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坚强一点,公司里毕竟人际关系要复杂一些,不比学校单纯,而且你刚去,他们都不了解你,只要你真心的对待别人,别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不懂礼节,我相信时间久了大家一定都会喜欢你的。”爸爸拍拍她的肩膀,“一点小挫折,没事,天又没塌下来,是不是?”
爸爸一向乐观,尽管生活的重担有时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但面对女儿,他总是表现出积极向上的一面,舒冉受到爸爸的感染,终于破涕为笑。
是啊,天又没塌下来,努力的去寻求解决方式,比闷在家中哭泣更有用。
第二天中午一下班,舒冉就迫不及待的出门坐公交去干洗店,她吸取昨天的教训连午饭都没有吃,就赶去了市中心那家规模不小的干洗店。
“很抱歉,小姐,我们这里没有小票是不能拿衣服的。”女店员很无奈的对她摇摇头。
“可是昨天中午确实是我把衣服送过来的,你们可以查记录,或者监控?”舒冉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而且你们有位小姐还跟我讨论那件衣服的价格,好像是她,对,就是她。”
她指了指里间正在晾衣服的一位女店员,如果没有记错,昨天就是她跟她讨论价格和品牌的同时,她才会把小票给遗漏了。
门口的店员把里面那位女店员唤了出来,她看见舒冉,似乎还有印象,想了一下说:“是的,昨天是这个小姑娘送过来的,我还觉得纳闷,她怎么拿了这么珍贵的限量版西服过来。”
“那么我可能当时跟你说话的时候把小票丢在这里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补一张呢?”舒冉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
“可是,那件衣服已经被取走了。”女店员很遗憾的对舒冉说,“有人拿了小票来取衣服,衣服都还没洗就被取走了。”
“啊?”舒冉只觉得五雷轰顶,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她扶着柜台,艰难的问道:“是什么样的人取走了?”
“一个高个子男人,穿的很正式,还戴个墨镜,很奇怪的样子,我虽然有点疑惑,但我们这里都是凭票取衣服的,而且衣服没洗他还是付了干洗的钱。”
舒冉跌跌撞撞的走出干洗店,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该怎么办呢?她抬头看看天,正午的阳光很毒辣,晒到她脸上,只觉得一阵刺眼,她连忙抱着胳膊挡在眼睛上,半蹲了下来。
市中心的商业区热闹非凡,此时又是午饭时间,周边的快餐店小吃铺人声鼎沸,散发着各种烤串麻辣烫的鲜香。
一个木头滑轮小车子溜到了舒冉的身边,飘来一阵难闻的异味,舒冉抬起头,看见一个只有半截腿的少年坐在小车子上,双手撑地正艰难的推着车子前行。
那是个很简陋的木头小滑板,甚至都不能称作车子,四四方方的木板下面镶着几个滑轮,板上铺着一层黑乎乎的棉垫,少年就用这个板作为代步工具。
他的头发蓬乱,衣服也满是污垢,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只有偶尔停下来,对着朝他面前的搪瓷缸子里放钱的路人笑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白牙。
少年从舒冉的身边滑过,似乎准备朝小吃摊集中的地方去乞讨,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她,咧着嘴微微一笑,有些黑乎乎的清秀脸庞舒展开来。
这一笑竟让舒冉感觉震惊,她想,这个少年是多么悲惨啊,比自己小不了几岁,正是花样的年纪,却要一个人如此艰难的乞讨生活,但是他的脸上又看不出任何的愁苦表情,甚至仿佛很满足,很快乐。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快乐,要是换了她,是绝对会因为命运的不公而郁郁寡欢的。可是现在,她突然又好像悟出了些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她碰到的这点挫折又算什么,比起那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她难道不是生活在蜜罐中一样吗?
她默默的掏出钱包往那个少年面前的搪瓷缸子里放了一些零钱,然后走进路边一家小吃店,叫了一碗凉粉,两串炸鸡翅,两串烤鱿鱼,还有一笼水晶虾饺,她要把自己肚子填的饱饱的回去面对那些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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