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着薄子淮的颈项,身子贴着他,即便隔着布料,隐约还是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体的变化,那是渴望的膨胀,以及因为渴望而疼痛。
待薄子淮发觉怀中的身躯又瑟缩一下,马上停了下来。“是我……别怕……”
“我知道……”双月因他的体贴而微笑。
“我可以等……”他不希望有一丝丝勉强。
双月摇了摇头,不想半途而废。“这就是我想要的……我不会后悔……”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相迭的倒在榻上。
谁主动不是重点,因为这是彼此都想要的。
“双月……”薄子淮还保留着些许理智,担心她无法适应这样的亲密,所以动作很轻柔,不敢太过急躁。
双月抚着他盛满渴望而泛红的俊脸。“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给你……也只有你才可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她的身心都不会再接受另一个男人。
有这句话就够了。
他深深地吻住眼前的嫣红小口,舌头缓缓地滑入,与双月绞缠着,一遍又一遍,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只得改成浅吻细啄,舍不得结束。
两人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开始脱着彼此的衣物。
对于双月的“主动”,薄子淮不禁笑了出来,可是又马上憋住。
“你笑什么?”她狐疑地问。
“没什么。”薄子淮笑咳一声。未来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她们敢言敢做,不在乎别人的想法,而这个朝代的女人则被传统的规矩束缚,就连床笫之间的事也得采取被动,真的完全不同。
“我有种被敷衍的感觉。”双月瞇起眼说。
“没这回事……”他努力将笑声咽下去。
双月伸出两指掐了掐他的脸皮。“不常笑的人,突然笑得这么诡异,很难让人不怀疑。”
“真的没这回事……”薄子淮再度覆住她的小嘴,将热情重新点燃,也让双月忘了要说什么。
当两具身子再也没有任何阻隔,无论对谁而言,都代表着他们的心在这一刻朝对方敞开,没有保留。
灼热的男性唇舌来回亲吻着双月的锁骨、肩头,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动,当它捕捉住其中一朵樱红,贪婪地、爱恋地给予最深的疼爱。
她微张着唇,发出短促的呼吸声,十指不由得穿过身上男人的发间,也弄乱了脑后扎紧的长辫子,半催促、半推拒地轻扯着……
曾经存在双月脑海中那些不好的记忆和痛苦,即便无法真正去遗忘,也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不会再困扰她、影响她。
而由这个男人温柔的眼神和抚触取代一切……
以后当双月回想起两人的亲密举动,只会感到幸福。
粗细不同的喘息声在房内暗昧的荡漾。
随着肢体之间的磨蹭,夹在蒸腾的汗水之间,似乎愈来愈无法满足现状,想要得到更多。
直到他们渴望更贴近对方,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
双月就算再没经验,这方面的知识不可能没有,也知道第一次通常会很痛,不过再痛苦的事都遇过,又怎么会在乎这种甜蜜的痛楚。
双月咬着下唇,望着同样看着自己的男人,眼神坚定,没有畏怯。
这是她要的。
而且非常确定。
他就是被双月这种不肯轻易屈服和妥协的眼神给打动了,只要有她在身边,就能支持自己的想法和理念。
不想给双月一丝不适和疼痛,强忍着渴望,取悦她、爱抚她……
尽管有心理准备,双月还是因为结合的痛楚而逸出低叹。
“没关系……”她反过来安抚试图停滞不前的男人。
“痛就叫出来……”薄子淮心疼她总是不喜欢示弱。
“一点都不痛……”眼角滑下一滴泪,她还是笑着说。
他亲吻着双月的面颊,想要舒缓那份痛楚。
“我只是……想要给你……有悲伤……也有快乐……那个完完整整的我……”双月双眼在昏暗中发出璀璨光芒,那不只是决心,也是最真的心意。
这句话让薄子淮心口猛地一紧,再也没有顾忌和迟疑,深而沉地进入她,真真正正地合而为一。
这不只是身体的结合。
而是从此介入对方的生命以及历史。
彼此紧拥着对方,随着渴望而攀升,一起吐出吟喘与吶喊……
但求此生此世都能在一起。
除了对方,没有其他人可以取代。
双月指甲用力嵌进身上男人的背部,划出一道道痕迹,也看见自己在往下坠,坠进这个男人深沉真挚的感情中,心中回到未来世界的那一端天平变轻了,渐渐往上挪,不再是同等重量了。
