿凡提雕塑,以及多年来一直在这里与游人拍照的骆驼都让来往者印象深刻。
乌鲁木齐人有句话:不到二道桥,就等于没到乌鲁木齐。这里有经营民族特色商品的百年老市场——二道桥市场,有西北地区最大的展现新疆民族文化的新疆民街,同时还有由室内民族商业购物展示广场、室内民族美食歌舞广场、露天欢乐广场、80米高的观光塔、观光性清真寺、500米长的步行街组成的新疆国际大巴扎。
在国际大巴扎收藏品市场里,有一个穿着简单、戴着金丝边眼镜、个子不高、脸色红润的中年人,脸上挂满了无奈,他每到一个摊位前就拿起各种古玩,边看边摇头,边看边发出不屑的声音。
只见那人走到一家专卖瓷器的商铺前,拿起一个不大的瓷器。瓷器上画着一个老和尚坐在一棵大树下,小溪从旁边流过,鸟儿在草地里吃草,老和尚似乎对鸟儿有由衷的爱,像是在逗它。这人越看越有意思,嘴角露出了微笑,店主人一看这人,忙过来说:“嗨!老板,这可是真货,我前几天才收回来的,喜欢的话便宜点。”
那人闻声收起笑容,淡淡地问:“多少钱啊?”
“给这个数!”只见老板伸出三根指头,淡定地说。
“三百啊。我看也就值这个价钱。”
老板这时脸上变了色:“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瓷器,起码也值三千,你买回去不出一年,肯定是要升值。你看看这成色,这都是价值连城的行货啊,老板这东西买了不亏。”
“老板,我看未必吧。这一看就是假的。”
这老板一听急了,“你胡说什么呢,我这可都是一个个鉴定过的,你不懂装懂,不买拉倒。现在这人,真是什么样的都有,你不买算了,还说我的东西是假的,这不是砸我招牌吗!”
那人正要转身走,听见老板说这话,便道:“我说你这是假的你还不信,是不是不服气啊?”
“你凭什么说我这是假的啊?”
“我跟你说,老板,这是人家买回去的新瓷器,用人尿加消毒液,将瓷器泡进去,泡过半年后,洗掉本身的颜色,然后再在这些去釉的瓷器上让画家在上面画出古色古香的图案,喷出仿古的釉色。所以你看不出来,这是假的!你上当了。”
这时,已经有路过的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这老板一看急了:
“不买算了,在这装什么行家,走开,赶紧走吧,不想和你在这唠叨。”
老板边说,边将那瓷器拿回店里面去了。
那人一看这老板属于朽木不可雕之人,只好摇摇头走了出来。没走多远,拿出电话,不一会儿说:“我说吴老哥,这新疆就没什么正经的货色吗?多半都是假的啊。”
“旻斌,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二道桥呢,这地方的东西不行,假的太多。”
“新疆的收藏行业还不太成熟,这里的收藏者多半都是集邮、养玉,所以你也别见怪。”
两人在电话中笑侃了一顿后,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的吴卫国,赶紧安排孟宪明派人去二道桥接了旻斌。
几天之后,启超接到了孟宪明的电话。
“启超,导师要求所有人必须今天到我们单位集合,具体的事情很快就会安排下来。还有,我要提醒你,最好带上各种必需品,因为这里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宿舍,估计随时都会出发。”
启超接完电话后,沉思了半天,为了解开噩梦之谜,必须豁出去了。他回到家里,带上衣服、笔记本电脑、口香糖和普里什文的书。他喜欢普里什文笔下的乡野气息。打车到西域考古研究所,此时院子里停着三辆丰田4500,全新系列,清一色的绿,这样的车很适合新疆的土地和公路。
孟宪明带着启超住到西域考古研究所腾出来的职工宿舍里,只见这宿舍两张床,两个床头柜,热水壶和脸盆应有尽有。此刻已经有一人睡在了里面,此人就是旻斌。孟宪明和启超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见两人进来,他起身问了好。启超放好东西,然后随孟宪明出来,去找吴卫国。
走出门口,启超问孟宪明那人是谁。孟宪明小声说:“文物鉴定专家旻斌,吴卫国请来的。”然后介绍说,这个旻斌其实祖上算是个有钱人家,家道中落之后旻斌的爷爷就在陕西和河南周边干盗墓的勾当,这些都是新中国成立前的事了。新中国成立后,因为考古事业急需人才,旻斌的爷爷又刚好有一身盗墓和寻宝的好本事,所以就由黑变白了,到他父亲已经成为国内的一流考古学家,而旻斌也成了很有分量的鉴宝专家。
“导师专门找他来的,因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导师虽然对考古很有研究,可是他不懂鉴宝,这个旻斌从上一辈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对我们今后的工作肯定有帮助。加上这次考古工作是国家直属的,导师就将他喊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人很厉害。悠久的中华历史让无数精湛的工艺和珍贵的文物在世间流传,无数被掩埋的文物还在等待着世人去发现发掘。古玩市场上,从不缺一夜暴富之人,也从不缺形形色色的陷阱与诱惑。和他搞好关系,没事找他看看说不定能弄到一两件真东西,放几年就一套房子了。”
孟宪明看着启超笑着说:“你小子想得美。”两人边说边笑着,来到吴卫国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