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规则?“月考结束后,俞白早已料到必然会有新的规则诞生,并对可能产生的规则做了一些猜测。不过当规则真的发生了变化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点好奇,好奇事情到底会不会按照他预想的那样一路笔直的走下去。
宇文老师清了清嗓子,嗓子仿佛受到了极大虐待半发出如公鸭求偶般呕哑的声音。看来他是又准备长篇大论了。“首先恭喜你们,对于这个学校来说,你们已经不是蝼蚁了,至少可以算是奴隶了。蝼蚁和奴隶的区别是,蝼蚁你想杀就可以杀什么也不用在乎,而奴隶已经属于你个人财产的一部分,想杀的时候还要考虑一下成本。换句话说学校已经开始在乎你们的生命了,虽然还算不上重视,但也是值得庆贺的嘛。”
“别废话,说具体的。”班长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显然心情也不是很开心不想说话,但听到宇文老师讲了半天废话最终还是忍不住催促。
“咳,咳。”宇文老师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语的尴尬,“具体表现就是,你们在学校的人身安全受到了绝对的保护,也就是说,你们在这个学校了受再大的伤害也不会死。“
“那月考呢?也不会死吗?”虽然明知道不可能那么简单,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俞白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月考吗,还是会死的,但也只有月考,期末考试之类需要考验你们的时候才会死人。”不知道为什么,宇文的话里遮遮掩掩好像在隐藏着什么。
俞白决定威慑一下,“等一下,那周考呢?”
“周考吗,有点特殊,会死人也不会死人,失败的人和被刀死票死的人会体验一遍死亡的痛苦,然后学校就会把你们重新复活过来。以后的日子周考的规则会变得相对自由,只要是杀人游戏就可以,详细规则可以由老师和学生共同决定,学校只负责给失败方提供处罚而已。新增规则就这么多,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就开始上课了。”
...
不出所料,规则改变的部分果虽然令俞白感觉有些惊喜,但总体上来讲也基本符合俞白原本的推测。
在俞白原来的推测里,周考这种东西是不可能长期以原来那种方式存在的,要么彻底消失,要么改变规则。
表面上看。周考无疑很切合这所学校的“国情”,有合理的处罚方式,能考验学生的智力应变力洞察力等多种综合能力,最关键的在于他入门简单,能最快让学生过渡到师大附的特色生活方式中,甚至还开设了专门的杀人游戏课程。
但仔细分析下去,就能发现异常,首先死人,周考造成的伤亡虽然不多,但是每周举行一次,而且必然会死一定数量的认,那么一个月下来周考将比月考还要带来更多的死亡,一个月下来,原本五十人的班级只剩下35人左右,这种规则进行下去,根本熬不到期末人就全死光了。其次,就是杀人游戏是双方竞技,有赢家就必然会有输家,而惩罚规则是失败方随机死一个人,那么就代表每一场杀人游戏永远都会有一个人死亡,即使所有人玩的都十分出色也会如此,更何况有人会因为队友的失误而输掉比赛,然后又不幸被抽中送入死刑台,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表现不好的人活的好好的,表现好的但运气差的人却死了,这样就丧失了考试的意义。这两点就注定周考的规则只是一段时间内的特殊规则,之后必然会根据情况发生改变。
而在宇文老师更加详细的介绍下,俞白的这一推测就变得更加完善。
很显然,学校的生活目前来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周是入门期,通过授课暗中逐渐增强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但实际上所有人还是对学校的本质一无所知的。第二周到月考之前则是适应期,学生对于学校的诅咒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还没接触过月考,这一阶段的主要内容就是通过周考筛掉那些分析能力较差和运气不好的人。第一次月考之后,也就是现在开始,进入稳定期,所有人对诅咒和月考都有了足够的了解,都成为了可能成功毕业值得培养的对象被学校所保护,死亡数也会渐渐趋于稳定。
“那么接下来呢?”俞白低下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就进入了无限的枯燥与循环了吧?在单调的恐惧感中渐渐麻木冷漠,那才是真正的考验与折磨吗?”
....
