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说道:“现在,吕府还剩下吕盼春一个人了,他自然是回吕府去救她喽。”
韦天说道:“你是说他去吕府救吕盼春小姐了?!”
云中月说道:“正是。二哥,你说我用脚趾头想得有没有道理呢?”
韦天一听吕盼春的名字,心中的气火早就消灭了,替之的焦急,他说道:“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可是得赶快去追的,要是让他把吕盼春小姐弄走了,那就可惜了。”
云中月说道:“你就知道你的吕盼春,难道她就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韦天说道:“那是自然的。如果能娶她做夫人,就是给我个知府的官做,我也不换。”
云中月说道:“你守着大哥这样说,那不是在抢白大哥吗?”
韦天才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呢。他转身向金赤宣说道:“大哥,我们快去追吧,千万不能让程岁寒把吕盼春救走呀!”
金赤宣自然知道韦天和云中月两人的脾气性格,他对两人斗嘴已习以为常。他听得韦天问他,便说道:“你们说得都对,我们决不能让程岁寒逃走,更不能让他把吕盼春救走。一旦让他逃跑了,那对我们的是极不利的!更可怕的是,我们的计划很可能会泡汤!二弟,三弟,你们前头先去看住吕府大门。我召集一些兵勇一会儿就到,我要血洗吕氏府祠,绝不能让吕府留下一个活口。”
韦天、云中月齐声说道:“是!谨尊大哥调谴。”说罢,他们两人便一齐疾步向吕府赶去了。
且说,程岁寒从知府衙门逃出来后,就径直来到了吕府。
他一进吕府大门,便对门童说道:“你一定要看好大门,不管有什么人叫门,你千万不要开门。”
门童也不知道程岁寒为什么这样吩咐。但是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猜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于是这一次,他也没多问为什么,只是说道:“好的,程先生。”
程岁寒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脚步一步也没停,便来到了吕盼春的绣楼。他走上楼,边喊道:“吕盼春小姐,吕盼春小姐,你在吗?”
春芽从房间里出来,一下子拦在了程岁寒的面前,说道:“程岁寒先生,止步。”
程岁寒看到春芽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大声说道:“快,快,闪开,我要见吕盼春小姐。”
春芽却也不让,她说道:“程岁寒先生,你也饱读诗书之人,这儿是小姐的绣楼,你慌慌张张的叫小姐的名字做什么?!你怎么能随便进呢?”
程岁寒说道:“春芽,你不要拦着我好吗?出大事了,我必须要马上见到吕盼春小姐。”
春芽本想与程岁寒开个玩笑,却看到程岁寒满脸焦急,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到程岁寒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吕盼春小姐。于是,她再也不敢再拦程岁寒了,便说道:“发生什么大事了?程岁寒先生,快随我来。”
说着,春芽一推门,便将程岁寒引进了吕盼春小姐的绣房。
刚才,吕盼春早已听到两人的对话,她只是呆在绣房里没好意思出去而已。她见程岁寒进来了,便跟上去,说道:“程岁寒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着,吕盼春不自觉的用一只手扶了一下程岁寒的胳膊。这一下,正好扶在程岁寒受伤的那只胳膊上。
“哎哟——”程岁寒痛的不禁又喊了出来。
吕盼春听得程岁寒这一声喊叫,才注意了一下他的胳膊。这一看,才发觉程岁寒的胳膊受伤了,吕盼春关心的问道:“程岁寒先生,你受伤了?怎么伤的,快让我看看严重吗?”
程岁寒将自己的胳膊抱住,说道:“我没事的。只是,吕盼春小姐你现在必须马上跟我离开这儿!”
吕盼春说道:“为什么?你不是救我父亲去了吗,我父亲回来了吗?你为什么要带我去,要带我去哪儿?”
吕盼春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道,她不明白本来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程岁寒,为什么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程岁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吕盼春这一连串的问题,他说道:“吕员外很可能出了大事了。不一会儿,官府的人就会来抓你了,现在你必须立刻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如果在平时,吕盼春肯定会愿意跟程岁寒去任何一个他想去的地方。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因为她还没有见到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
吕盼春不明白父亲可能出大事了是什么意思,他便说道:“我父亲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程岁寒说道:“吕盼春小姐,我今天早上告诉你的三大恶人,其中一个就是烽州知府金赤宣,他将你父亲抓起来,就是为了覇占你家的家产。刚才,在衙门他们说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吕盼春预感到这肯定是一个最坏的消息,她说道:“他们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程岁寒回答道:“他们说,已经将吕员外杀害了。所以,我对不住你,我低估他们了,没有帮你将吕员外救出来。”
吕盼春听得这话,知道自己失去了父亲,她大声的说道:“不可能的,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说着,她就要夺门而出。
程岁寒连忙将她拉住,说道:“吕盼春小姐,你要做什么去?!”
