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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版图宏大的阿拉伯帝国(2)

经济的发展促进了科学文化的进步与繁荣。在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创造出光辉灿烂的阿拉伯文化,为世界文明的发展作出了伟大贡献。伊斯兰教已成为埃及、叙利亚、伊拉克、波斯、北非等地大部分居民共同信仰的宗教。9世纪中叶后,为了巩固边防,阿拔斯帝国先后册封藩王驻守边疆。突厥苏丹逐渐取得权势,阿拔斯王朝进入分封制时期。由于重用突厥将领,阿拉伯帝国中央政府成为了他们手中的傀儡。各地封建主拥兵割据,独霸一方。如阿拉伯人在北非册封了伊德里斯王朝(789~956)和艾格莱卜王朝(800~908);册封波斯藩王萨曼王国伽色尼王朝、布韦希王朝、塞尔柱帝国,以及在埃及、叙利亚和阿尤布王朝(1171~1250)。909年,什叶派的法蒂玛王朝在北非建立,与建都科尔多瓦的后倭马亚王朝(929~1031),建都巴格达的阿拔斯王朝鼎足而立,并互相争夺哈里发的正统地,以致十世纪在伊斯兰史上有什叶派世纪之称。

8世纪70~80年代的“蒙面者起义”、816~837年的“巴贝克起义”和869~883年的“辛吉起义”,给阿拔斯王朝以沉重的打击。到10世纪中叶,王朝实际统治区域仅限于巴格达及其周围地区。1055年塞尔柱突厥人占领巴格达,哈里发失去了一切世俗权力,只保留了宗教领袖的地位。实际上阿拔斯帝国已名存实亡,西方史学家把这个时期的哈里发称为“巴格达教皇国”。1258年,蒙古大将旭烈兀率军攻陷巴格达,杀死哈里发,阿拔斯帝国遂亡。阿拔斯王朝共有37位哈里发。

百年扩张运动

阿拉伯帝国形成之后,作为先知继承者的哈里发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并满足阿拉伯人对商路和土地的要求,掀起了长达一百多年的扩张运动。在鹰旗旗帜下,沙漠中的游牧民族开始征服世界的行动。阿拉伯人以惊人的速度崛起于拜占庭和波斯的南部边疆。他们前进,他们作战,他们征服,他们通过血与火建立了一个地跨亚、欧、非三洲的庞大帝国。鼎盛时期领土达到1339万平方公里,是人类历史上领土东西跨度最长的帝国之一。

正统哈里发的扩张

镇压了内部反对势力后,第一任哈里发伯克尔随即发动空前的大征服运动。635年,哈里发的军队同时对拜占庭和波斯帝国展开了进攻。叙利亚方面发动了扩张战争。巨大胜利的强烈刺激下,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派出了阿拉伯历史被称作“安拉之剑”的哈立德·伊本·韦立德将军,率领阿拉伯人迅速通过人迹罕至的叙利亚沙漠,在雅穆克河畔一举歼灭了拜占庭5万大军,占领了叙利亚首府大马士革。哈里发军队的接连胜利,迫使被围困两年的耶路撒冷于638年请降归顺。

占领叙利亚后,4万阿拉伯铁骑乘胜挥师东进。637年,哈里发的军队占领了伊拉克,并向波斯腹地不断推进,最终于642年在卡迪亚战役中彻底击败了波斯军队,征服了已有四千多年历史的波斯帝国。与此同时,西征大军也捷报频传。640年阿拉伯人攻入埃及,在科普特人的支持下获得了一个接一个的胜利。642年,哈里发成为亚历山大的主人,整个埃及纳入阿拉伯帝国的版图。

第三任哈里发奥斯曼继续进行扩张战争,在他的统治时期,阿拉伯帝国的铁骑先后征服亚洲的呼罗珊、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以及非洲的利比亚等地区。为了进一步控制地中海,奥斯曼征集小亚细亚沿岸居民,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海军。

倭马亚王朝的扩张

在东方,阿拉伯人于664年占领阿富汗地区,然后分作两路,北路军侵入中亚,一路所向披靡,直到在帕米尔遇到中国军队才停下脚步。南路军攻入印度河流域,征服了印度次大陆西北部的大小邦国。在北方,阿拉伯帝国的兵锋三次指向君士坦丁堡,由于拜占庭帝国的顽强抵抗,并且使用火攻大破阿拉伯海军,使得阿拉伯人遭遇了惨重的失败,哈里发征服拜占庭的企图终究未能实现。在西方,阿拉伯人消灭了拜占庭帝国在非洲北部最后的驻军,占领从突尼斯直到摩洛哥的广袤土地。阿拉伯帝国使非洲的柏柏尔人归依了伊斯兰教,并以他们为主力组成军队,跨越直布罗陀海峡进攻西班牙,征服了西哥特王国。732年,哈里发的军队穿越比利牛斯山,进攻法兰克王国,在普瓦提埃附近被法兰克人击败。至此,阿拉伯帝国的大规模征服运动终于落下帷幕。

