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不杀之恩。”白芙蓉紧紧地抱着痛得晕过去了的昔知礼,直到那些禁卫军来拖人时才不情愿的松开手。
楼揽月缓缓地从座席上站了起来,端着身子,笑的温润尔雅,一点都不因为自己的师妹闯了大祸而感到失色或是失惊,朝着夏启微微地伏了伏身子,“今日之事,实属抱歉,揽月保证,一定不会再让昔知礼踏入夏朝境内一步的,也会去劝得她俩位师傅好生地开导她,不再去为难安容郡主。”
听到这话的太皇太后心里又是像落了块石头一般,心里稳了下来,毒门那老怪物,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惧怕来着,反而是那药中神医她却是不太担心,因为那人曾与安容的母亲有过一面之缘,似乎,缘份还不浅来着。所以想让他去伤旧人之后,那是有点难度的。
夏启望了眼空了的位子,眸子里一片寂静,“揽月皇子无须自责,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幸好安容她没事,我们之间的联婚也不会因为此事而有所间隔。”
“嗯。”楼揽月应的自然,回身再次落坐。
夏谦望了眼跌坐在殿中央的女子,心里突然一阵生疼,别过眼去再望辛娆年时,却是只见到那一抹红袍随着夜风扬起,消失在了大殿中。
她,就真的这么走了么?
殿中顿时寂静无声,望着那抹消失在夜风中的红袍,个个都回不过神来,这样的女子,怎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都能放过刺杀她的人,她的心,能狠到哪里去,顿时所有人心中又全都对辛娆年有了一番新的看法。
太皇太后与卓德皇太后也说因为见了血,心底有些不忍,便借此先离席了。离去前留下话语,“芙蓉郡主因受此惊吓,就留在皇宫内好好休养,顺便可以陪老太婆子说会话。”
蔷薇从高兰手中接过面无血色眼神迷茫的白芙蓉,就往皇宫内院走去。
白芙蓉在经过夏谦的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对着夏谦,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后,跪拜下去,“芙蓉谢谦王。”说完后才缓缓地起身,再次凝望了他一眼,整整有三秒后才转身离去。
楼揽月却是心里一沉,他的皇妹,似乎在那么一瞬间已是成熟了许多,不过,那也好,让她早点成熟也好,这样对她,对大家都好。他才不会介意她离去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所谓尊敬,相比起这个,他更想得到那一个人的回眸一望,哪怕是一眼,一眼也好。
“哼!”冷冷讥笑着的卓华彦见此之后一声冷哼,抬着头起身直接也离开了宴席,“真是无趣。”边走还边摇着头直道无好宴,气得夏启心底又是一阵怒,却又只得忍着。
夏启望了眼外面的夜色,已是夜深了,今日的重点人物都离开了,宴席到这是进行不下去了,众人也只好一一拜别,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这般散去了,但更多是的记住了今晚那一剑舞的辛娆年。那样绝色,才情横溢的女子,让他们真是大开眼界了。
安容郡主,多才多艺,武艺高强,宅心仁厚……顿时民间又全都悄悄地传开了,当人们再次议起安容郡主辛娆年时,眼里只有敬畏与崇拜。
丰都城内,人声鼎沸,一不起眼的小马车在街道上快速地驶过,赶马的小厮头带着顶青色小帽,遮住了半个容貌。手起手落间,那鞭下的马儿撒开蹄子跑的可欢。小厮身边坐着一个低着头看不到脸面的青衣男子。
马车内,一身着淡黄色衣袍的男子靠着车厢内的软塌闭眸假寐,浓密而修长的睫毛下是略带因睡意而不足引起的黑眼圈。
男子的身前是一低矮的小塌,塌上放着一些没有关上的书纸,一支长毫搁在了旁边。
“你说主子这次要去啊里?”
带着帽子的小厮不解地轻声问身旁之人。
“不知道。”
“可是,我们这是往出城之处去啊,若是,若是出了事……”
“闭上你的乌鸦嘴,皇上怎么会出事呢?赶好你的车就是的了。”青衣男子一声低叱,轻轻地回转头望了眼身后帘子紧闭着的车厢,接着又是回过头,在心底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皇上他,去那里真的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