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璀璨的大堂里已站满了前来道贺的人群,看似昂贵的紫色花球绑着泛起金光的丝带错落有致的放在每隔几米的过道上,梦幻如童话,整间会所看起来奢华至极,穿着燕尾服的侍从们得体的穿梭于人们之间。
香槟、鲜花、彩色灯光,以及来祝贺的人们形成了美轮美奂的场面。
子沐哥将一杯香槟递到我面前,温柔的笑起来。
“谢谢。”
“子沐?难寻?”我们闻声望过去,是曲娜,心紧跟着一紧。
她简了短发,染成了咖啡色,妖娆的一身黑裙走向我们这边走来。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子沐哥打趣的说道。
我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她回以甜美一笑,转头看着我们:“芬芬生日当然要回来。”
她的话语不似曾经那样张扬,反而多了几分内敛,笑起来的脸上总觉着少了几分悦目,多了几成淡然。
身边有人说了句‘傅跃昇’我随着人们也转头望向门口。
他一身深黑色贴身西服走进来,与欧阳芬芬绅士的相互拥抱后又我起李晨光握手,相互寒暄了几句便独身一人走进来。
金色吊灯下,他伟岸的身子站的笔直,还没走进场中央便有人上前与他攀谈起来,他则露出常有的笑,略微点头,随手拿过接待盘里的香槟与人相互碰杯聊起来,风度翩翩。
人群中,他尤为显目,夺去了周围不少名媛的眼光,我微微低头看起自己的酒杯,金黄色的液流泛出顶上数百盏小灯泡的光亮,再抬头,竟觉得他熠熠生辉起来。
“我很想知道,他究竟爱上了谁。”身旁的曲娜忽然出声,咬着牙齿说着令我心微颤的话。
我未出声,她又笑起来:“我说笑的,你们别见怪。”说罢转身汇入人群。
“她是真心的。”望着消失了背影的曲娜,子沐哥轻叹道,低头望着我又抬起头笑起来:“走吧,他都来了,我们也去打个招呼。”
说罢,不等我反应,他已经牵住我的手。
“聊什么这么起劲儿,都没看到我。”
傅跃昇转头,松散的眼神望到子沐哥微微一笑,转眸看到他身后的我时,顿时一怔,随即又绽放出如常的笑。
“没听难寻说要过来,早知道我回家带你一趟。”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她,放心吧。”子沐哥牵着我的手挽上他的手臂,不等我说话他已经先开口:“我带你见几个朋友,走。”
我被他拉着走过去,转头望着正举起杯抿酒的傅跃昇,他盯着我,眼角泛着我看不清的神色。
没多久,欧阳芬芬便与李晨光一同到场,简单的做了感谢后便开始了起舞仪式。
灯光暗下来,欧阳芬芬在李晨光的邀请下两人跳起舞来。
通常主角会先舞一段,一曲完毕来宾方可自行。
随着音乐逐渐收尾,追光灯依旧照射在场中央的舞池,欧阳芬芬由李晨光牵着走下来。
圆形人群中央,一个人慢慢由对面走过,经过舞池聚光灯的照射我才方看清是傅跃昇,深黑色西服彰显他今日的风流倜傥,未作停留他直直的朝我这边走过来,黑暗中我听到旁边有人惊呼着,我使劲捏了捏手,脚不自然的后退了小半步,直至他走到我近身,仍不敢相信,他一双深邃的眼在紧追不舍的望着我。
不等我逃走,他已躬下身,绅士至极的抬起手,扬起一张蛊惑人心的俊彦,笑:“小姐,可否共舞一曲?”
不知是谁先鼓起掌来,全场的掌声如雷贯耳般,今晚来了这么多人吗,探照灯随着他打在我的脸上,刺眼的光亮让我只看到面前的他,老实讲,我实在难以想象,他当众邀请我跳舞,这,太不符合他的个性了。
手才覆到他的掌心,他借力一牵便将我迎进他的臂膀,音乐随着钢琴伴奏倾泻而出,不一会儿周围也开始有人随着我们跳起来。
手扶在他的肩头,我微笑地贴着他的侧脸,轻如蚊声:“你疯了,曲娜她们都在。”
他当众颇为特意的邀请我跳舞,那么多人不邀请,偏偏邀请我,我们的关系难免令人起疑。
“谁叫你不听话跟着李子沐来。”傅跃昇清幽的气息吹进我的耳,引来阵阵酥软,脸也跟着热起来。
“谁不听话了,你又没邀请我,别人邀请我我就不能来吗。”我撅起樱唇。
“是吗。”他沉声随着伏在我后腰的手一起用力,引得我身子一阵轻晃,重重靠向他,最后只听到耳旁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柔美的乐声绵绵扬扬,我余光轻瞥,竟看到人群中李维凯的身影,身子不自觉的一颤。
“他昨晚回来的。”似是知道我的颤抖来源于哪里,他在我耳旁轻声道。
我没作答,眼微微下垂。
一曲过后傅跃昇便被人拉去攀谈起来,我随意拿起一块蛋糕,低眼瞧着,忽然心里不舒服起来,这蛋糕,子沐哥也曾费尽心思带我尝过的。
“子沐去那边了。”欧阳芬芬在我身旁嫣然说着。
我转头正对上她秀媚的笑。
“祝贺你,生日快乐。”
“谢谢。”
相互碰了碰杯便再无下文,轻扬的音乐围绕在耳,她举着杯子望着远处与人闲谈的李晨光,慢慢道:“晨光……是个很重感情的男人。”
我余眸轻瞥,她嘴角荡着甜美的笑,也拿起杯中酒,轻轻摇晃起,叹道:“我真心的祝你和他永远幸福。”
闻言,她转头看着我,水润的眼中带过一抹欣色,笑起来:“你也是。”
望着她走到李晨光身旁二人相视而笑的摸样,我的面上挂起优柔的笑,她是个聪明人,简单的言语大家已经表达了各自的心思。
最终,寻望了一圈也没找到子沐哥又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傅跃昇,眼神又跳回自己的酒杯,迈着步子走向小天台。
刚出来便看到曲娜一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天际。
“无聊吗?”
“恩,有一点。”见她我有些尴尬,心里作祟跳开对视的眼。
“你知道吧,我和二哥取消婚约了。”她轻叹了口气,眼微微低垂又抬起,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心里有些发紧,我攥着高脚杯的手被夜风灌满凉意,面上僵硬的笑了笑。
她转过身背对我,望着下面的停车场,放声道:“没关系,我就知道他不会真的爱上我,永远不会。”
见她如此说,我更是纠结,怎么与她说才合适,脑子胡乱得搜刮着,却听到她又徐徐道:“我不懂,我到底那里不如你们,哪里不如。”
“曲娜,你……别难过。”我艰难的启唇,踌躇着想着如何才安慰抽泣的她,我这身份,如实的尴尬,而她口中的‘你们’二字,早在当场的情势下没有过多主意。
“呵,算了,我明天就会回去,这样也好。”说罢她转过身子由天台走下楼梯,身子歪歪倒到,很明显,她醉了。
一个不稳,她忽然身子一倾向前倒下去,我反应灵敏的几步上前扶住她,谁知到醉酒的人重力这样大,扶稳了她自己却已被她用力一挡,生生的迈了个空步,身子向后倒下去。
一瞬间,我听到曲娜似是清醒的叫嚷。
只可惜比眼前只望到繁星点缀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