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睡了吗?”
暗慰完左言,再三解释自己没事,回头就钻进沈慕辰的病房里,开始舌燥着。
一分,两分,时间慢慢的在流逝,沈慕辰还是侧着头不语。左祈乐见状,拿出自己的绝活舌燥本事,碎碎念起来。
“哥哥,给你讲个笑话吧。”
咳咳,清清嗓子,说:“一根火柴在路上走,它觉得头发很痒,就挠自己的头发,然后它就着火了。。”然后很自然的哈哈大笑起来,在几秒钟后,又刚尴尬的咳了咳,搔搔脑袋,继续讲着。
“顾客:“你们卖的酒怎么没有酒味啊?”
服务员接过一闻:“啊,真对不起,忘记给您掺酒了。”呵呵,好笑吧,我在给你讲一个啊。“
左祈乐乐此不疲,蹲在沈慕辰的床边,又继续说:“一只北极熊孤单的呆在冰上发呆,实在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的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好冷啊!!……………… ”
“小乐…”
沈慕辰轻轻的摸了摸左祈乐的脑袋,气息微弱的说。
“哥,你哭了。”
记忆中,这是他看到沈慕辰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因为自己调皮,摔成了腿部骨折,第二次,就是现在了,虽然只是有眼泪划过…但还是哭了。哥哥的流泪,全部是因为自己!
“小乐,哥不要你的骨髓。”
“为什么不要呢,就因为那死胖子说我会死吗?你对我就那么没信心,我就一定会死吗?难道不能和你一起活着。”
左祈乐冷眼哼,她心意如此,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要我内疚一辈子吗,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那会比我死还要难受。”
强忍着不舒服大喊,那年大火,已经成了沈慕辰心里的痛了。他恨自己当时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可是现在他不要左祈乐再一次的为了自己而委曲求全,去牺牲,用自己亲妹妹唤来的生命,比死更难以忍受。
“哼。”左祈乐冷哼一声,神色显得舒服多了,靠在阳台上,慵懒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要你们内疚一辈子,哥哥还是很聪明的吗?知道我的想法。”
“你….”
巨大的石头压在是沈慕辰的心头,久久挥着不去的阴影再次笼罩,面前是左祈乐满是复仇的嘴脸。
“无论我活着与否,你们都很充满罪恶感,我承认—我的行为幼稚了点,但你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确勾起你们的内疚,罪恶了吧。”
她冷漠的脸庞让沈慕辰感到无比的陌生,面前这个长相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如果是,她对沈家的恨,已经到了已死的地步了吗?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要你的骨髓。”
左祈乐从来没有在沈慕辰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坚定却又有危险的眼神,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猛兽,只要稍稍不留神,就吞噬的尸骨无存,这让她联想到一个词,笑面虎。
“如果你死了,那么陪葬的一定不止是一个,我相信你会明白我的意思。”她顿了顿,又说:“哥,其实当我知道一切的时候,我就不恨你们了,只是对着父亲还有些怨,是我怎么也挥不掉的仇怨,我怨他为什么只救你而不救我,为什么肯为了一个女儿抛弃自己的妻女,为什么宁愿对着一个外姓人笑,也不肯多看我一眼,更别提是笑了。”
她露出自嘲的笑容,然后蹲在沈慕辰的面前继续说:“我一直以为对你们是恨没错,可是却忘了有爱才有恨,我不爱你们,对你们哪来的恨呢。哥哥,当我知道你活不了多久的时候,仿佛当年的那场大火又瞬间像我袭来,而这次,该换我救你了,而不用你那弱小的身躯抱着不安的我,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次就算是先抛弃,你能不能让我”
流出的眼泪让她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她才继续呜咽的说:“能不能让我留个背影给你,能不能让我在父亲的心里,比你站的地位多一点点,让他在看到洋娃娃的时候,想到得就是我,想起他曾经有多对不起我。”
“小乐…哥哥对不起你。”
兄妹俩紧紧相拥,彼此的眼泪无穷尽的泪流着,而此刻的门外。沈河仿佛老了十岁,霸道,无理,专横的他也变得软弱了,再一次留下了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