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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老婆的好男人

忽惊、忽叹、忽悲、忽喜的一晚

2月25日 星期三 小雨转多云

昨晚的情绪真是如同上刀山下火海。吃完晚饭,老公在洗澡,我一边在MSN上和好友聊天,一边在博客上回复消息。因为找一张光盘,离 开桌子1分钟都不到的时间,老公洗完澡出来,顺便就坐在了我刚用的电脑前面。

我的血液一下子凝固,心中惊叹,我的老天!刚才我怎么没有发现正在用的那台笔记本是老公的,MSN上的好友不知道会不会正巧冒出一 句不能被老公看到的奇怪的话。我的博客最后一篇是说宝宝的,被看到有些尴尬,但不是大问题,不过重点是前面一篇,如果被老公看到肯 定完蛋了!

“我们出去散步吧!”只要能让他离开那台电脑,我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穿这样?”他比比我们身上的睡衣。

“那我们来下棋?”上帝啊,如果你能让老公离开那台电脑,我一定会很崇敬你的!

“好啊,QQ还是上海热线?”老公的手伸向键盘,我真想尖叫。

“你宁愿对着电脑屏幕也不要对着你老婆吗?”人在危急的时候,果然智慧比较高。

他终于去隔壁叔叔家拿棋盘了,我急忙关掉所有不能被他看到的地方,然后长叹一声:“人果然不能做坏事!”

大人们都不喜欢和我下棋,叔叔说我下棋就像无头苍蝇,横冲直撞,毫无章法而且还耍赖。其实下棋只不过是娱乐,想那么多干什么, 所以我也不喜欢和大人们下棋。不过昨晚发现,我更加不喜欢和老公下棋。

和老公下棋我可以随意悔棋,连悔三步他都不会说一句话,我说他不可以吃掉我的棋子,他就真的不吃了。真想捶胸,我的话又不是圣 旨,有必要任我这样横着走吗?象棋本来就沉闷,现在就更无语了。哎,以后应该和他下飞行棋,说不定那样会比较有趣。

和爸爸或者叔叔下棋,悔棋的时候他们肯定要嘀咕几句,这样我可以练习一下撒娇技术;和弟弟们下棋的时候,往往会演变为棋子争夺 战;和凯下棋的结果是变为讨价还价的口水大战……想到凯,前天的心情很差,昨天终于好一些了,就忍不住想凯怎么样了。我告诉自己不 能想,这样对老公不公平。可是脑袋真的不能用理智来控制,而且人也不是电脑,没有Delete键可以按。

昨天好友问我,你这样放不下他,会不会是因为爱。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是爱,爱到底要怎么定义。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对凯的 感情很单纯,以前,我不希望他因为我受到伤害;现在伤害造成了,我只是希望他能快些好起来。对于老公,却有很复杂的感情。

小时候觉得他很奇怪,都不跟我和弟弟们玩,偷偷观察他,却不敢像欺负弟弟那样欺负他。高中觉得他很神奇,每次都在凯不在的时候 出现,而且能拿很多物理竞赛的奖(我读得最差的就是物理)。

大学时代,每次难过、气愤或者高兴的时候都希望他能从叔叔家带食物给我。当年是觉得自己嘴馋,现在想来应该是喜欢他静静地走在 我身后,听我说话的感觉。因为其他人会给我压力,只有他不会。后来,爸爸的过世、凯的离开,让我开始依赖他,觉得在他身边自己会很 安心。虽然偶尔会气恼他的沉默寡言,但是气恼过后还是会给他打电话。

现在想来,自己以前还真的是笨得无药可救。那么明显的感情,为什么以前会认为是姐弟情呢?如果我以前就意识到那些,老公就不会 难过那么多年,凯现在也不会那么受伤。看来一切都错在我的迟钝。

结婚到现在已经35天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觉得每天都会爱老公多一点。现在看到他笑,就会觉得好幸福;看到他难过,就想过去 抱着他;看到他皱眉,就想伸手抹平它;看到别人不关心他,就会生气;看到他为我担心,心中就会暗暗高兴。有时候连嗅觉都会好奇怪, 老是觉得他身上有特别的味道,总想努力呼吸他的味道。

一直以来都很讨厌自己的冲动。不过现在,真的很感激当时的冲动,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面对垂涎老公的女生

