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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何处是归程 (3)

她对音乐的兴趣被点燃了。花了两年时间,努力地去学怎么在电脑上做音乐,怎么剪辑,怎么录音。在家里到处放一些小本子,随时把蹦出来的歌词记下来。 2003年10月,她在好友Jeanne(《清洁》中扮演她的旧同事)的个人专辑paramour中,合唱了一曲Helas。

但是,不久,出音乐专辑的工作突然停下来。这是因为认识了新男友。张曼玉承认自己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她说:“我的生活突然改变了。我认识了新男友,脑子里考虑的问题是,我们现在要住在哪里?要去找新的家?于是就把这个事情放下了。”

想起过去自己做出的努力,她忍不住说:“我有些遗憾,当时那么有热情去做一件事情,居然突然间停下来。”

等忙完这阵子,张曼玉打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安安静静完成自己的歌。现在,她主要在香港、北京两地往来,正在与挪威的音乐人沟通继续制作专辑。“等完成这张专辑之后,我就满足了。”她说。

张曼玉直言:“现在唱片行业也不好,我根本就没想靠它去赚钱,有人欣赏,有人愿意用,就拿去用,我已经很开心了。”

3.情归何处

40岁的时候,张曼玉开口承认,可能自己并不是很适合婚姻生活。

大跌眼镜之下的扼腕叹息,这个从小就抱着爱情梦的女人,却终于发现,她最向往的东西,却怎样努力都得不到——也不是得不到,并非是天下所有人都给了她青眼,唯独最在意的那个,给了她白眼,而是一路跌跌撞撞奋不顾身,等目标出现之后,发现这一切和自己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她吃了多少苦呢?我们都记得20多岁时的张曼玉,黑溜溜的圆眼睛,青春的苹果脸,说起话来神采飞扬兴高采烈,满心期盼地讲梦想,说自己和普通女孩一样,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赶快结婚生小孩。

那时候的她就是一味的痴狂投入,像是叮当《我爱他》里唱的一样无怨无悔。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我和他不再属于这个地方,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从初入行时的设计师Eric,到韩籍发型师Mark Kim,从著名导演尔冬升,到出卖她情信的美术指导Hank,20余岁时的梦想终于未能实现。她拥有全香港的注视和喜爱,可是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和她相依相伴终老的男人。

“20岁那几年很重视男朋友跟自己‘衬不衬’,‘靓仔不靓仔’……会注重朋友们的评价,例如他蠢吗?聪明吗?疼不疼我?总之是希望得到朋友的认同。那时最想的是找个人结婚生小孩。到了30岁那些日子就不一样了,会想这个男友会长久吗?如果感情出现问题就会努力希望能解决,解决不来就‘分手’,主动被动都试过,当时的想法是找个长远的伴侣,想结婚,然后,我结了,也离了。”

30岁的时候,在香港接受电台采访时,张曼玉无奈又自嘲地承认,她已经不敢预设在什么时候一定会结婚了,不过语气当中,依然是信心满满和对家庭的向往。

林建明:再继续回来,那就是,Maggie,你有没有,就是希望你几岁结婚或者你的对象是怎样的呢?

张曼玉:没有几岁的了!已经!

林建明:就是如果适合就可以随时结婚的啦?

张曼玉:是!不适合就不那么快。为什么要设定35还是36还是37,我觉得不用说几时,你怎么控制得到。人家说,你每次都好像很认真,很投入那样谈一次恋爱,每次都失败啊。我觉得,你不与那个人相处得够两三年,你怎么知他是不是适合你?如果两个月就结了,可能是另一个,结果呢,就是可能是好的或者不好,不知,但是so far,我的缘分没有容许到我认识一个人一两个月就嫁给他。我觉得是需要最少两年去了解一个人啰!

林建明:你是不是一个好的妻子呢,你觉得?

张国荣:又没有做过,哪里知道呢?

林建明:你觉得呢?

张曼玉:我觉得好,可以好的。

张国荣:她喜欢买菜那种啰!

