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俱府,昏暗的天光下,香炉升起袅袅青烟,一本折子摆在俱公公面前,俱公公缓缓地拉开。折子上面显示出吕四脚店每个人物的详细资料。甄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经过这段时间的详细勘察,我敢肯定夜行大盗就藏身在这家脚店之中。这是脚店中各人的详细资料。金燕子,女,三十五岁,十年前接手脚店……”
“说结论。”俱公公道。“我只想听你的结论。”
“目前看来。”甄义斟酌片刻后说:“金燕子的嫌疑最大,此人武功很高,而且为人机警,跟夜行侠的行事风格相符。只是……”
俱公公嗯了声,又问:“只是什么?”
“只是夜行侠虽然身着锦袍,带着金色面具,但身形高大,金燕子却身形娇小。但我相信,金燕子一定知道些什么,把她抓回来审问一番,定能有所斩获。”
俱公公语气中带着嘲讽,说:“如果她真的知道,抓了她,岂不打草惊蛇?这不像你的作风。”
“唔……”甄义想了想,不答话,还在考虑。
俱公公翻了几页,突然指着宇文泰的头像和资料,问:“这个人是谁?”
甄义道:“此人名叫宇文泰,是个书生。”
“两年前会试未中,又去礼部闹事,受了鞭刑,差点被打死,沦落脚店成为堂倌,兼茶博士,账房先生。”
俱公公沉吟片刻,指着宇文泰还有其他几个可疑人物,吩咐道:“这几个人,继续派眼线跟踪,另外,派人去这几人家乡探探他们的底细。”
甄义躬身领命,俱公公又道:“甄将军,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我有个预感,夜行侠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礼部的秦尚书,你要加派人手,保护秦尚书的安全。”
甄义剑眉拧了起来,说:“末将一定保护秦尚书周全。不过,我想……冒昧地请教公公,您是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去?”
俱公公风轻云淡地扫了一眼甄义,微微笑道:“你这一问,确实有些冒昧,事后我会告诉你。去罢。”
甄义满脸疑惑,却知此刻无须多问,抱拳应道:“是。”
甄义离开俱府,回到金吾卫北衙校场,站在校场前,朝数百名官兵交付任务,让数队人把守秦尚书府的四门,负责府内夜间的巡查,又言明夜行大盗一旦现身,绝不能让他跑掉。
官兵们列队出发,入夜时,打着灯笼的两排守卫开始在秦府外巡逻。整条长街点起红彤彤的灯笼,甄义与副将刘勇站在秦府对面的滴翠楼里,朝对面看。楼下俱是一群莺莺燕燕,载歌载舞,笑语暗香。
秦府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锦衣金面,正是夜行侠。
刘勇不可思议道:“还真的来了?”
甄义看着夜行侠径直走向了一间屋子,眉头一皱,低声道:“他怎么好像认识路一样?”
刘勇赞叹道:“夜行大盗果然名不虚传。”
甄义怀疑地说:“只怕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