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刚刚对我有了些好感,你怎的就故意调开他,你分明就是不想帮我!”
封承怒瞪了她一眼,这时候就该乘胜追击,把他放在侍人堆里,要是小雪看上了哪个凡人怎么办,虽然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可天长日久的,总叫他无法安心。
这女人,只会出馊主意。
“短视!”
风晚晴鄙视了他一眼,哼了声,又道:“恋人间最忌讳的就是太过黏人,要给对方一定的空间,据我多日观察,小封雪已对你有了基本的情意,这时候你要若即若离,欲擒故纵,远比穷追猛赶更挠人心扉,相信我,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像猫抓般,不过多久,他便会主动追随你的脚步。”
“当真?”
他还是不信,总觉着这女人故意在拖延时间。
明明好几次他有告白的机会,都生生被她打断了。
现在已经对她的意图产生了怀疑。“不信?我帮你试探一下!”
风晚晴瞥了眼看向两人的封雪,看别人的事情总是要比自己的来得清醒,封雪那小子频频的朝这边观望的眼神,啧啧,万年小受,姐姐要给你狠狠一记强针打在你心上。
猛地一把拽过封承的身体,双手抱住他的头,自己的脸也偏了四十度。
“疯女人,你干什么?”
两人脸凑得太近,封承差点就要破口大骂,眼睛瞥向封雪方向,只见他呆呆站着,直直看着这边,心里更是慌乱,想要推开她,风晚晴却低喝一声:“别动!就保持这姿势,一分钟就好!我可是在帮你!”
从封雪小子的角度看,两人就是在接吻,那小子估计要哭了,大魔头要我帮忙,我就一个狠点的,看不让你的小情人醍醐灌顶。
这小东西吃饭时偷看人家,走路时偷看人家,分明是早被那魔王大帅哥勾了魂,根本不需要她帮忙,只不过恋爱中的人脑袋都是纸糊的,眼睛也是被蒙住了。
她只好来做这恶人了。
直到差不多两分钟,风晚晴才突地放开他,封承极是不满地刮了她一个眼刀,看封雪转身就走,肯定是误会了生气了,心里一慌,就想要追上去。
风晚晴却突地伸手箍住他,随即一个又狠又急的重拳袭上他的脸颊,封承一个不察,被她一拳打倒在地,惊怒地痛呼一声,就要爬起还击。
远远却一个人影跑来。
封雪扑嗵跪倒在地,红了眼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风晚晴佯怒地瞪着她,沉声道:“息怒,叫朕如何不怒?朕看上他,可是他的福气,有多少男人求也求不来!朕不过是想宠幸,亲了他一下,竟然咬破了朕的龙唇,如此大逆不道,该当何罪,嗯?”
臭魔王,为了你,狠心的咬破了唇,疼着呢,等着我收利息吧。
封雪眼里先是一惊,后是隐隐的喜悦,埋下头,急声道:“陛下息怒,耽美性子鲁莽冲撞了陛下,但他定不是故意的,还请陛下恕罪,不要伤了他,我,愿意代他受过!”
心里直骂着这人怎么就不忍一下呢,要她一个恼怒,要了他的命,自己可救不了他,完全忘记了刚刚心里的熊熊怒火了。
封承抬起头,嘴角一片血污,脸更是青紫,他已明了这女人的意图,虽然看见封雪在意自己很开心,可这女人也太放肆了,从来没人敢打他,更没人敢打他的脸,这女人,以为她是圣尊,自己就怕了她,秋后再找你算帐。
面上却是一幅死也不从的倔强模样,还横眼瞪她,看得封雪更是担心,这个耽美,性子耿直又不够圆滑,才会总是被人欺负。现在竟然连陛下也敢顶撞了。
风晚晴面上更怒,横眉瞪目道:“哼,朕要是放了他,以后颜面何存,威严何在?连官,你说封侍卫冒犯伤害龙体,该受何等责罚?”
连官刚刚看得分明,虽不知陛下之意,但还是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封侍卫伤了龙体,论罪当诛!”
封雪面上的最后一点沉着也挂不住了,跪爬到她面前,哀求道:“陛下,念他一向对您忠心耿耿,请陛下宽恕他吧。”
风晚晴心里暗笑,封雪小子,真是男大不中留啊,这么快就成别家的媳妇了。
拳头轻放在嘴边,咳了咳,看了眼封承警告的眼神,决定见好就收,又问道:“小雪啊,这耽美可是和你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啊,你们什么时候好到可以为他受罚了?”
封雪涨红了小脸,说话也开始打结,“陛,陛下……是,是朋友,所以,所以……”
他哽着声音说了半天就是一句话憋不出来,像是一根刺哽在喉间。
朋友,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朋友,既不是朋友,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应该撒手不管,若不管,这人恐有性命之危,他不希望这人死,不准。他低垂着头,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这个和魔王叔叔生得一模一样的人,却没有他的冷酷霸道,对他太好太温柔,甚至比自己的爹爹还好,还总是在偷偷用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抿紧了唇,感觉心里一片乱纷纷,理不清。
他的挣扎一一看进风晚晴眼里,挥着袖袍,这才开口道:“罢了,看在小雪的份上,朕便不与你计较,小雪,带他去疗伤吧!”
也不管小两口的反应,两手负背,大笑着朝湖边的众人走去,连官追了上前,诧声问道:“陛下,您……”
他好奇死了,陛下为何戏弄他们呐?
风晚晴未语,只是拍着他瘦不的肩膀,摇了摇头,抱住直朝自己冲来的莲宝儿。拍掉她一身的青草和泥土,小丫头灰扑扑的一张脸,娇娇软软的声音:“娘亲,你也来陪宝儿嘛!”
说着就要拉着她上前。风晚晴无奈地跟着她走,她还有很事未处理,但看着女儿一脸的期盼,也不忍开口拒绝。那念风一见她,立时撒丫子跑了过来。
就听她沉声问道:“念风的作业完成了?可有去上书房听夫子讲学?”
“娘亲啊,宫里的夫子讲课好生无趣,念风听着好没意思,还是娘亲讲课生动有趣!”
可现在娘亲都好久没有给他讲书讲故事,每日天连人影儿都难见一面。
看儿子落寞的脸,心里又是一阵自责,进了小亭中,扳过他的身体,轻笑道:“念风啊,娘亲现在不比以前,责任很重,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你和妹妹,她现在虽然还小,你也要处处教导她,娘希望你们玩的同时也能学到东西,夫子们有他们的教学方式,你若有建议,大可以提出来。”
“知道了娘亲……”
他也知道现在不同往日,只是每日听那老夫子讲些枯燥的内容,害他一上课就泛困。
“风姐姐,你放心吧,小泽一起陪着大皇子呢!我会督促着他的!”
一旁的封泽拍拍胸脯,大声说着。他们两人在上书房可是合作无间,虽然年龄有所差距,但已然成为了好朋友。
那个长胡子的夫子,总会被他们俩气得吹胡子瞪眼。
看到好友受责罚,他自然是要挺身而出了。
“封小子,别以为你给我灌蜜糖,我就不知道你们在上书院的种种,剪了夫子的胡须,在人家脸上作画,这事儿,有你小子的一份吧?”
前两日,那七旬的老人家一脸痛苦地上前来,说是无法完成此重任,她心里气得咬牙,第二日又寻了个年轻的夫子来,谁知那念风在她身边跟久了,耳睹目染的,竟暗中用自己配制的什么泻药放放夫子的茶中,害人家一天都是守在茅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