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娆年其实等的就是这句话,心静自然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何时出手才是最正确的。刚刚迷茫了,差点就害爱她的人白为她流血了。
从容地抬起眸子的辛娆年望着一脸鄙夷望着她的昔知礼,眸子里一片清冷,“知礼姑娘这名字就是取得好,一定是知书又达理。既然姑娘这般热情盛邀,那安容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了,不然也就会显得我夏朝太没人面了。”
卓德皇太后听得辛娆年这般从容的接受,心里一惊,因为她自是知道从幼起便没有真正让她学到过什么。然坐在上位的太皇太后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半分惊讶之色,似乎她若是不接受挑战那才会让她吃惊呢。
“算你有点胆量。”不屑一顾的昔知礼抬着眸子冷冷地望着站在她对面淡定安然的女子,心底突地无端升起一股怒意。刚刚师兄居然打她了,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打她了,这一口恶气,她心里怎么也咽不下,今日就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既然是比试,那么就应该有博彩的,不是吗?”
辛娆年敛着眸子里的清华,望向扬着脸面望着她的昔知礼。
高高昂起头颅的昔知礼冷着脸面望着辛娆年,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命。”
此话一出,惊得在堂四坐的人全都一片低嘘议论。
真是个心狠的女子,果然与她想的一样。但她喜欢。点点头应道,“那就命吧。”说着又是转过身子望向坐在主座上的夏启道,“今日辛娆年与昔知礼比试,不管结果如何,都与他人无关,也请启皇能够体谅。”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说出这个话来,皱着眉头听着的夏启心里一阵沉闷,却也只得沉着脸承应下来。
她想要什么?君无心不解地望着辛娆年,虽然他并不担心她会败,但他还是担心她会受伤。
夏谦却是轻松地笑了,原来,她想要的是这个。见到自己的皇兄点头应好了,他的心底又是一乐,这样一样,也好,也可以说是从此以后都与她断绝关系了。支着一只手端着佳酿轻啜,自是从容。
早就沉静下来了的楼揽月端着手中的清茶,那淡蓝色的眸子里透着清蓝,一眼望过去,似是能被其深深地吸进去。他自是她们俩在赌什么,在赌命,辛娆年恨知礼伤了她的人,而知礼却是恨不得他瞧过一眼的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他避她也正因为此,虽然他不是个惜命的人,但他也不喜欢让自己身上背负不属于自己命的人。
“无知。”冷眼打看着这一切的卓华彦手拳抱在怀前,厌恶的对那昔知礼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低语,“我娘亲才艺双全,岂是你种小跳梁小丑可以出来现的。”可一想到她们的赌约,心里就还是免不了一阵紧张,抬着眸子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俩个人。
“那我们从琴,棋,书,画开始吧!”辛娆年不紧不慢地问,既然人家都认为她是个不知礼数,野蛮霸道的郡主,那么她又何不先开口呢。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她想怎么提,相信对方是不会反对的。
听得辛娆年说出这话,在坐的众人又是一阵低声轻议,这个郡主居然要比她从来没有学过的,看来她还真是不想活了。这话一出就连夏启也有点担心了,自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哪一样会哪一样不会,他还会不清楚,脸色瞬间就变得万分难看起来。
昔知礼却是冷哼一声,“好。”随后眸子一转,又是不屑一顾,“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知礼姑娘远来是客,主从客便,客先吧。”说得从容的辛娆年又是看到了眼自是忙开了的宫女与太监。
真是个黑心的女人啊!见到这一幕的君无心又似是初见到她在桃园里撞破夏谦那档破事一样,又要扮猪吃老虎了。不过,这样子的她,才是她嘛,刚刚那样子整个人都像失去了魂魄般,那样子的她好令人心疼。
微微地调了个身姿,瞟了眼同样与他露出一脸轻松笑意的夏谦,突的没来由地一皱眉,似乎这个夏谦对他家年儿也感兴趣啊,不然刚刚也不会那么紧张了。目光又是扫过一脸淡定的楼揽月,脸上一直笑得温润,就如一潭水一样,看不到半点涟漪,讨厌,这只狡猾的狐狸,似乎对他的心肝宝贝也是兴趣昂盎然来着,不行不行,他可得将他家年儿给看紧了,他可不能让这些登徒子有机可趁了。
想到这又是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俩个人来,只要一发现有什么不妥,他可不管那么多,就算是杀了那个女人,与整个揽月国为敌,他也要保得他家年儿的安全。
“好。那我们便一一的比划开来。”眸子里划过一抹轻蔑,她今日就要让全夏朝的人知道,她辛娆年就是个野蛮无知的郡主。垂眸低转,又是望向了楼揽月,眸子里丝毫不掩饰对楼揽月的爱慕,“师兄,今天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谁才是那个能真正你相相匹配的人,谁才是那个能站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共进退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这个无知的霸道郡主。”
“知礼姑娘表白完了吗?完了的话,我们就开始吧!”辛娆年淡淡地望了眼说得一脸愤然的昔知礼,又是淡淡地扫了眼神色定定的楼揽月,微微地勾起了唇角,今日,她还真要静中取动了。不过,能用此换得夏启那一句承诺,也算是对得起这安容郡主了。
“噗嗤!”听着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卓华彦只觉得他的娘亲太可爱了,居然在大殿之上说出这种话来,转眸望向楼揽月,“今日我娘亲会受你师妹如此刁难,似乎是因为某人的醋坛子打翻了呢!但如果我娘亲若有什么闪失,相信你们揽月国也不会不愿出来承担吧!”
