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波平这个时候,毫不犹豫地腾出一只手来,捉住她的手,轻轻地移开。并在这过程中,将手指伸进她的手指,五指相扣,万波平努力地传递给她以信任,给她以希望。她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充盈而闪亮的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万波平。好像是在给他勇气,给他力量。万波平终于下了决心,要做他二十几年来最渴望做的事。他把焚烧得滚烫的双唇,压到了她同样滚烫的润唇。在急剧蹦跳的心率和急促而粗声的呼吸中,万波平尝到了平生最甜蜜,最柔软,最细腻,最温热的滋味。那是他以前最享受的,喝一碗鲜肉汤,无法比拟的味道。吸着,啃咬着,摩挲着,滑动着……那滋味,原来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逍遥,如此的妙不可言。如果说,和她手心相合,温柔摩挲,让万波平如坠云端。那么,此刻,万波平就感觉自己脱离了地球,在完全没有吸引力的真空中,轻得没有任何重量,紧紧相拥的他们,获得了永恒。一开始,是慌不择路饥不择食般地狂吻,两对双唇熔烧在一起,恨不得要熔化彼此,成为一体,永不分离。慢慢地,他们调整着呼吸,也调整着吻姿。他们无师自通,吻了上唇吻下唇,吻了唇瓣吻唇根,舌头绞舌头,磨了舌面磨舌根……然后将彼此的舌头交替伸进对方的嘴里,拼命往里探,真想要把自己送进对方的身体里去才肯罢休。
万波平的初吻,就这样献给了她,她让他体会到了男女交融的幸福和快感。他们足足吻了十来分钟,万波平想到他要将最后一道程序完成,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舌头一路拖到她耳根,温情无限地说道:我要你。
她放在万波平背后的双手突然猛地使劲,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然后,他听到了她轻轻的啜泣的声音。怎么回事?一时把万波平弄得稀里糊涂。她是太感动了,还是太兴奋了?莫非,她还没准备好把自己交给他?一时万波平脑海里闪过很多胡思乱想。他停下了他所有尚未开始的动作,在她耳边说道:你还没准备好,是吗?好吧,我尊重你。
她没有回话,只是啜泣,身体随之一起一伏。
万波平想他可能太莽撞了,这就想要人家,在这个时候这样一个地方。应该把那最美的一刻留给他的新婚之夜,才是对爱情的负责,对彼此的负责,对未来的负责。万波平赶紧安慰她道:好啦,我错了,我不该想入非非,我向你认错,我向你保证,不再想那种没良心的事了。我会克制住自己,将我们最美最幸福的时刻,留到我们的新婚之夜。好吗?别这样,别哭了。
她仍然只顾自己一个劲地哭泣,双手抱着万波平的头,压在她左脸上,不让万波平去看她哭的样子。万波平的脸紧紧地贴着她的脸,她的泪水从他们脸接触的边沿流淌而下,给万波平一道道滚烫的感觉。万波平用舌头去舔食她流下来的泪水,味道咸咸的。
她哭了好几分钟,她哽咽着说道:我真想永远这样,紧紧地抱着你。
万波平忙不迭地回应道:永远,永远,一定永远,永永远远……
没等万波平说完,她接着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多想就这样,完整地霸占着你。
万波平放弃自己刚才还没说完的话,接过她的话说道:我完完整整地属于你,只属于你,永远只属于你。
她好像还是没听万波平在说什么,只顾自己一个劲地继续说下去:我真的多么希望,能这样拥有一份完美无缺的爱情。
万波平又赶紧给予她回应,生怕哄不好她:我一定给你最完美的爱情,最完美无缺的爱情,相信我,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她竟然好像根本就没听万波平说话,一个人沉浸她的梦呓中:可是,可是,还有可能吗?真的可能吗?老天爷会那么仁慈吗?
你这是怎么了,尽说些傻话。
万波平着急了,刚刚还沉浸在无比的甜蜜中,此刻却被泼了一盆盆冷水,把他的欲火给浇灭了。万波平挣脱她手对他头部的控制,抬起了头,看了看她那泪痕成川的脸。一股怜惜之情,涌上万波平的头顶,他又俯下唇去,吻舔着她脸上的泪水。他舔着她的脸颊,她的两腮,她的耳根,她的眼角——他温柔而深情,认真而细心。她颇为享受地配合着微微来回调整姿势,好让他更好地吻她,舔她,摩挲她。
我问你,你有多爱我?她双手托起万波平的脸,望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睛问道。
比海深,比山高,比天长,比地久,比……
假话,套话。
真的,真心话。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
好吧,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吧。
当然是真话啦。
那我问你,与你通信的那位是谁?
哦,你是说前几天还给来信的那个啊,她,她是我妹。
你有妹妹?她在打工?
不是亲生的。
表妹,还是堂妹?
认的妹。
认的?
初中认的。
原来是情妹妹啊。
哪里!人家都相亲了。
相亲又怎么了,你们不还是相爱着。
没有,我们没有那回事,我们只是兄妹。
骗谁?
没骗你。
好,就算你没骗我。
真的没有,你想想,我跟她,都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怎么可能。
你倒还挺实际的嘛。那么,如果将来,我们也不是同一条道上走,怎么办?
我们努力啊,我们一起走啊。就算不能一起走,我也不会变心,我会专心专意地爱你,永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