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秦府屋内亮着灯,房檐上一声轻响,秦尚书本在房内闭目养神,垂老的容颜皱纹分明,似是带着解不开的烦恼,突然就被这一声响动惊醒。
“谁?”
秦尚书推门走出来,四顾无人。
突然间,秦尚书身后的灯火突然灭了,周围顿时陷入黑暗。秦尚书刚转过头来,感觉到脖颈一凉,一把刀架了上来。门啪地一声关上。
过了好一会儿,秦尚书才看到眼前人的轮廓,是夜行侠无疑,秦尚书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夜行侠低沉暗哑的声音说:“尚书大人在附近安排了这么多守卫,是为了迎接我吗?”
秦尚书吓得不敢吭声,浑身筛糠般地发抖,夜行侠又低声道:“别怕,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秦尚书道:“不不不……不知大侠有……何见教?”
夜行侠话中充满嘲讽意味,缓缓道:“目不识丁却当了状元,不知道秦尚书觉不觉的这件事奇怪?”
秦尚书颤声道:“状、状元……自然要学富五车……”
夜行侠又淡淡道:“如果他有十万两白银呢?”
秦尚书没有底气,连声道:“那也断断不能……嗯,不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夜行侠随口道,并从怀中摸出一本账簿,秦尚书顿时傻眼了。
“这上面的内容你应该比我熟悉,需要我念给你听听吗?”
“把孔圣人的经念成了生意经,秦尚书果然是当朝栋梁。”
秦尚书泄了气,自知今日无幸,豁出去了,强自镇定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问我?”
夜行侠嘲弄道:“如果我把它公之于众,只怕你会被寒窗十载的学子们生吞活剥了。”
秦尚书叹了口气,说:“我的命在你手里,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夜行侠把账本扔在桌上,旋身一跃,轻飘飘上了书桌,箕坐于桌上,张开长腿,漫不经心地挠了挠头,懒懒道:“我听说,十年前那份八侍郎的奏折和一份血书都在你手里?”
秦尚书仿佛听见了比取他性命更可怕的事,忙澄清道:“我怎敢留那种要人命的东西!”
夜行侠云淡风轻地说:“无风不起浪,那你说,这份奏折在哪?”
秦尚书还在犹豫,夜行侠的刀在修长指间打了个旋,带起黑夜里一道闪亮的弧光,朝着秦尚书瞄准,只怕小刀一脱手就要扎入他的胸膛,秦尚书立刻就崩溃了。
“别!别!”秦尚书骇然道:“我说……我说,当年我与八侍郎政见不和,他们一直对我提防谨慎。木相国虽然表面上不与八侍郎交往,但私下里他们可是知交。所以奏折一定是在木相国手里。”
夜行侠淡淡道:“哦?秦尚书如何知晓这么多?”
秦尚书解释道:“在下的妹妹,是木相国的妻子。虽然木相国百般隐瞒,但是结发之妻,总还是会发现些端倪。他们多次就弹劾之事秘密相见,舍妹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