2月26日 星期四 多云

刚从老公公司的聚餐会上回来。一进那家餐厅,我就知道我被老公利用了。很显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会去,还有人夸张得转头去看一 个漂亮女生,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这并不是我观察仔细,而是他们表现得太明显了。整顿饭吃下来,发现垂涎老公的还不止一个人,心情复 杂。

有些小小的高兴。因为老公正想努力处理那些女生的爱慕,虽然我以前就知道他一直在拒绝她们的“友善”,不过亲眼看到感觉还是不 一样的。

有些小小的得意。和弟弟们相比,一直觉得老公不够高、不够帅、不够有趣,甚至有些木讷寡言,而且有时候太过礼貌,给人感觉冷冰 冰的,就算是微笑,也一点温度都没有。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受欢迎,也算是满足我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吧。

有些小小的生气。既然想利用我,好歹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吧。这样不知会一声就赶鸭子上架,可是会让人不爽的。

有些小小的抱怨。他居然一开始就在众目睽睽下亲了我一口,虽然我有1秒钟的错愕,但马上想到了这可能是他的“剧本”,所以乖乖配 合。也幸亏我聪明,不过我聪明是一回事,他没有告知我又是另一回事,等下要让他看看什么是悍妻!

有些小小的埋怨。当他亲完我后,整桌的气氛都冷了,连隔壁桌都看向我们,那个漂亮女生差不多都快哭了。老公,你也做得太绝情了 。虽然我也极不愿意人家缠着你、随时准备把我取而代之,但是,好歹人家还小,而且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只是她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那个小女生回家一定哭惨了。

现在回想整顿饭,禁不住自我得意。3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可是努力拓展他的剧本,把娇妻加贤妻演绎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不 过估计老公知道我是故意的,因为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是眼睛在笑,猜想肚子里肯定笑得快内伤了。而旁边的人,他们肯定冷得受不了, 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

这也算是我小小的报复,谁叫他不事先告知我,谁叫他抓着我乱亲。哼,刚才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娇妻、贤妻”,等下他回来,还要让 他知道什么是“恶妻、悍妻”呢!

从客观上来说,那个“慵懒的猫”确实比我年轻漂亮(虽然我极不愿意承认这点),其他几个暗恋级别的虽然良莠不齐,但也算可以。 站在女人的立场,她们还真是用错方式选错人了。

老公是那种冷静到让人发疯,冷淡得让人没法靠近的人,除非他喜欢一个人,不然别人是很难进入他心中的。老公喜欢的只有机械,唯 一的娱乐就是体育,连游戏都很少玩,这种人是很难满足别人的“少女情怀”的。老公极讨厌别人的纠缠和打扰,所以“慵懒的猫”用紧迫 盯的战术人实在太错误了。以前看他接“慵懒的猫”的电话是我极大的乐趣,因为虽然每次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礼貌,很客气,可是他的 脸黑得能比包公,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如果弟弟正好在旁边煽风点火,那情景绝对能让我笑很久。

本小姐在大一的时候也曾倒追过男生,还是难度颇高的校园才子。虽然至今很多人还在为他舍众多美女,而拜倒在我这种平凡女的石榴 裙下之事扼腕,但是在表象之后,我可是付出很大代价的。

当年,因为席慕容和徐志摩,我发现自己很喜欢他,但是他身边美女、才女太多,对我根本没有特别感觉。于是,我努力研究他喜欢的 文风,找机会和他辨文,让他对我印象深刻。之后,每次看到好文章,就用“天真无邪”的姿态和他谈论,让他习惯我的存在。然后,偶尔 给他发暧昧温情的短信,让他意识到我的目的。再然后,故意让自己陷入他能解决的困难,满足他的虚荣心,用暗恋的眼光看着他,但是从 不主动表达什么。最后用哀怨的口气告诉他,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太有才华,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决定放弃了,并 用留恋不舍的眼光看着他,无奈地断绝和他的联系。当时我对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不过三天后,他就拿了一束花对我说,我是他生命中最 美丽的小雏菊。

据说当年,那束花震惊寝室楼;据说当年,我是最出名的大一新生。遥想当年,自己还真是可爱而且勇敢。不过现在想来,当年只是自 己一时的迷恋,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和老公在一起的感觉,温暖、幸福、快乐,能做真实的自己。

哎,1点多了,老公,你加班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困,可是我还是想等你回来,因为我准备了消夜,而且还要表演“恶妻和悍妻”给你 看呢!

