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而是对于你们的皇室之争,我不想介入。”说完这话的辛娆年转身就准离开。她明白夏谦的意思,但是,她不想介入皇室内斗,夏启能忍假的郝丽凌这么久,就说明他不想失去这个兄弟,如若是真的容不下夏谦,那么那个假的郝丽凌也早就死了。
“不想介入,可是皇兄他已为了你开罪揽月国的人了,楼揽月已在你被抓之前就已离开了夏朝,你以为你这次发生的事就这么简单吗?”
“不简单又如何,我会杀光所有对我有威胁的人。”辛娆年不屑一顾地冷哼,抬手轻抚着在她肩膀上的一只灵兔,“当年郝丽凌情愿死,也不愿意进宫,我想你应该明白她的意思。”话语轻轻,却如同千斤重般压在朝她走过来的夏谦身上。
身子一顿的夏谦猛地抬头,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射向辛娆年,目光虽然凌狠,却笼着一层看不见的迷雾。终是听得他轻轻叹了口气,“哎!”
长长地,轻轻地。
似是不甘,又似是不愿。
“年儿,我和皇兄看着你长大,又怎么会不知你的心思呢,你不愿意嫁给皇兄,就是因为他在皇宫,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但是我能。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知道,我与他是不同的,他能为你去血洗揽月国,我,同样也可以,但是我更知道你不喜欢过那种生活。
来了这,就先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在这静谧的时光里好好过完这一生,好不好。”
这一刻,夏谦那双充满魅惑的眸子布满悲痛,却又格外显得真诚。一眨也不眨地凝望着与他对峙的辛娆年。
什么都不要想,在这里过完这一生?
听到这话的辛娆年怔愣住了。
“这不是你一直渴望着的生活吗?那么地纠缠去与一个人生活,那么生活在一个阴谋算计中,时刻都要担心是不是有人要害你,会突然冒出人来取你性命,那样的生活,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不是吗?”
夏谦缓缓地走近她,伸着手想要触碰到她的脸,却是停在了半路,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眸子一动也不动的辛娆年望着眼前这个神色里透着复杂的男子,心里突然划过一道生生地疼,他不是那个为他死的女子吗?眸子突地渐渐变冷,“你不是爱着郝丽凌吗?你怎么能负了她?”
手停在半路中的夏谦一动也不动的凝望着她,认真的道,“你会希望你爱的人终身一人吗?”
“可你爱她就得为她守身。”辛娆年皱着眉头打断他还想要说的话,挥着手打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我讨厌始乱终弃的男人。”
“呵呵!呵呵!始乱终弃。是这样吗?原来灵兔们的重新认主是错误的,认了个不会认它们的主人。”
“什么意思?”辛娆年低转着眸子看向灵兔们问道。
不解地望着神情郁郁寡欢的灵兔们,辛娆年心底突地一阵轻颤,他想留她住在这里。只是,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这里适合安身吗?
“我的意思,聪明如慧的安容怎么会不明白呢!”说完这话后的夏谦不再语,转身往外走去,“你好好休息,我去弄点好吃的过来。”
话音落,停在她身肩上的一只灵兔嗖地跳到地上,直追上走远的夏谦,围着他的脚边欢快地转了几圈,便跳到了他的怀里。
白衣飘飘,衣袂随着清风轻舞飞扬,似是出尘的白鹤,透着仙逸又带着独特的高傲。明明是一帝王之才,却被生生地困住了翅膀。
望着远去的夏谦,辛娆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怎么会是那样,如若是她想的那样,那么夏谦就真的是太可怜了,但愿不是那个结果。
也许,呆在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她也可以利用特殊方法与红妆取得联系,只是不是现在,现在外面的情形还不太了解,等她了解了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日子似乎过得很快,一晃一天就过了。
自那次那般谈话后,夏谦便再也没有找过她,反而有些躲避她,不敢与她碰面。她也乐得轻松,自个研究起那从封印处流出来的灵力,一如既往地少,却是一直在温养着她的手筋与脚筋。
她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的双手与双脚被抽处有过细心处理,怕是夏谦也发现了,只道是没有完全被挑断,所以又重新长了起来,便也没有细问,如此她也懒得去解释。
几日过后,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辛娆年算着日子,怕是到了现代里所说的三伏天了,还有一段时间的热了。
然而就在当晚,消失了一整天的夏谦突然出现,撞到她正好在屋子里,抱着手上的一捆不知何物的东西在她屋门口迟疑了一会,缓慢地走了进来。
