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人呢?”
李少柏一声惊呼让我清醒了过来,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詹清也坐在了我的旁边掏出烟递给我。我原本是不抽烟的,这个詹清也是知道的,可是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需要一支烟。詹清给我点着了烟,我猛吸一口直接被呛的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么一呛整个人也冷静了不少。
“大利,这事太他妈诡异了,那不是死人吗?”詹清边抽烟边问我,他只有在很严肃的讨论一件事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
我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叹口气说:“现代的人觉得古人愚昧无知封建迷信,但是古人可以借这天地的法则用一千多年的时间来布一个局,而且他能算计到每一步的变化从而把一个死人变成一个活人,现在的人谁有这种手段!”
李少柏还在纠结于棺材中的死尸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时候听到我的话也是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说:“这..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把手中的烟戳进沙子里,然后将那张锦帕铺开在地上,指着第一幅图说我们从这幅图上可以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搂着一个哭泣的女人,而旁边躺着的女子应该就是水晶棺材里的那个。这女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年纪轻轻就死了,这中年男子和这哭泣的女人应该是她的父母。第二幅图上面是中年男子和那个女人接待一个前来拜访的道士,这道士似乎和这个中年男人关系特别好,他从身上掏出一件发光的东西给了中年男子。这件发光的东西大概有莲子大小,看不出具体形状特征。第三幅图中的女子已经躺在了水晶棺材中,男子拿着那个发光的物体放进了女子嘴中。刚开始看到前三幅的时候我以为这张锦帕和古墓墓室中的壁画差不多是一个类型,但是古墓中的壁画一般会记录墓主人生前的事迹,而这张锦帕上记录的却是女子死后家人怎样安排其后事,我也只当那个发光地物体是夜明珠一类的防止尸体腐坏的宝物。第四幅画是使我对整件事情发生看法的最根本所在,图上一个男子站在高处,用手指着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山势和湖泊的形状形成阴阳环抱之势。书中有云山为阳,水为阴,所以这山河水整个就是一张铺开的阴阳图,而湖泊中有一个小岛,正好是阴中有阳。所以整个这种形势完全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偷天生死穴”一阴一阳是谓道,而这种形势的阴宅绝对是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天衍经》中关于阴阳偷天生死穴只是一种猜想,并没有证明其真实存在,最后还有一句“偷天生死,由死极生,夺乾坤造化也”做为说明。当然,偷天生死穴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的龙脉的势态很重要,不光是结穴的形状就能决定的。
单从这张图上来看,那么中年男子的目的绝对不只是将女子埋掉那么简单,而那个闪闪发光的物体也绝对不只是为了单纯的防止尸体腐败,而是在身体内做到死气和生气的相互调节。
第五幅图画的是汹涌的水流奔腾而来,淹没了墓葬所在的位置。前四幅图都是在女子死后和埋葬前发生的,那么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而这张图能出现在女尸的手中只有在棺材没盖之前才能放进去,那么也就是说从第五幅图开始已经不是在写实而是在预测了,他预测了黄河由于地理条件的变化河道发生了偏移。
我讲到这里詹清点头说:“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从第五幅图就能看出来以后发生的事情都是被预测出来的,难道古人真的能预知未来发生什么吗?”
我说:“关于预言这类东西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存在。西方最著名的就是《诸世纪》,而在中国最有名的当属《推背图》了。我们的古人对推演一道早已经发展成为一门学问,最早有伏羲八卦,后来周文王又用伏羲八卦推演出了后天六十四卦,所以后面这些图画都是推演得出来的结果也完全可以理解。”
詹清点点头,我继续说:“第六幅图画的是水晶宫在河水的冲刷下浮出了水面,第七幅图上有三个人被拉着水晶棺上了岸,这三个人只有模糊的轮廓,但是这种预言能力却已经超出了想象。我们三个人的行为竟然被一千年前的古人完全给掌握了。”
说到这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就好像完全被人利用了一样,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第八幅图的内容就不用多讲了,我刚才掉进了那个棺材里你们也看到了。第九幅图的内容却需要推敲一下,我们三个都没看到那个女子是如何消失的,而第九幅图中也没有我们三个的形象,只有那个女的站在水晶棺中,她的双眼是睁开的,也就是说她已经活了过来。”
“她活过来以后去哪了?这里就我们三个,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掉。”李少柏听完我的话说。
“凭空消失,对,就是凭空消失。这第九幅的女子的身影比前面几幅画里的都淡,她的轮廓也是用虚线绘成的,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凭空消失了。”詹清说道。
李少柏惊道:“凭空消失那岂不是鬼,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掉?”
我和詹清两个互相看了看然后都摇了摇头,李少柏见我们也不知道就不再问了,三个人成品字形坐在地上谁也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詹清说:“少柏,你去找你们的领导汇报一下吧,这事完了兴许你还能捞点好处,我和大利先回去了,折腾这么久确实也累了。”
李少柏死活不同意,非要说有啥好处大家得,最后我和詹清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只是相互留了电话,詹清说以后让他给自己整几斤好枸杞。
一路无话,我们回到了住处。说来詹清的房子条件相当不错,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店面,出售各种玄学用品,像什么罗盘啊,符纸啊,朱砂香炉桃木剑之类的一应俱全。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是装修好的,所有家电家具齐全就像两套三居室一样。詹清说这套房子以前其实只是一个六十平米左右的店面,后来改建的时候自己只掏了二十多万就得到了这三层住房。詹清住在二楼,让我住在三楼,我虽然很鄙视这种资源浪费的现象,但不得不承认这感觉确实很爽。晚上我们叫了外卖然后打电话给项飞,项飞说晚上值班过不来,于是我和詹清胡吃海吹直接到晚上十二点。
我酒精过敏,当血液里的酒精含量达标以后喝多少也就那样,只是会感到头晕而不会断片。詹清喝的很醉,喊了几声要去大保健就趴在桌子上不再动弹。我把詹清扶上床然后上了三楼,今天折腾一天确实也累了,随便把衣服一脱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渐渐的我感觉身上特别热,紧接着开始发痒,我不停的挠,越挠越痒。我完全没了睡意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用力的挠,我越挠越痒整个人也越亢奋,我好像完全是为了挠痒而挠痒。渐渐的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身上的皮被我抓出了一条条血痕,但是很奇怪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一种难言的愉悦感。这种感觉很强烈却也让我感到恐惧,我开始害怕,越来越害怕,但我还是想继续挠,我用双手撕裂了自己的胸腔,我低头就能看到惨白的胸骨。慢慢的我不再感到痒,而是疼,我身上开始长出一个个白色的小疙瘩,这种小疙瘩遍布身上每个角落,最后越变越大,直到莲子大小。那一颗颗白色的小疙瘩上开始蠕动,上面长出了人的五官,这些五官越来越清晰最后全变成了水晶棺材里那个女子的脸,这些脸开始冲我笑,一边笑一边嘴里吐出细细的银丝,这些银丝全部缠到了我的脖子上,一点点的变紧。我忽然明白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反抗,但是我身上全是那个女子的脸,我用力挣扎,那些银丝越来越紧,我眼前开始变暗..
我猛的从床上弹起,四周一片漆黑,我用力的呼吸几下,只有这样才能让心跳减速。
梦,原来是做梦,我的意识完全回归,我知道自己是在詹清家,习惯性的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就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当床头灯打开后,我一声惊叫就直接滚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