几周后。
“白天到了,请所有人睁开眼,第一夜死者是俞白,请留遗言。”宇文老师一进入周考就变成了让人搞不清表情的pokerface,但如果某天他心情波动太大实在装不出来的时候,他就会努力把自己搞得一脑门官司,比如现在,宇文老师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仇恨”,仿佛在座的谁杀了他父母还欠了他一百八十万一样。
“卧槽,你们又。。”俞白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股熟悉的恐惧感又再度袭来。
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仿佛突然失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但那又不是单纯的黑色,是犹如世界本来就只有黑暗一种颜色那样自然的黑,混沌的黑。俞白感觉四周的声音正渐渐离自己远去,最后变得缥缈而又不可闻。四肢渐渐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就像坠着什么重物一样,而那重物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沉,然后肢体就开始变的麻木,变得冰冷,无法再做出哪怕一丝一毫动作。空气变得越来越凝固,越来越窒息,越来越冰冷,似乎已经冻成了一块固体,即使费劲全身力气也无法让渐渐枯萎的气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氧气。最后这些感觉忽然又都消失了,他感觉灵魂前所未有的轻灵,忘记了五感,忘记了呼吸,灵魂挣扎着要脱出躯体的束缚,似乎在离开躯体的下一瞬间就能突然飘到世界之外。
不过在那自由的灵魂最终没有得逞,在须臾间就能挣脱躯体的那一刻,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回到了体内,仿佛他从未离开。
五感渐渐回归,俞白动了动手指,整理了一下那还不怎么听使唤的身体,确定自己身上没少什么零件后,开始了遗言。
“卧槽,你们又肘,呸呸呸,首杀我,都三周了,月考之前我还没,还没算,都三周了你们一直在首杀我唉,要不要这么针对我啊,杀手会不会玩啊,找不到合适的人不应该从最聪明最有领导力的人开始刀吗?比如班长,不会班长自己就是杀手吧?不过都三周刀我了也分析不出什么。我民,就这样。不过,以后能不能别老刀我啊,你们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俞白脑子和舌头还是有点不听使唤,但多花了点时间思考最终还是表达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停。”这是班长提出的规则,每人有一次说停的时间,大家可以不按照发言顺序可以说一些跟本次杀人游戏无关的话,主要用来上厕所啊,讨论出现的贴脸问题啊,反驳人身攻击啊,对宇文老师的裁决提出疑问啊等等等等。
这次说停的是张千,”这算不算贴脸啊,怎么刀你就成了不道德的啊?你很弱吗?你智商不高吗?刀你很正常的好吗?一个游戏干嘛往道德上扯啊,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俞白刚刚张口,还没等说话,夏曼然却说了:“什么啊。你还认为这是个游戏啊,每次在游戏中死亡都是要真的体验一把死亡的,你们每次都首杀他,根本讲不出道理就直接去首受罚了,人家当然会有意见。”
张千似乎变成了一条疯狗,看见谁咬谁,“小曼曼,你怎么老这么拉偏手啊,我说的那里有错?你是不是看他一副傻白甜人事不懂的样子母性泛滥了啊?”
张千眼看还要继续说,却被花孤岚适时打断了,“张千,怎么说话呢?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还说人家俞白人身攻击,你自己现在这表现好到哪里去了?骂队友的戏怎么演着演着就成真了?不过,曼曼,刚才不是你主的刀说要刀俞白吗?”
曼曼吐了吐舌头“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嘛,而且这种没有明显倾向性的刀人不会暴露身份嘛。”
一直静静旁观的金枫傶说话了,“本来涉及人身攻击违反规则的事是不想劝的,不过,在座同学,三老四少,各位大爷,你们聊得这么欢把身份都暴露了啊,这还玩个什么啊。班长,你决定怎么办吧,反正这局肯定玩不下去了。”
班长敲了敲桌子。”静一静静一静,那边装作看风景那个,别看了,认真听,吵架的各位别说话了,都说漏了那么多还不长记性。这局不算,至于会不会惩罚,看学校吧。再重新开始一局,从今天开始啊,增加首刀保护机制,非警察的同学无法连续两周被首刀,否则直接算杀手输,这下没争议了吧。“
“好。”大家一致同意,张千虽然看表情一脸不情愿,但无奈之下也只能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