别扭的伸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这个给你。”
“是什么?”疑惑地望着他的辛娆年瞥到他手指上有些地方破了皮,指尖更是一片血迹斑驳。
“凉席。”脸色憋得酱紫色的夏谦闷闷地说出这话后,猛地转身就想离去。
是凉席?是她前几天无意中自言自语提到的,伸手紧地拉住他的衣袖,突地发现他那白色衣袍的衣摆处也破了几个洞,看样子是被竹子勾坏的。
“你的手让我看看。”
猛地往外走的夏谦身子一顿,心里一阵囧,被她发现了。低垂着着的头垂的更低了,也不知合她意不。忐忑间连连摇头,直冲出了屋子。
真是别扭的男人。
摇着头望着闪得似一阵风的夏谦眸子里透出一阵古怪,随后又是摇了摇头将手中接过来的所谓的凉席打开。
随着她的打开,心底又是一阵怔愣,没想到她随意地一提,却是被他记在了心底,摸着制工精细的凉席,心头一阵暖。
如若这样的一个男人陪着她,就这么安静,平和地过一生,她倒不介意,帅气,妖孽可养眼,还能下得了厨房,性子也不似那般差。
然而也就那一日,他踏进了她的屋,过后就再也没有了。早早地关了自己的门窗不出门。辛娆年虽然没有去看过,却是悄悄地听到他屋子里传来的低低抽气声。
次日,她将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夏谦堵在厨房里。
厨房里很大,可是他却在她的有心围堵下,急得额间布上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就这么怕我?”双手环抱着胸口处的辛娆年稳稳地站在他的身前,一动也不动地抬着头盯着他。
呃。怕,不是。心里一颤的夏谦急的连连摇头,却是连抬头都不敢,不敢去瞧她一眼。
辛娆年将他的囧态收在眼里,不作声,却也不退步不让开。
被堵得慌的夏谦终是无奈地抬起头来,额间细细的汗水已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在青色的石板上。
“为什么这些日子都要避着我?”憋住心底莫名升起怒气的辛娆年沉着眸子问。
避,有那么明显吗?挑了挑眉的夏谦突地出抬头望着她,正色地道,“你应该多休息。”
“老娘身上伤都好了,再一个人这样憋着,没人和我说话,我都要成干尸了。”受不了一个人住在这里,却又哪里都不想出去的辛娆年简直要疯了,尤其是面对一个在早上将早餐做好送到她屋门口不进屋来的夏谦,她更愿意自己去做吃的。
“你不是有去和那老神医说话么?你不是有和他一起出去采草药么?你不是有去前面那条河里捉鱼么?”
挑着眉头,表示着自己现在很不满的夏谦如同在控诉辛娆年所说的一切都是假。满眼里都是委屈的神色。
辛娆年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戏剧画了般逆转的夏谦,感情他在怒她,怒她没有理她。这会他还占正理了!
“你自己进屋不出来的。”
说完这话的辛娆年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很是暧昧,似极了也在怪责他没有主动理她。
然而听到这话的夏谦却是抿着唇笑了,笑得很是闪眼,似是带着一道狡黠在里面,然而辛娆年却在低头时没有看到。
“我在做吃的,一会就陪你吃饭。”
“哼,你有陪过吗?每次都把饭放在屋外,让我自己一个人吃,都让这里的人怎么看我啊!”说出这话后的辛娆年果断地呆在了那,张着嘴,不知去合上,猛地一抬手,双手紧紧地捂住。
她,她刚刚说什么了?什么时候她也再乎别人的看法了。
“年儿?”不可思议的夏谦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他喊出这话后果断地抬手将站在他眼前发着呆的小女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下颚紧紧地靠在她的头顶,宠爱地轻嗅她的发丝,“年儿,能不能以后我们都一起吃饭。”
好,好奇怪。
被夏谦紧紧圈在怀里的感觉令辛娆年的心跳骤然加快,似极了当初与威年恋爱时的感觉,好不想松开手。
见到怀中人没有回应他,夏谦并不着急,今日她能这样地堵他,就已说明了一件事,她想好好地在这里生活下去。
“吃过饭后我带你一起去外外走走。这里人不多,就十来户人家,我们一起去认识认识这里的人,好吗?”
夏谦不敢要求再多,他知道他只能慢慢地来。
“好。”没有拒绝。
事实上辛娆年已经与这里的人认识了,每天早上过后都会出去走走,见见这里的人,与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和小孩子们逗逗笑笑。
他们也都不怕她脸上的那道伤疤,还更有小孩望着她脸上的疤痕道。
“年儿姐姐,我们这里水灵秀的很哦,喝了可以去掉这疤痕的哦。”小孩很喜欢她,想要她永远地留在这里,如是说出这话来。
当然也还有一些年青的姑娘望着她脸上的那道疤痕暗自伤神,老人家们却是都轻叹,少年们却是目光灼灼地接受她,更是让身边的小孩子们陪她一起去河里捉鱼,虽然每次她都能捉到很多,自己却从来没有要过,全都给了陪她一起快乐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