如果真能如他们所愿,她也愿意留在这个朝代当中。
她闭上眼皮,这个想法在心头落实了。
直到疼痛不再,只有两心相许的满足感。
结合的部位好烫好热,就像烙铁一般,将两人融解,最后合为一体。
当一切从令人昏眩和抽搐中渐渐地平复,两人还是无法从方才的欢愉中回过神来,只是拥着彼此,依偎在对方身上。
谁也没有开口。
此刻也不需要言语。
薄子淮轻抚着她的发,心里明白依双月的性子,愿意将身子交托给他,代表了信任,也代表了有着想与他厮守的念头。
那么他可以不必再恐惧,因为跟双月还眷恋着未来而想回去的那份心情相比,薄子淮应该考虑的是不让任何人威胁到她的性命。
包括自己的额娘在内。
他在睡着之前,不禁这么思忖。
等双月再度掀开眼皮,已经是第二天了。
只有她一个人待在房里,才想坐起身,两腿之间还是有些酸疼,不过不起来也不行,因为昨天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又做了那么费力的“床上运动”,现在真的饿到可以吃掉两桶炸鸡。
于是,双月动作迟缓地下床,然后穿好衣裤,又去解决了生理需求,最后很熟练地整理好头发。
喀啦!她正要出去,门扉刚好被人推开。
见到进来的是已经换上补服的薄子淮,经过昨天的亲密之后,再见到他,双月突然有些羞窘和尴尬。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他柔声地问。
双月脸颊一红。“我还以为你出门了。”
“正要出门,不过还是先把它交给你。”薄子淮拉起她的左手,将东西放在双月的手心。
“这不是……”她低头看着手心上的琥珀,没想到会选在这个时候还给自己,表情自然既惊讶又不解。
薄子淮收拢她的左手,要双月紧紧握住。“因为你明天就要启程了,虽然有杨千总在,不过谁也无法预料路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这块琥珀既是祖奶奶给你的,希望她能保佑你一路平安。”
“你不怕琥珀在我身上,我会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了?”双月再次握着它,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不再只有愤慨和不满。
他将双月的两手握在掌中。“我相信你会选择留下来,也愿意留在我身边,只要有这份心意,上天一定不会狠心拆散咱们的。”
双月胸口窒了窒。“我可不会再还给你。”
“那是当然,你就好好带在身边,别弄丢了。”薄子淮既然决定还给她,就不会后悔。
闻言,她便将琥珀往脖子上戴。
“额娘那儿已经跟她说了你明天一早就会离开江宁,要亲自将少筠的遗物送去给婉钰,还会在京里待上一阵子,我想暂时不会有任何行动。”他已经先设想好可能发生的状况。“不管是谁叫你过去,都不必理会,就说是我说的。”
其实薄子淮不是没想过,未必一定要将双月送到京城,可是就算不在江南,而是江西,也不敢小看额娘的能耐,思前想后,才会决定让她去投靠如今身为贝勒夫人的大妹婉钰。
双月颔了下首。“对了,还有敏儿小姐的事,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要是老夫人知道伍皓已经不是江阴县知县,而且还被关进牢里,不晓得会怎么做?”
“要离开江阴县时,杨千总有提到可以让敏儿住在他府上,因为他们夫妻一直没有孩子,想尝尝当爹娘的滋味,我担心你不放心,所以一直没跟你说,这回派他出门办事,敏儿正好可以跟他的妻子做伴。”他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她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做了。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薄子淮想留在府里,和她多相处片刻,因为明天就要分开了。
不过他们还有今晚,还有一个晚上可以相聚。
薄子淮强迫自己迈开步伐,大步地离去。
站在原地目送他出门的双月,也同样离情依依。
虽然是暂时的,不过却是在她确定心意,和这个男人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之后,被迫分开,不禁有些无奈。
“唉!”双月垂下眸子,叹了口气,想到在未来,她的生活一向很单纯,没想到穿越之后,不但得要面对生死,还牵扯上感情,喜欢上一个古人,这可是以前从来不曾想过的际遇。
就在这时,一道隐隐约约的老妇身影出现在她跟前,拄着龙头拐杖的薄太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意。
这丫头和薄家果然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