梁家辉:呐……这样啦,煮饭。

张国荣:是啊!是啊!她喜欢煮饭。

梁家辉:以朋友身份去说啦,其实我觉得Maggie是已经ready了做一个好的妻子的一个人来的。她只不过是还未找到一个适合,她愿意去放完她 ready的东西出来的人,这个是很重要,你要找到那个人,你才可以将你……我都要找到一个欣赏我的观众,我才可以将我最好的东西给了他。

梁家辉:好啦!Maggie!我问一个观众会问的问题,究竟你想,有一天你找到的人是怎么样的?你可不可以讲出来?

张曼玉:我想他是一个很free thinking的人来的,就是他怎么看这个世界,他怎么看每一样东西,我不喜欢那些人太紧张钱啦,或者一样东西,我希望他是一个很多东西都看得很通,很无所谓的人。

张国荣:那通常都是大一点的哦!要大过你很多岁的哦!

张曼玉:不好太多啦。

张国荣:你说的这种人通常都上了35岁。

林建明:差不多啦!她30多啦。

在30多岁的时候,张曼玉真的获得了一次实现梦想的机会。她抛开所有的名利,为了爱情奔赴法国。

然而在事后谈起时,她只是淡淡地有点怅然地说,自己并不适合婚姻。人长大了才发现,原来婚姻并不是全部。要结婚生小孩并不是因为应该要结婚生小孩,而是因为想要结婚生小孩了,这是不一样的。爱情虽然很重要,但其他东西也很重要,当人懂得去爱这个世界爱自己,自己感觉好了,爱一个人也会不同。

“婚我也结过,后来也离婚了,这些经历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这也是我现在对爱情的看法吧。”

“有一个阶段我很迷茫,30岁之后要如何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两年我想了很多,我都做了最坏打算,可能什么都会失去,没有电影拍,没有爱情,我明白了没有的感觉是什么。后来我突然什么都不害怕了,我想怎样做就怎样做。”

从一次失败婚姻中走出的张曼玉依然承认自己需要爱情:“让自己更丰富一些,这样爱一个人也会不一样。”

张曼玉曾说:“我常想,若是一个好好的男子汉,他多数不会喜欢女友做娱乐圈,一来因对方的名气;二来,他也不会爱听别人称呼他做张曼玉的男朋友;要找这么一个不介意女友名气的好男子,实在很难;有时我想,离开香港会好一点,我不排除若在香港找不到,会考虑到外国去发展感情生活,但现在仍是未知之数,一切还得看未来的发展。”

事情仿佛真的按照她的预测来进行,她离开了香港,结交外国的男朋友。法国前夫阿萨亚斯,玉宝表总裁Guillaume,还有现在身边的男友,德国建筑师奥雷。

“40岁以后变为日日开心就成了,张开眼睛见到他就很好了,没有了从前20或30岁时的想法,婚姻不是必须有的,至紧要的是对方对爱情的看法跟我一样,那就OK啦!两者之间要平衡,我试过爱人多一点,‘唔掂(不行)’,转过头来又试过被爱多一点,以为会掂(行),sorry,都失败!真的要大家都舒服要平衡才可以。现在这个年纪拍拖很舒服,没有了以前那些无谓的执著,没有了以前那些多余的意气。”

45岁的时候张曼玉说起现在的生活,平淡而又知足:“他(奥雷)会整天跟我出去逛逛,在北京走走,很普通的,但这是最珍贵的时光。年纪对我已经不是太大的障碍,我不觉得要让年龄来控制住我,有些东西会慢慢改变,好像前两三年我突然觉得,袖珍裙我不想再穿了。”张曼玉表示,有些事情无关年龄,像她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到还扮成年轻女孩子。

生日那天,“我肯定会在北京。我的生日也都没怎么过,也不会专门找一个礼物给自己。有时,我做了件很辛苦的事,会把平常不舍得买的礼物,买下来。反而生日这天,我不会这样做。朋友也很少送礼物给我,因为我过生日,一般都不找别人,常常是和男朋友两个人,或跟家里人一起安静地度过。”

“我是蛮害羞的处女座,我属龙,听人家说属龙的人,不会去想怕或不怕,我就是很凭直觉去决定事情,也很有胆量,just follow my heart。我始终觉得,不敢变动的人,不会发现路的转角处,可能就藏着一个惊喜等着你。”