卓华彦说这话不温不火,却是字字清晰地落在在座的所有人耳里,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们一直都不看好的郡主会有这么强硬的后台。华国太子说的话,就相当于现在华国皇说的那么有份量。
“既然是客随主便,那我要先。”昔知礼笑的冰冷,因为她知道,谁先开始很重要。
“可以,全都让你最先开始吧。”眉角噙着淡淡的疏离,说的轻松,似是一点都不再意。却让在场的人又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夏谦望着这个一直都让令很吃惊的女子,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很想要要继续的窥视她的感觉。
坐在主坐上的夏启则是脸色更加的暗沉,她倒底想要玩什么。
“哼,既然这样,那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话别说的这么满,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活着走出去的那个人,并不是你。”辛娆年忍不住心底的怒意,对于白日里发生的事,她可是记着深刻来着呢。对她好的,她会放在心里,谁要是对她不好,她更是放在心底。
“呼!”大殿内又是响起一阵惊恐声。听着辛娆年这话,全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她,这个郡主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屑不一顾的昔知礼眸子里立马染上几分灰色,扬着眉的双眸里也更是显现凌狠之意来,“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与我师兄有接触的。”
“开始吧,你想怎么比?”
“从我们女子都应会的比起,就如你说的那样,琴棋书画,这四样,样样都不能少,且,我还有一个,那就是我们要比医术。”昔知礼笑的诡异,得意地扬着下巴,似乎她在要向世人证明她是毒医与神医的爱徒,谁要是不长眼的惹到她,可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说完这话的她更是得意地扬起头颅望向不满望着她的楼揽月。“师兄,我会让你看到我最新研制出来的药的。”
“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我代表的是揽月国为夏朝太皇太后祝寿,但如果你想要找死,我也不会拦着你。”楼揽月的眸子里一直清冷的令人心寒。太皇太后沉着眸扫过他时,也只是看到那面无表情无所波动的那张令男人看了都会嫉妒的脸。
都说揽月国的皇子楼揽月是众多皇子中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储的皇子,但为人淡薄,性子薄凉。看这样子,他是并不想给自己招得是非来了。同时他也是众多皇子中最为看不透的一个,所以至今也没有被立为太子,估计也是因为看不透,所以忠王才会迟迟让太子之位空虚在那里。
太皇太后缓缓地收回探试的眼光,浑浊的眸子落在站在殿中间的辛娆年身上。她,她的母亲出身神秘,外界的人可能不会知道她来自哪里,但是,她还是能猜到一二的。只可惜啊,红颜薄命,只来得及替女儿取个名就去了。
昔知礼听着楼揽月这话,眸子里杀机尽现,她今日就一定要让这个恶霸郡主耻于天下人之间,让她死了都没处可安身。
“好,师兄你想着我死,那我一定会让师兄满意的。”说着转眸犀利地射向辛娆年,“今日,那些最基本的我们要比,但别的,也都要比,诗词歌赋舞,也要加上。”
“随你的便,只要知礼姑娘你乐意,我辛娆年全力奉陪。”淡淡的话语透着冷傲,卓华彦微微扬了扬嘴角,紧绷着身子也柔缓了下来,他当然相信辛娆年的实力,因为他们国有着最最隐秘的高人在坐阵,几百年前就推算出了她的到来,从第一次见,扮成小狗子见到她那一刻起,那双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眸子就让他印象深刻了。因为他们皇室中最重要的地方就挂着那副画。
那副画中画的就是她,虽然以前他也见过安容郡主,但那双眸子不像。那次他是受命出去在那里候她的,只为能在最早遇到她,证实她。然后,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