天下父母心

2月28日 星期六 阴转晴

我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现在开会中,上面说得唾沫飞溅,我却在偷偷写博客,有罪恶感。

昨晚,妈妈给我打电话,质问我为什么10点多还没有回去。我解释说,我在和同事加班。她又问我,为什么单独和男同事加班。哎,妈 妈,工作又怎么分男女呢?而且你女儿又不是什么天仙美女,不是每个男人都对你女儿有企图的,昨晚加班的那个看我就非常不顺眼。

比较搞笑的是,妈妈电话的第一句话是:“你又跑到哪个奇怪的地方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去了?”我听得莫名其妙,转而想想,肯定是妈 妈以为我又心血来潮,离开上海去旅游了。

看来确实是我前科太多,乖乖待在上海也会被误会。我回答说:“放心,妈妈,我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如果我想旅游的话,肯定会拐着 林一起去的。”可以想象妈妈听到这话,瞪着电话的情形。幸好是电话,不然估计我的脸肯定被她捏红了。有时候觉得我的冲动有很大部分 遗传自妈妈。

妈妈是家中的长女,由于外公常年在外地工作,她就和外婆一起照顾弟弟妹妹。后来在一家服装厂工作,和同是服装厂修车工人的爸爸 恋爱,结婚。

从小,妈妈就扮演严母的形象,爸爸则是慈父。记得小时候,妈妈一直不准我这个,不准我那个,而我又有一些叛逆,老是把她气得对 我大骂,然后我就躲到爸爸身后。

高中时,妈妈也会偷看我的日记。虽然日记上什么秘密都没有,可还是会和妈妈吵架。大学时,妈妈总是唠叨,不许我在大学期间谈恋 爱,不过我还是故意在她面前和男朋友通电话。

大学毕业后,她就一直致力于把我嫁出去。在还没有和林谈恋爱时,安排我相亲是她的乐趣。记得有一次家庭聚会,她当着叔叔婶婶舅 舅等等所有人的面问我,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我满意。我也是被逼烦了,顺口说:“外貌参照大堂弟,收入参照舅舅,职位参照叔叔,性格 参照爸爸……”妈妈当场揪我耳朵。

后来,大家知道我和林谈恋爱之后,妈妈就致力于逼我和他结婚。简直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连一哭二闹都用上了。

再后来,我公布和林分手了,她整整惋惜了半年。然后又安排我相亲,简直是不把我嫁出去,誓不为人。

接着,家人误会我和林单独在外过夜,又开始逼我们结婚。那时候简直是场噩梦。每天,妈妈都会给我打电话说着同样的话,害得我连 家都不敢回。

终于,我和林结婚了。虽然结婚时是为了吓大家一跳,但是总算完成所有人的心愿了。不过现在,估计妈妈要开始教育我如何和老公相 处了;再然后,催促我们快些让她抱外孙;再再然后,她就会帮我们带孩子;再再再然后,就会担心外孙的学习;再再再再然后,就会担心 外孙的婚姻。

这也许就是妈妈的一生,永远为子女考虑,永远为子女担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

男人啊男人!我真是难以理解

2月29日 星期日 雨

很早以前就听友人说,再相爱的情人,也会因为婚礼的琐事而吵架。在昨晚之前,我一直认为我们不会吵架。毕竟大多数的事情其他人 已经帮我们办妥,而且在我的认知中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可是昨天……从来,我都不认为自己漂亮。昨天,换完第一套礼服,我第一次觉 得原来自己也可以很美丽。本想如此惊艳的打扮,老公即使嘴上不说,心中也会赞叹的。可是,没想到他看到我直接皱眉:“领口太低了。 ”我的心情一下从天堂掉入地狱。

这套礼服是长辈选的,根本就没有很夸张,在我的理念中还是偏保守的,他居然还嫌领口太低。这哪有天理啊?他总不会是希望我穿高 领吧,还是他认为这里是封建旧社会,女人只能将自己包裹起来。

更可恶的是那两个当伴郎的弟弟,不好好去试他们的衣服,也跑过来说领口的问题。拜托,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我穿吊带衫、迷你裙。这 件婚纱和它们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平时他们看到电视中的美女可从来只说人家领口太高。

在伴娘、工作人员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走光的情况下,在拿项链出来比划了N次后,终于妥协地在背后加一个别针。

接下去,在决定发型时,两个弟弟居然在我面前吵架。一个说我卷发比较好,一个说直发比较好,真正应该发表建议的人居然对我说, 两个都好,随便哪个都可以。真不知道是谁结婚!