2009年底,一度传出过张曼玉与男友奥雷在北京见家长,准备圣诞秘密订婚的消息。北京娱乐经纪人田金双在个人博客爆料,称张曼玉将在晚上和男友于北京柏悦酒店举行订婚仪式。他宣称,张曼玉与男友双方父母都会在场,6个人成一家人,温馨晚餐,见证他们订婚。田金双还再三表示,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言之凿凿称“张曼玉真的会订婚”。

接获消息的香港媒体也曾向北京柏悦酒店查询,得到证实张曼玉透过友人在稍早临时取消晚上订位。相关人士透露,张曼玉是在前几天预订位子,显然秘密订婚是早有计划。但关于临时取消预订的理由,酒店方面表示,对方未说明。与此同时,田金双也把博客上的爆料文章删除。他说:“该文属实,但发表后不胜其扰,所以删除。”

张曼玉的经纪人受询订婚消息时,一时错愕愣了一下才表示“并不清楚”。她的助理则以开会为由,不发表意见。

此后,由于张曼玉多次表示过,自己对婚姻不再感兴趣,人们逐渐开始猜测,可能她不会再走入婚姻殿堂。

2010年11月,媒体报道说,比张曼玉小7岁的男友奥雷向她求婚,46岁的张曼玉因对婚姻冷感,所以为了婉拒男友,“逃”回香港。因担心男友一再求婚会打击两人的恋情,所以,她似乎有内地香港两边跑的复出计划,希望等男友结婚热情冷却,以继续维持恋人关系。

11月12日,张曼玉以品牌大使身份出席某活动。席间她透露会专程回港并会逗留一个星期,稍后会以半公半私形式到访北京和欧洲。问到跟德籍男友奥雷感情如何?张曼玉称两人没有任何变动,就像以前一样。

问到可有结婚冲动?张曼玉却说:“那倒没有!我觉得没这个需要,这种事给不了我多大安全感。”

记者问:有阴影?

“也不是,我不觉得之前有做错,这件事是这样,就算是多次(指结婚)也不需要,只要每天和他相处得开心就行,好过结婚。”

“也许我老了之后还会结婚。爱一个人不是必须要结婚,我是一结婚就想跑掉了;不结婚的时候,我反而没有想过要分开,所以这又是一个难题。我现在真的不想给自己一个稳定下来的机会,我会想:啊?怎么又是这样子了……感觉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因为张曼玉提到,这次到香港可以乘机找朋友叙旧,便有记者问,会不会约会梁朝伟?她则笑着回答说:“不会特别约,有记者都不敢。”

另外,有指香港将立法签署“婚前协议”,如果离婚要分财产,对此张曼玉怎么看?她说知道不少国家都已实行,有些夫妻会事先声明如何分配。但其实结婚是需要有舒服的感觉,不合拍就根本不应该结婚,如果像这样一早说明将来如何分身家,感觉很“难看”。总之有两个方式,主要是要看你如何处理而已。“婚前就说定离婚,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虽然张曼玉不愿意结婚,也坚持不生育,但她透露自己很喜欢小孩,曾考虑领养小朋友,“有Baby,有有的好;没有,也有没有的好,也是一个选择。我也喜欢小孩,但是我看到的是没有的好,我觉得很多女人如果在这个事上有犹豫的心情还是要想清楚,比如说假如你现在30岁的话,你还有十年时间可以考虑到底要还是不要(笑)”。“我现在是四个女孩的干妈,虽然自己没孩子,但亲眼看到孩子长大,也感觉到对孩子们有教育的责任。”

她经常陪孩子们一起玩,带她们去买东西,非常宠爱她们。“可是她不对的时候,我会跟她讲,但我不会骂她们,因为我觉得我始终没有这个权利去骂她们。我从来不当她们是小孩,我就用讲道理这个方式。她们都很喜欢我。”

查小欣曾经用一句话来概括张曼玉:“她是一个很漂亮,非常苛求爱情的人。”

不管复出也好,隐退也罢,终于结婚也好,再次分手也罢,我们还是对这样一个低调又有勇气的女人送出最真心的祝福吧,祝愿她能一直像现在一样开心地过生活,从做菜、旅游、做慈善,甚至砍价里面,获得平常人的充实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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