阿拔斯王朝的东扩

公元750年,阿拉伯人占领坦桑尼亚的桑格几布群岛。公元751年,阿拉伯帝国军队与唐朝军队在中亚城市怛罗斯进行了小规模交战,阿拉伯军出动了15万人,唐军也出动了约三四万人的精锐部队。本来唐军在高仙芝的指挥下节节胜利,由于葛罗禄部落的背叛,阿拉伯军取得了全胜。但此时的阿拉伯人不敢再向东进攻,因为这是阿拉伯近百年的扩张以来遇到的最大困难。阿军在此战中损失将近4万人。在与阿拉伯人一战中,唐帝国本来也可以重整旗鼓,可是由于安史之乱的爆发,唐朝国力大减,无力西征。

阿拉伯帝国的扩张成果

阿拉伯帝国的扩张,在很大程度上是阿拉伯国家而不是伊斯兰教的扩张。在被征服地区,非伊斯兰教徒并没有被强迫改变信仰。事实上,阿拉伯统治者往往并不鼓励被征服地区的人民改信伊斯兰教,因为阿拉伯帝国向非伊斯兰教徒征收的赋税,要比向穆斯林征收的高一些,如果人民大量皈依伊斯兰教,则意味着阿拉伯帝国的财政收入将大大降低。所以当时的阿拉伯帝国基本不存在宗教迫害。

经过78年的扩张,阿拉伯帝国的结构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统治者不再是阿拉伯部落联盟的酋长,而是一位东方的神权君主,政权建立在官僚体系和常备军的基础之上。在阿拉伯帝国的统治下,广袤疆域内各个迥然不同的古典文明逐渐融合,最终于几个世纪后形成了全新的阿拉伯文明。举世闻名的新月沃地是阿拉伯文明的肇兴地,也是伊斯兰教世界的中心。阿拉伯人征服扩张的主要贡献在于:通过宗教将松散的部落文化联合起来,并通过征战使各个地区的文化得以传播、交流。

辉煌属于过去

庞大的哈里发帝国是阿拉伯贵族借武力征服而建立的多民族、多信仰的集合体。不同民族与不同信仰之间存在着一定的隔阂与矛盾;广大人民群众与贵族官僚、富商阶级之间存在着无法调和的阶级矛盾;穆斯林内部也因复杂的矛盾而四分五裂;特别是封建制度的进一步发展,又从帝国内部培植起“离异”的势力。因此,9世纪中叶以后,哈里发政权已逐步释尽自身的能量,帝国急剧滑向分崩离析的穷途末路,直至走向灭亡。

声势浩大的反抗浪潮

广大下层人民的反抗斗争是造成帝国统治根基动摇的主要原因。进入9世纪之后,人民起义更是遍及帝国全境,其中声势最为浩大的有巴贝克起义、黑奴起义和卡尔马特起义。人民起义浪潮也使阿拔斯帝国境内异端教派的活动更趋活跃。9世纪晚期,由阿布·阿杜拉创立的“卡尔马特教派”逐渐兴起。该派反对逊尼派哈里发政权,主张社会平等、财产共有和废弃正统的伊斯兰教规、教礼。890年,该派在哈马丹·卡尔马特领导下与伊拉克南部库法地区举行起义。势力迅速扩及波斯、中亚一带,并于899年在波斯湾西岸的巴林建立了卡尔马特国家,先后延续了200余年。

矛盾四起,危在旦夕

宗教派别之争、政治权力的角逐,使帝国统治集团内部斗争愈演愈烈。早在阿拔斯王朝创建之初,倭马亚家族的后裔阿卜杜勒-拉赫曼就在欧洲伊比利亚半岛割据独立,建立后倭马亚王朝(756~1031)与阿拔斯哈里发政权分庭抗礼,这标志着哈里发国家与伊斯兰世界相互吻合时代的结束。788年,北非摩洛哥又出现了什叶派的易德里王朝。由“军事封土制”造成的强大地方割据势力,对阿拔斯王朝统治构成了严重威胁。各地总督和军事统帅,因“封土制”的推行,逐渐获得拥兵自重、割地自立的经济基础和军事力量。9世纪初,帝国内部的离心倾向已成为不可遏制的力量,使帝国大厦千疮百孔。800年,大将伊本·艾格莱卜在获得突尼斯封土之后,当年便建立艾格莱卜王朝(822~875)。868年,埃及总督阿哈默德-图伦宣布独立,建立图伦王朝(868~905)。东西各地几十位总督、军事统帅皆趁机自立,相互攻伐征战,并力图染指中央政权。东方各省继塔希尔王朝之后,又相继出现了撒法利王朝(867~903)、萨马尼王朝(874~999)、哥疾宁王朝(909~1171)。大小王国旋起旋仆,忽生忽灭。