好不容易搞妥发型,到定妆了。因为我肤色偏白,他肤色偏黑,造型师让他上一些粉底,好让画面比较协调。可是他居然死活不肯。真 是胸闷!结婚一辈子才一次,一块白巧克力、一块黑巧克力,一起拍照能看吗?

我把他拉到更衣间,说:“你不肯配合我,是不是要我画烟熏妆或者把肤色打黑来配合你?”他居然说我是闹小孩子脾气,还说只不过 拍张照片,没必要那么复杂。这是婚纱照啊,以后要在家中看一辈子的,怎么可能不重要!而且,到底是谁在闹脾气,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男人化妆有什么了不起的。争执了很久,终于妥协。同意在拍照时化妆,婚礼时不上妆。

第二套礼服是贴身洋装,性感中带着一点天真。不得不说姑姑选的衣服真的很适合我穿。不过因为有了第一套的经验,我知道他绝对不 会同意我在婚礼上穿那条裙子,所以主动要求店员加了一件披肩。

走出更衣室,工作人员、伴娘,甚至连弟弟们都在赞叹。可是他不但不赞美,居然还是皱眉,说那件礼服不够端庄,最好换一件。哼, 鬼才理你,我是做新娘又不是当修女。

幸好第三套礼服很保守。第四、第五套是中式的,很“端庄”!不然昨晚肯定以大吵结局。

哎,结婚真是不容易,男人真是难以理解。

幸福是不能用文字表达的

3月1日 星期一 晴

刚才因为怕老公不知道怎样使用卸妆油,所以进浴室帮忙。我认真仔细地帮他擦着脸,他却一直盯着我看。问他怎么了,他一下子抱住 我,说:“3个月好长,我把培训的机会让给别人好不好?”不知道他这么说算不算撒娇,我只能安慰他说:“其实没有3个月,我会在德国 陪你,直到我的假期用完。”他加重了手臂的力量,真怀疑是不是想把我勒死,正想挣扎,他说了一长串德文,我基本上没有听懂,但是其 中两句我听明白了,一句是:“我很幸福。”另外一句是:“我爱你。”

好感动,虽然我一直明白他是爱我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第一次亲耳听到都激动得想哭了。一直以为,以他的个性,恐怕到我们老 得牙齿都掉光,他也不会对我说这句话的。订婚宴那天,他喝得神志不清,说的也只是,“不要离开我。”今天他居然突然对我说他爱我。 知道和听到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好想亲他一下,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悲剧就这样发生了……“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悄悄离开? ”弟弟站在浴室门口看着我们。天,居然忘了他在屋中。不过这个死小孩真是不识趣,你乖乖在房间找东西就好,干什么来打扰我们?不过 幸好明天就搬家了,他再也没有突然闯入的机会了。

今天拍婚纱照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晕和累。两个好友、五个弟弟、两个伴娘、一个婚礼公司的员工、一个发型师、一个化妆师、一个灯 光、一个摄影、一个服装,中途,妈妈、婆婆、婶婶、姑姑分别来探望。从早8点,到晚8点,老公不是站我旁边,就是默默坐在角落,可能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好说话,每个人都来问我这、问我那,他们一人一句话就把我说晕了。

拍摄加化妆整整用了12个小时。不停地换衣服、化妆、拍照,简直能把人累死,哎,结婚真不是人干的活。更恐怖的是,今天只是拍室 内的,下个星期还要拍室外的。真希望下个星期下雨,这样就不用拍了。

本来只要两个弟弟当伴郎的,不过可能是他们太无聊了,所以五个都跟来。跟来就跟来吧,还给我吵架,抢着拍照。拍照就拍照吧,还 给我指手画脚。单单指手画脚我也就忍了,居然还给我搞偷拍。如果独独是偷拍,我也能忍。到最后居然不是假扮新郎,就是“调戏”伴娘 ,真是被他们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今天被很多人搞得头晕眼花,虽然今天感觉好累、好漫长,但现在觉得好幸福,好幸福。这种幸福是不能用文字能表达的。

老公正在书桌上看着他的图纸,虽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但我还是觉得很幸福,很幸福。因为感觉他就在我的身边,感觉他真 的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感觉我们真的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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