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爱好的选拔告一段落,海潮不得不提起笔给多日不见的别君休书一封,说明原委,顺便再提一点小小的要求。
两方合作,通知一声是必要的。何况被淘汰的人手既然海潮不需要,就不用放在眼前浪费了。
谁知就在海潮写信的当即,就有人来通传,别君到了,让她去宴客厅接见。
不用说,海潮也知道是续亦的意思。
他这是要当面质问黑玉簪的事情吧……
海潮不可置否地笑笑,身正不怕影子斜。
海潮收拾妥当,临出门前还不忘在铜镜里照一眼,一个伶俐俏皮,明眸璀璨的小女孩跃然而现。上身是月白兰花袄,下身是明艳的襦裙,靓丽鲜活。
厅中。
续亦还是一样坐在主位上悠然地品着茶,别君坐在下首,脸上神采飞扬,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海潮踏入厅中,随意地走到别君下方的椅子上坐下,起唇道:“你们找我?”眼神却是直直看向续亦,眼神满含挑衅。
你问啊,随便你怎么问……
别君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黯然,开口道:“是有事要问。”
海潮不屑地瘪瘪嘴,暗想:原来是有事相询,不过……求人你还这样高姿态?死要面子!
续亦插话进来,道:“别君兄,有一事能否先告知我?”
别君诧异,“哦?何事让续亦兄费心?”
续亦看了一眼海潮,海潮回他一个不屑地眼神。他说:“我昨日见海潮身上掉出一只黑玉的簪子,成色极好,可她却不知是从何处买来的,可否问问你是否知道簪子的来处?”
说谎也都不用打草稿!海潮绯腹道。
别君歪头看看海潮,又看看续亦,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迟疑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东西是海潮的,她都不知道我更是不清楚了。”说着眼底就泛出丝丝异样,但很快压下去。
“那你可曾见过?”续亦追问。
别君扬眉,肯定道:“那是当然,续亦兄为何这样问?你怀疑那东西不是她的?”
“这倒不是,只是随口问问。好东西嘛,我有意让她割爱,可惜她不肯。”续亦遮掩道。
海潮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气定神闲地坐着看好戏。
这下,续亦总该相信了吧?真是小心眼,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好别君说得也含糊,没有直接抖出是前些阵子黑玉簪才莫名出现的。
别君的声音又想起,有一分释怀,又有几分好笑,道:“续亦兄也是,这世上好东西多得是,何必与一个孩子挣夺。”
然而海潮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那就是别君暗示她,不能揭露她真实的身份。
既然顾忌那么多,当什么好友!
“也是。”续亦简单应道。
见续亦不再有疑问,别君转过头,看向海潮,这一对视,海潮才惊讶地发现,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别君竟然变化这么大。
人还是那般清瘦的样子,可是脸上的神色,已经没有了一丝稚气,俨然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稳重来。这种稳重,与以前的温润又不相同,多了一种意气风发,少了一些平和。
如果说初见的时候是邻家大哥哥,那么现在就是奋斗小青年。甚至连衣饰,都一改以往清新淡雅,变成稳重成熟便深沉的颜色。
怎么会短时间变化这么多呢?海潮有些想不通。
海潮心里一沉,唉……怎么她遇见的都是些性格多变的怪胎!
别君是这样,续亦更是迥异。
海潮思索间,别君已经道:“‘紫落花魁大赛’明日正式开始,这个点子是你出的,你不去看看?”
海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这样算是征求她的意见吗?
海潮不在乎地说:“我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是如果你一定要邀请我的话,我也不介意。”想起她刚才写信要说的事,顺便道:“我院子里的那些人,有用的我留下,没用的你带走吧。现在那边应该需要人手,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
实际上她是前麻烦。
别君讶然,海潮居然也会这样替他人着想?而且还是……替他,着想?
他道:“不碍事,先让她们呆着吧。也许还会有别的安排……”
“啊?”海潮反射性地就发出声。
“你这是什么反应!还有,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别君看到她那副苦瓜一样的神情,知道她是以为又要怎么排遣她,口气不善道。
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这样没事找事的人?
海潮怔忪一下,正要说“去看看也好”这样的话,谁知已经许久不发话的续亦道:“别君兄忘了?她的身体不能受冷,否者心疾发作,神仙也难救。”
原来,不过是‘好心’地提醒她,她随时都有可能翘辫子……
海潮想说的话一下被憋会肚子里,有些难受。
不过她是为了自己悲哀的命运感到痛心。
别君恍然,不再做声。
……
没多久,别君起身告辞,海潮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背影变成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
唉……话说怎么越是得不到出去就越想去外面啊!
海潮的样子落在续亦眼中,那就是对别君的恋恋不舍,续亦深深一笑。
海潮觉得背后森冷森冷的,裹紧了小棉袄。
续亦似乎无意和她说话,海潮知趣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有什么事,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到了夜间,海潮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痕,手指连心,真的是很痛!
没错,她既然决定要把琴技捡起来,那么就会好好地努力,不说铁杵磨成针吧,每日一练那是必须的。
至于舞蹈,没有基础的她只有一步一步来了。
而虞嫂的厨艺,她就不打算学了,享享口福那就够了。
呵呵……海潮笑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以后这些东西,那都是财源滚滚来的泉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