哈里发政权的倾覆

昔日哈里发的崇高地位已成过眼云烟,仅蜗居在伊拉克一隅之地,且被突厥籍的近卫军牢牢控制在手中,成为政治玩偶,任人废立宰杀。10世纪中叶,波斯地方长官艾哈迈德进兵巴格达,以大元帅的身份控制了哈里发。1055年,塞尔柱突厥人入主伊拉克,阿拔斯哈里发将塞尔柱突厥人视作正统伊斯兰教的拯救者,赐封塞尔柱突厥人首领图格里勒为“东方和西方的苏丹”(苏丹,即权威者),统辖世俗权力,成为国家的政治领袖,而哈里发只以宗教领袖的身份苟存着。

彪悍勇猛的塞尔柱突厥人的到来,使阿拔斯王朝一度出现中兴局面。塞尔柱当权者十分尊重阿拔斯传统,基本承袭了帝国以往的各种封建典章制度。帝国又暂时恢复了统一局面,然而这只是一种回光返照而已。各种社会矛盾依然存在,人民反抗继续发展,各种教派哄争愈发残酷。11世纪末,极端恐怖的阿萨辛派成立,它以波斯西部的阿拉穆特山区为根据地,在神秘的“山中老人”统帅下专门从事暗杀哈里发、苏丹及达官贵人的活动。此外,军事封土制再次显示出对统一政权的侵蚀作用。11、12世纪之交,阿拉伯世界又被那些手握重兵、拥有大片地产和税收大权的封疆大吏分裂成十余个封建小邦。

紊乱的政局,为西欧封建主和基督教会向东方扩张提供了有利的契机。12世纪末年,中亚新兴的花剌子模国家取代塞尔柱人控制了巴格达哈里发,但诸邦分立的局面,未有大的改观。13世纪初,蒙古旋风骤起,第一次蒙古西征便攻灭花剌子模。13世纪中叶,蒙古铁骑终于冲入西亚大地。1258年,蒙古人旭烈兀攻陷巴格达,杀末代哈里发,延续数百年之久的阿拔斯王朝连同绝大多数塞尔柱小国终于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哈里发政权的倾覆与阿拉伯帝国的解体只是阿拉伯历史上特定阶段的结束,而伊斯兰文明依然存在,并继续发展着。辉煌灿烂的文化使得占据西亚的蒙古伊儿汗国很快就伊斯兰化了,而且伊斯兰教还深入到非洲中部地区,在南亚次大陆的伊斯兰文化也有较大发展。

土地国有制度

六七世纪之交,阿拉伯人尚处在原始氏族部落解体阶段,以游牧为主的各个部落迁徙不定,未能长久地占有固定的土地,因而在阿拉伯人之间,只是刚刚出现了动产的私有制,而土地的私有观念尚未形成。穆罕默德在创建伊斯兰教和国家之初,巧妙地把这一状态与一神的信仰融为一体,宣称创造天地的真主安拉为万物之主,土地是安拉的财产,只有安拉的使者才有权支配,这给日后的阿拉伯土地国有制提供了理论依据。

中饱私囊的领导者

在阿拉伯帝国崛起之前,其周边的拜占庭和波斯帝国皆已踏上封建化的路程。5、6世纪,拜占庭封建制度开始产生,7世纪初年,希拉克略王朝大力推行“吉莫”军区制度,产生了一批军事封建主,封建依附关系初步形成。6世纪中叶,萨珊波斯皇帝科斯洛埃斯一世在镇压了马资达克起义后,推行有条件的军事封土制,封建制度也获得初步确定。而当阿拉伯帝国武力征服的浪潮席卷西亚北非之后,这些原有的封建制度、依附关系均为阿拉伯人所直接继承。他们一方面以土地归安拉所有为准则,将夺占的原拜占庭和萨珊王室以及元老贵族的土地收归哈里发国家所有;另一方面,又沿袭原有的剥削方式,由哈里发国家向耕种这些土地的农民征收地租,从而确立起土地国有制为主导地位的封建生产关系。

土地制度转变了

在神权共和时代的头两任哈里发时期,尚且禁止阿拉伯穆斯林以个体身份占有土地,但至奥斯曼和阿里掌权之后,在阿拉伯军事贵族集团中,土地私有观念急剧膨胀,贵族们纷纷摒弃传统的财富观念,开始大量占有土地。哈里发及其后裔们变成了阿拉伯最大的封建地产主,从而有力地推动了西亚北非地区封建制度的发展。

倭马亚王朝以后,大批军事贵族和地方官吏以代领或租借方式私吞国有土地,这种被称为“卡提亚”的占有地,可以买卖和转让,与个人私有地已无多大区别。广大的阿拉伯血统的穆斯林也获得了小块土地占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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