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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较 量(2)

“在天柱峰南侧峰体,你不是在好几个洞穴里设计好了不同形式的陷阱吗?干吗还要再找一个什么理想的洞穴布置陷阱,这还来得及吗?”麦士博阻止住麦天龙,他实在不想听麦天龙过早的预想,只听他接着继续说下去:“天龙,我知道你在天柱峰几个绝妙的洞穴里设下了陷阱,那几个陷阱暗藏着的绝对是残忍、恐怖与可怕的综合体,想想我都会感到心惊胆战、失魂落魄。你……”

麦天龙打断麦士博的话,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你所设在天柱峰的几个陷阱能否成功诱进梦龙与李可的问题。另一件事是,在天柱峰有这么一个洞穴,就是那个装满无数石人雕像的山洞,并且你也已经用魔法咒语对那些石人施了法术,这样充满恐怖的陷阱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麦天龙用傲慢的口吻说:“只要能够把他们诱进去,我认为他们根本就不会活着出来,因为那里面融合进的魔法咒语没有人会承受得了。”

“哦,对了。”麦士博突然对麦天龙说:“在你出去制造恐怖的时候,黄洁领着梦龙、李可曾经来过,并且还说出一件令我感到害怕的事情。”

这时,只有在这时,麦士博这才真正明白,黄洁的确是他要面对的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在痕迹还原仪这个问题上,当他刚被任命为第四研究所所长,主抓国家专项科目研发时,接手的第一项研究课题就是痕迹还原仪的研发。在研制了八年还依旧在原地打转转的前提下,对于此项研发是否可行,最终能不能研发成功的问题上,他首先产生了动摇,失去了再研发下去的信心。事实上,对于类似的其他研发项目他也是不抱有任何成功的幻想。然而,事实却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在他并不看好的几个专项课题上,在研究所几个课题组专家的合力努力下,先后都研发成功了。唯独痕迹还原仪的研发似乎还在原地踏步一样。如今,当他从黄洁口中得知痕迹还原仪不但被研发了出来,还被投入了使用,而且针对的对象正是他和他的儿子麦天龙。显然,黄洁企图在鞋子所经历的路线以及真实的场景作为背景,从所重叠于鞋子表面的景痕中得到某种重要的信息,借以抓捕其他的关于在一系列恐怖猎杀行动中所涉及的参与者,最主要的还是从中寻找出在这一系列恐怖猎杀行动中几个主要实施者的活动轨迹。当然,最重要的是通过痕迹还原仪,对过去的重叠于鞋子表面上的一直延续下来的场景作一次去伪存真的处理,使之过去式的一些场景为最后的,对他和麦天龙,以及其他几个追随者的抓捕提供最有力的引导作用。对他和麦天龙而言,这不能不说是有一个来源于科技发明界的直接威胁。

对于此事,麦士博自己做了进一步的探讨,并从中发现了一些他从前从未想到过的事情。现在看来,其实当初在黄洁、麦安平找到他之前的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不清楚是几个月,几年,或是十几年,在暗里他早就被国家安全局的人盯上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而已。即使是到现在,只要他一想起这个问题,他就感到一阵阵的心悸,还伴有一阵阵心惊胆战的感觉。当然,他是不会停止继续走下去的决心的,破釜沉舟不成功则成仁,是他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极端的贪婪和不自量力将会把他带往何方?实际上,对此他并不是十分明确,那个人类之王的梦想,他也明明知道是可望不可及,可他就是陷在梦里醒转不过来。

在聪慧这一方面,他自认为他是当今世界独一无二的具有大智慧的人,只要是他认准的事,他就一定能够搞清楚,只要他选择的路也就一定会充满光明,基于此,他所崇拜所信服的就是他本人。但是,他并不知晓在人生价值这个问题上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把自己与人民形成了对立面。在近二十多年里,他的伪装,他的假装进步,他的几项发明,成就了他正义之神的塑造过程,也蒙骗了众多人。但百密必有一疏,他不明白他在哪一个环节出现了脱节,使得他成为国家安全局监控的对象,现在一想确实令他感到后怕。

至于说光痕跟踪器,与其说是跟踪器,不如说是定位、图像、声音三位一体全景式的回放。这项发明到研制成功,再到实际应用,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他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痕迹还原仪的使用,更让他明白了被人蒙骗所带来的耻辱。他的过去的一些与麦天龙私下的来往,麦天龙曾经到过的一些场所,曾经接触到的每一个人,最重要的还有麦天龙最近在天柱峰南侧几个山洞设计陷阱的场景,会不会被黄洁、梦龙和李可他们获知其中的一些秘密?一想到这些,他的全身就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使得他这一惊愕现象消除。但有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在痕迹还原仪研发至第七个年头的时候,他就知道,若是这项课题研发成功,即对一个人平常穿的一件装饰,如衣服、裤子和鞋子,以及帽子,做一项延续很长时间的真实场景再现,少则只需半天的时间,多则会需要两至三天的时间,依据这个研发成功前的推论,他完全可以在黄洁、梦龙和李可找上他之前消失于无影无踪之中。

