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似乎明白了,就算当年在一起,以顾生家的家世显贵,母亲又是一副势力的姿态,怎会看得上家境贫寒的余漫,更何况余漫的妈妈是一个离异的女人,还身患重病。“忘了他吧……”
“嗯……”余漫轻点了头,长长的刘海掉了下来,遮住那张悲伤的脸颊。
“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祁云突然问。
“想过,但又能去那里?去那里还不是一样,一个人而已。”言语中早就习惯一个人的寂寞和悲凉。
“想去篱笆镇吗?我有个大学同学在那里开了间画室,你以前画不是画的挺好的吗?我和他说一声,就可以过去,至于工资,不会少你的。”祁云说着,拿着手机给同学打了过去。
手机响了两声,就通了,祁云用一种泼辣的语气对着手机命令着。“陈子宇,明天我有个朋友要到你那里上班,你好好的准备一下,别把地方弄的跟狗窝似的。”
“喂!你什么朋友啊!你知不知道我这最近生意萧条的跟面条似的,你不雪中送炭就算了,还在我面条碗里在加碗水,有你这样的吗?”陈子宇电话一嘴的贫话。
“少在哪给我装孙子,我明天带人过去,工资最低两千啊!到时候少了,可别怪我翻脸。”祁云不顾电话里的陈子宇反应,完全自我定义。
“什么两千?你看我值两千吗?你把我卖吧?”陈子宇苦叫着。
“我管你呢!哦,对了,我朋友没地方住,你明天天黑之前,给我租间房子……”
“什么……还要找房子……”
“行了行了,吼什么?就这样,我忙了,先挂了。”说完祁云利索的挂掉电话,把头转向余漫。“工作找到了,明天去上班吧!”
听着祁云淡定的语气,与之前那个通电话的祁云,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她这那是找工作啊,简直是霸王强权。“可我不想搬家。”
祁云一想也是,大老远的搬到篱笆镇,是谁也不想搬。“这样吧,明天陈子宇没事,我让他把车开过来帮你搬家,这样不就行了。”
“陈子宇……他……”余漫想着人家的店不用开门吗?
“哎呀,担心什么呢?一个破店,关一天门,破不了产。”祁云一语道破话题,让余漫彻底傻了眼。
不过余漫喜欢这样的祁云,就像当年上学那会,自己还没有和顾生在一起时,每次只要放学碰到顾生,就会大大咧咧对顾生说:“顾生,余漫渴了,我呢?也渴了,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只要顾生稍微的彳亍一点,祁云就立马换另一种口气。“我和余漫好的穿一条裤子,既然你不追余漫,那我也用不着在中间夹着为难了。”
现在想想,当时余漫不知道有多喜欢祁云的个性。可现在时事境迁,余漫心里一沉,怎么又想起了他呢?
吃好饭,洗好碗筷,两人窝在床上,像是当年在余漫家里一样,漫无边际的聊着,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顾生。
“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顾生?”祁云问。
为什么?有时候连余漫也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妈。”
“阿姨!她怎么了?”
“我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那时我妈的病犯了,住进了医院,需要很大一笔钱……”
祁云想起那段时间自己和爸妈去了上海,而回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余漫了,也失去了联系,还是前几年余漫给自己打了个电话,才有了联系。“你问顾生借钱了?”
“要是借还好……是顾生妈给的……”
事情的缘由,祁云已经明白了大概,当年顾生妈对余漫的态度,连祁云都想忘顾生妈脸上吐口水。“那你心里还有顾生吗?”
余漫忽然抬起头看着祁云。“我也想知道……可是不想知道……”
祁云沉默了一会,说:“顾生已经订婚了,去年九月的时候,大概现在已经结过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