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东升,金色的阳光遍洒大地。荒无人迹的原始森林深处,处于这里的一座白城正被沉重和阴霾、以及低迷的凄然所包围、所侵蚀、所淹没,没有了往日欢声笑语,更没有了往日那悠闲散漫。
所有的白城人密集地站在城墙上,蹲在城墙边上,大人抱小孩,儿子搀扶年迈的老子,到处都是,他们漠然且恍惚的眼神望着那没有一丝硝烟,却一直在燃烧着的大山。
大山从昨夜子时开始燃烧,一直到现在从未停歇,似乎那火生生不息,不把大山焚烧为灰烬誓不休。透过火焰,所有人看不见大山被烧成了什么样,但他们知道,知道大山中的万物皆化灰。
日出从东向西划过,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时间无情的齿轮将今天化作了昨天,将昨天无情掩埋化作历史的尘埃。日出日落,白昼黑夜在来回替换中走过了三天三夜。
三日时间大火不息,继续燃烧,可白城人却开始陆陆续续地走了,他们看够了,痛惜够了,不想再看再痛再揪心。往日辉煌的白城,古老的白城,渐渐人去城空,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山中大火化作往事烟云…
他们走了,可他们却不知道燃烧三天三夜的大火根本没有毁灭山中古墓。也许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们的祖先在古墓里设置的那个“天幻乾坤五行阵”的恐怖是世人难以想象,那阵法一旦被触动,一旦运转,那就是天地之力为源动力在支撑,根本就不是古墓外那个“乾坤天阳阵”的威力可比,也更不是“乾坤天阳阵”能毁灭。
恐怖的“天幻乾坤五行阵”虽然抵挡了外面“乾坤天阳阵”对它的毁灭,保护了古墓里面他们的生命,可是别忘了,它是恐怖无情的存在,可以说它既是恐怖的天神,也是恐怖的地狱修罗。让在古墓中活下来的他们生不如死坠落了无底深渊,生生不息永世遭受千年万年的炼狱折磨。
古墓内,一会儿阴风大作,一会儿鬼哭狼嚎,一会儿璀璨星辰如海市蜃楼、一会儿人来人往仿如闹市街头、一会儿阴森恐怖残忍血腥如九幽炼狱、一会儿出其平静,一会儿如疆场万马奔腾……恐怖的阵法变幻莫测,生生不息从不停歇:处处是阵,阵中有阵。
这样恐怖的古墓,如果无人来阻止,恐它会千年万年般这样一直运转变幻下去。不过即使是这样,却一直有两样东西不曾变幻和移动,它们是纯金打造且以一字排开的金棺,还有金棺后面的那个盛水的游泳池,只是游泳池中间的水面上一直处于冒泡且扩散波纹的状态,似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却就是出来不了。神秘诡异!
薛剑、小叶子、风影、昊天、鬼时、白素素六人从躺进棺材那一刻开始,就从没有出来过,似乎里面很舒服,让他们睡得踏实,都懒得出去,任凭外面风云变幻,恐怖如斯,也不会让他们失了在棺材中睡觉的雅兴。可,真是这样吗?