但是有一点他必须要弄清楚,那就是麦天龙最近一段时间在天柱峰南侧设计陷阱的过程是否遵照他的提示,对麦天龙自己的行踪做了一些必要的伪装,对于这个当前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他必须要等麦天龙回来当面问个清楚。

时间过得真快,在焦虑和胡思乱想中,在隐形衣的遮掩中,在大地还没有迎来第一缕曙光的时候,麦士博终于等回了麦天龙。待看到疲惫不堪、精神委靡不振的麦天龙迈进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麦天龙设下的陷阱并没有困住梦龙和李可。猎杀掉梦龙和李可当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交谈,此时的麦士博俨然是一位慈父,直到这时他才为麦天龙端上一杯热咖啡,然后又为麦天龙放满一池子洗澡水,这才对麦天龙温和地说:“先喝杯咖啡,然后再洗一洗身上冒出的臭汗,顺便吃点热乎饭,然后再睡一觉,等养足了精神咱再给黄洁、梦龙和李可他们送去一件震动世界的恐怖事件。”

“你怎么不接着往下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感到如此的害怕。”麦天龙把目光死死地盯在麦士博并不乐观的脸上,迷惑中透着疑问,只听他接着继续说道:“其实我的不愉快的表情就是一个最明显的答案,梦龙和李可当真令我佩服,我设下的这个陷阱并没有困住他们。事实上,不是我设下的陷阱不够狠毒,而是他们太狡猾了,他们的行动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梦龙和李可是我十几年调教出来的。”麦士博依旧用温和的声音对麦天龙说,显然他对调教出如此优秀的学生感到自豪和骄傲,只听他接着说下去:“你并不了解他们,说句心里话,就是我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当我看到他们在与我作对,当我的目光与他们的目光相遇时,我这才知道,其实我对他们也完全不是很了解。这样看来我太高估我自己了,真正了解,并把他们聚拢在身边的人是黄洁,而不是我这个与他们相识相处了十几年的教授。”

“说起来我们在对梦龙和李可的认识上都犯了同一的错误,我们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麦天龙并没有喝一口咖啡,麦士博的一番话无疑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父亲,也使他明白了一个认识人的道理,所以他接着分析说:“我记得印度版本的五卷书里有一句诗是这样写的:‘海底鱼兮空中鸟,高可射之低可钓,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认识一个人是多么地不容易。反过来再说你,在对待梦龙和李可这个问题上,其实你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忘恩负义,甘愿为黄洁那种人卖命。”

麦士博并不避讳他并不了解梦龙和李可这件事,也许他已经明白梦龙和李可俩人背叛他的真正原因了,再不承认这个事实无疑就是天大的笑话,现在看来指望让梦龙和李可俩人重新回到他身边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无奈之下,把梦龙和李可俩人猎杀于麦天龙设下的陷阱中无疑是最可取的。从以往的经历看,干净利落地猎杀梦龙和李可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至于用什么方式来结束梦龙和李可俩人的生命,或许麦天龙会有更厉害的手段还没有施展出来,否则他的儿子麦天龙也不会对猎杀掉梦龙和李可抱有如此的信心和十足的把握。对于陷阱的设计,以及在魔法技艺方面,他并没有麦天龙的造诣精深。但他也非常清楚,假如麦天龙在陷阱中,呈现着的科技与魔法咒语的完美结合上有所突破,让梦龙与李可俩人在他登上人类之王的道路上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虽然如此,可他对梦龙与李可,对痕迹还原仪还是有些不托底。因此,在思考完毕之后,他才对麦天龙说:“天龙,我不想再继续讨论我和梦龙、李可之间存在的问题了,人各有志嘛。你知道吗天龙,就在你出去制造事端的时候,黄洁带着梦龙和李可,以及几个痕迹专家来这里检查的过程中,当黄洁这些人结束那段毫无结果的搜查,就要撤回,当黄洁走到门口就要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放置于鞋架上的那几双皮鞋引发出他的一席话。这一席话让躲在一边的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这也是引起我害怕的原因。”

麦天龙看到即使在黄洁说的那一番话已经成为过去时,可他分明从麦士博的表情上发现一种让人惊愕的痕迹,这样一种失去自我的表情,不由让他急切地问道:“他说的什么?”

麦士博首先叹息了一声,然后才用颤抖的声调说:“黄洁想用痕迹还原仪对你曾经穿过的几双鞋子,进行一次真实的延续了很长时间的场景再现。”

麦天龙用疑惑的口吻问道:“什么是痕迹还原仪?从你惊愕的目光里我发现,这痕迹还原仪一定会对我们有所不利,可他们拿走我的鞋子又有什么用处?”