吕盼春喊道:“你不要管我,我要出去找我的父亲!”
程岁寒将吕盼春抱住,说道:“吕盼春小姐,你要冷静一些,吕员外真的是遇害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吕盼春一个劲的在程岁寒的怀里挣扎道:“你是骗我的!我父亲还是药铺呢,我要去找他——”
程岁寒用一支胳膊用力的抱住吕盼春说道:“吕盼春小姐,你冷静一下,吕氏药铺已经被金赤宣查封了,他一会儿就会派人来抓你了,你必须马上离开这儿,要不然一会儿,我们谁也跑不掉了!”
吕盼春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看了看门外,只顾自的说道:“对呀,现在天都快黑了,药铺是应该关门了,父亲早应该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呢?天是不是要下雨了,父亲带伞了吗?对了,我得给他送伞去。春芽把伞给我拿来。”
春芽看到吕盼春的样子也十分担心,她一劲的喊道:“小姐,小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吕盼春根本也不打理春芽,还是自说自话:“我父亲最疼我了,现在他年龄大了,我得学会照顾他了。他是不是嫌我长不大,生气不回来了?嘿嘿——父亲,你是不是嫌姑娘长不大,你生气不回来吓唬我呢?嘿嘿,父亲,你好小心眼。”
程岁寒使劲的晃了晃吕盼春说道:“吕盼春姑娘,你胡说些什么呀。你冷静一下,好吗?”
就在他一直劝吕盼春冷静的时候,却听得门童在下面喊:“程岁寒先生,你们快跑,官府的兵将吕府围住了,他们见人就杀啦,你们快跑呀!”
紧接着,“啊”的一声残叫,从楼下传了上来。
程岁寒听到楼下门童的话还没说完就伴随着一声残叫嘎然而止了。他意识到,情况已极为不妙了,肯定上金赤宣派兵将吕府团团包围住,进行血腥屠杀呢。
程岁寒便对春芽说道:“一切都来不及了!春芽姑娘,你过来抱住吕盼春小姐,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不去看看。”
说着,程岁寒便要将吕盼春递给春芽,他接着说道:“你们一定要在这儿藏好了。不管下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出声。”
春芽刚俯下身子,程岁寒便一把将吕盼春送到春芽 的怀里,站起身便要下楼去。
程岁寒还没有走出屋门,便听到春芽在后面说:“程岁寒先生,且慢。”
程岁寒回看看吕盼春时,却看到她一掌把吕盼春击晕后,说道:“程岁寒先生快关上门,抱着吕盼春小姐随我来。”
程岁寒也不知道春芽要做什么,但是他对春芽的印象这丫鬟对吕盼春还是忠诚的,而且他遇到事情不慌张,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人。于是,他便又回到吕盼春身边,将吕盼春抱了起来。
春芽小姐看着程岁寒将吕盼春小姐抱好,便又走到书架旁边,从书架的一道格子上取下了几天本书,在后面露出了一道机关。
春芽将手放在上面,用力的往上一推,但见书架的一侧墙上,就有一扇门慢慢的旋转开来。
春芽对着程岁寒说道:“程岁寒先生,请。”
程岁寒看了看,门旋转开后,里面露出了一个地道,他想也没想便抱着吕盼春进入了地道。春芽随后点燃了一个火把也低身进了进来。然后,她将火把插在地上,又用力将那扇门推了回去。
春芽将门推回位后,又拿起火把走在前面,说道:“程岁寒先生,我们走吧。”
程岁寒便抱着吕盼春跟在春芽的后面往前走去。程岁寒的一只胳臂虽然受了伤,抱着吕盼春显得有些吃力,但是这一次程岁寒第一次与女性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他不由得心跳有些回来,脸色红润起来。
程岁寒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坚持下去,一定要将吕盼春带到安全的地方。
程岁寒跟在后面,问道:“想不到这儿还有这样的一条暗道。这条暗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春芽在前面边走边说道:“这条暗道是吕员外十年前从炽州请人来凿的。他之所以要从炽州请人来,就是不想当地人知道有这样一条秘道。”
程岁寒又问道:“吕员外怎么想到在这儿修建这条密道的?”
春芽说道:“吕员外员外这人为人仁善,当然不是他想到要修这条密道的。只是,十年前吕员外的夫人生了一场大病,吕夫人是个处事十分谨慎的女人,她怕自己死后,吕员外一个人带都着吕盼春,会受到坏人的算计,从而影响生命的安全。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有个逃命藏身的地方,固然十分重要,于是吕夫人便让吕员外从外地请人设计和修造了这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