古墓百米深的地下有一狭小空间,也许这狭小空间是目前整个古墓中最为清静特殊的一个地方。这里的夜光石一直散发着光芒映照着关晨与金灵夫人。三天时间,关晨用坚强的毅力支撑着这个狭小囚笼,尽管他很累很累,也不曾放弃生的希望。
金灵夫人虽没有给撑住这狭小囚笼出一份力,但她也不轻松,因为她是人,她是凡身肉胎,她需要吃饭,需要喝水,需要空气来维持生命,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吃喝她能忍住,因为一个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可以活7天,而她又是练武之人,少说也可以不吃不喝活半个月。可是空气,这个怎么办?这个是必需有,在这里已经三天,狭小囚笼里的空气省了又省,可还是到了枯竭的地步。这些还没有什么,更痛苦的是在这狭小囚笼空间里一动不动三天了,三天时间她一直保持着上半身和下半身垂直的状态,导致腰酸腿疼很不舒服。
当然,关晨的核武器还是顶在她金灵夫人的私~处,在三天时间里,关晨的核武器也消退过好几次,不过没过多久就又会造反顶住金灵夫人,一直这样在消退和造反中交替。对此,她金灵夫人已经习惯了,因为她知道那是男人的本性,根本避免不了。话说回来,不习惯又能怎么样?这样的尴尬根本就是无奈。
让金灵夫人感到欣慰的是,关晨一直没有乱来,虽然用那东西一直顶着她,但没有做出更坏的举动。至此,她对关晨的人品有了一个认识。当然期间,她被关晨顶着私~处,导致她下面也起了一些反应,不过她强忍着不在乎。渐渐的,三天时间下来,她和关晨这样尴尬暧昧的姿势也习惯了,你要顶就顶,我受着,不乱来就好,她被顶得起了反应就用睡觉来忽视它。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艰难的走过了三天,走到了现在。
在空气越来越稀薄的现在,金灵夫人感到了闷热,脑袋昏昏沉沉,呼吸不畅,垂直的腿脚有意无意也开始无力的弯曲。疲劳中的关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遭,用夹着金灵夫人两边臀的腿紧紧夹了一下,以示刺激醒金灵夫人,在透过金灵夫人的腿缝看着她,提醒:“别睡觉,千万别睡,否则就在也醒不来了。”
金灵夫人的嘴唇已经开始干裂起皮,虚弱的目光睁开,望着对面的关晨,轻轻摇了摇头,很是虚弱的说:“是不是没空气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关晨脸色显得很沉重,他没有说话,没有说话就是默认了金灵夫人也许会死在这里。但还是说了一句不自信的话:“会出去的,我相信会出去的。”
“是会出去的,我相信。但我想,我想我是等不到出去那一天了……”金灵夫人带起了一抹苦涩的笑,轻轻一声虚弱的叹息,开始了喃喃自语:“好想见一见我的女儿,哪怕就是见一面,一面就好,那样,我想,我就是现在立即走了,也无憾……”
关晨没有说话,就那么透过金灵夫人的腿缝默默凝望着她,凝望着这个思女心切的母亲。有一刻他在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狠起心来能杀了自己亲骨肉,伤起心来却又这般让人惋叹。
“萱萱真有复活那一天吗?”她很严肃且很认真看着他。
“如果没有,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她又说:“十三圣物聚齐那一天打开的秘密,真会让你们血族摆脱血的诅咒?摆脱永生?摆脱黑暗?拥抱阳光吗?”
“这我不敢肯定。但经去过血族密党禁地的昊天和风影说确有其事,甚至血族上下一直都流传着这个传说。所以我相信绝不是空穴来风。”
她没有在说话,就这么睁着眼睛透过自己的腿缝看着他。关晨也看着她的眼睛,就这样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目光明明很虚弱,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种坚定,一种决绝。难道是回光返照?
突然间,关晨心头大震,因为他读出了她的决定。她也从他惊愕的眼神里看到了,看到了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她金灵夫人轻轻点了点头,一抹浅笑挂在嘴角:“我不想死,我还有牵挂,还没有见我女儿最后一面,我要出去,我要永生,赐我永生。”
“不可能。”关晨漠然且干脆地回绝。
她眼神闪过怒意:“为什么?”
他冷冷地说:“没有为什么,死了这条心吧。”
她开始急,开始怒,开始斥:“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你不说了吗,十三圣物聚齐开启了那个秘密,就可以摆脱血的诅咒吗?既然有希望回头,我为什么不要?我不要我就得死,死,我不怕,可我有遗憾,我没能在临死前见我女儿一面,没能对她说声…对不起……”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溢出,晶莹剔透,似带着悔恨,带着痛心。
他闭上了眼睛,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如果传言是假,不能摆脱血的诅咒,你就永远回不了头,这你想过吗?永生能让人疯狂、黑暗能让人残忍、光芒能使你渴望,这种永恒的折磨,你承受得了吗?”
“我不怕。”她已铁了心要永生。
她流着泪,流着泪看着他:“就算永生会疯狂,黑暗会残忍,光芒会渴望,我也不怕,我也能承受……因为有女儿永远陪着我……”
他不在说话,他只是望着她,望着流泪的她,望着这个为女儿甘愿牺牲一切的她。他在想生命的深层意义究竟是什么?是常在于诱惑从中保持真我?不恋世间纷扰,于心灵躁动中趋向澄静,不眷凡尘浮华?如果是,那么这样的生命又有何意义?
花开是一截过程,相聚时当惜缘。
叶落是一种轮回,别离处莫挥泪。
人生的精彩,不是你铭记多少,也不是你淡忘多少,而是边走边弃才不会累,追寻着心中那个想要的目标,才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