对于麦天龙的无知麦士博完全理解,他知道若是换上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也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因此他慢慢地,也是间断地对麦天龙表述道:“痕迹还原仪是我以前的同事研发出来的一种能够知晓过去一切真实场景的还原仪器。在还原之前,痕迹还原仪所需要的道具,只是某个犯罪嫌疑人曾经穿过的衣裤、鞋子或是所曾经戴过的帽子,因为这些饰物的表面曾经留下过过去的曾经到过的所有场景。当然,这些过去式场景,被完美地连续不断地重叠于这些饰物上面,通过这样的痕迹还原,这个嫌疑人曾经所做的任何不光彩的事情就会一览无遗地呈现于眼前,这就是证人、证据和证言,想不认罪都不行。”

可麦天龙却用满不在乎的腔调说:“虽然这痕迹还原仪有如此不可辩驳的特殊功能,可它对我们有何危害呢?”

“在这个问题上你可别揣着聪明装糊涂。”麦士博对麦天龙满不在乎的做派很反感,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听他接着说下去:“他们拿走你的几双鞋子,就是要通过痕迹还原仪弄清楚,你曾经到过什么地方,你曾经与那些人接触过,所有的这些都会通过重叠于那几双鞋子表面上的真实场景完美地重现出来,这难道还不足以引起你的惊愕吗?”

听完麦士博的一番叙述,麦天龙依然表现出一种嬉皮笑脸:“无所谓的啦。”

此时麦士博似乎从麦天龙的表情中获知到了某种信息,遂试探地问:“天龙,黄洁他们拿走的那几双鞋子,你是否穿着它们到过洞穴之峰,是否穿着它们到过我们最后一个联络点?”

麦天龙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显得很轻松,只听他说道:“都去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完了,这回全玩完了。”只见麦士博一下子瘫坐进身边的沙发里,懊丧地说:“你在洞穴之峰那几个洞穴里设下的陷阱将形同虚设,梦龙和李可他们或是不会进入陷阱,或是会想出正确的对策破坏这几个陷阱。另外,他们还可以追踪你曾经的过去时直达房展雄的住宅,毫不费力地把他抓起来。”

“老爸,你也太多虑了,对我你还不放心?”麦天龙这样对麦士博说,但见他在客厅的空地上走了一个来回,脸上丝毫没有被识破的沮丧,但听他继续说下去:“你曾经提示过我,梦龙和李可俩人分别掌控的光痕跟踪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击中我身穿的某件衣服,为了不被他们知晓我所设陷阱的秘密,我每次到天柱峰设计陷阱之前,对于你告诫我的防范教导我可是做得非常到位。我的每一次天柱峰之行,我都会在进入天柱峰时为我的全身套上一件大衣,鞋子也会套上一个封闭套,当我走下天柱峰的时候,我就会把这些东西统统毁掉,虽然无形中给我添了一些麻烦,可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的痕迹。不过,几次往返于房展雄处我却没有作任何防范性的处理工作,因为我认为房展雄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麦士博的脸上重新焕发出一种少见的光彩,麦天龙并没有把他的提示当做耳旁风。至此,他在打败或是猎杀掉梦龙与李可的信念一丝一毫都没减,但见他的脸上又露出一丝的冷笑,胸有成竹地对麦天龙说:“事实上,我对你练就出登峰造极的博杀技艺和出神入化的魔法变幻,以及驱动魔法咒语超自然力的独特运用,在这三个方面,假如把梦龙和李可俩人拆开来的话,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是你的对手,我对你打败或是猎杀掉他们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问题是,梦龙和李可他们永远不会无缘无故地分开,只有让他们分开,你才有可能打败他们,甚至还可以把他们变成两具非常难看的僵尸。另外,这两套隐形衣在我们父子与黄洁他们之间的对抗中,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有了隐形衣的帮助,梦龙和李可他们俩是不会感觉到我们的存在的,自然也就不会向我们发动攻击。当然了,在任何时间,在任何条件下,你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出震惊世界的恐怖事件。其实,这种恐怖事件的制造对我们登上人类之王宝座并没有任何帮助,只要梦龙和李可他们存在一天,我们的所有无法无天都是徒劳的。我还是那句话,除掉梦龙和李可他们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对此我也曾经和你讨论过,对梦龙和李可而言,多少次的谋害都不能致他们于死地。在这方面,盔甲对他们的保护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对此我也曾经明确地对你说过,对待梦龙和李可他们只能用另类的方式来解决。”

闻此麦天龙马上接过麦士博的话说:“砸、困,以及利用某种手段让他们身穿的盔甲失去所有的功能,让他们变成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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