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知道是时候收篷了,但还是故意做出为难之态:“本来是不可以的,但是我怎么也要卖王爷你一个面子不是?那好吧,可是我是有条件的!就算我会提供免费的午餐,你吃起来也不会觉得问心无愧呀!”说完右眼轻轻一眨,抿唇一笑。
奉贤王爷从来没有在梅映雪脸上见过这么丰富的表情,不由得又惊又喜又有些莫名其妙,微微皱眉问道:“‘免费的午餐’是什么东西?”
某女伸了伸舌头,在现代里过了时的话,古人照旧不明白!嘻嘻傻笑道:“啊,我说顺嘴了,没什么!”
奉贤王爷低头想了想,又问:“映雪,你的具体计划是怎样的?能否先透露一二?”
某女暗叫不好:看来这个王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要想卷跑他的银子,看来还得下一番功夫,怎么也要装得像是那么一回事。左手在右手手心里轻轻击打节拍,飞快转着念头,故作从容地说道:“其实酒楼生意好不好,要看管理者是不是经营有道。呃,酒楼怎么也算是服务行业,要想招徕客人,工作人员的服务水平就一定要高;其次客人就餐也是需要心情的,所以一定要给前来就餐的客人,营造一个良好的用餐氛围……”
奉贤王爷一头黑线,叫道:“等一等,映雪,你……你能不能说一些本王能听懂的话?”
某女吐了吐舌头,一翻白眼:“早说嘛,也不至于我这么费劲了!”你以为我想起这么几句话容易吗?“简单的说,就是我要花大力气把这间酒楼重新装修一下,同时要对所有的工作人员……呃,所有的厨子、伙计统一培训,把他们变成高素质的服务人员。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很多要做的事,一句话:我要彻底改变酒楼的经营模式!哎呀,你是外行,跟你说了你也未必能懂,总而言之,我是需要银子,就看你给不给了。”
这番话彻底勾起了奉贤王爷的兴趣,他倒要看看,梅映雪到头来会把这间酒楼折腾成什么样子,反正自己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都见过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于是点头微笑道:“好,本王就陪你玩儿这一遭,不过,任何赌赛都要有点彩头的,若是你输了,该怎么办?”
某女突然发觉奉贤王爷眼底有浅浅的暧昧,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这种王孙贵胄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何况这种人有钱有权有势,跟他们玩儿暧昧,到头吃亏的还不是自己?想到这儿,装作神经大条的一笑:“切我会输?还是想想你输了赔给我点什么吧!算了,这么打赌不是太无聊了吗?要不咱们签一个协议,要是我三年之内没有折腾出来点什么名堂,叫梅映雪给你做一辈子菜!要是我赢了么,你要无条件给我资金援助!当然了,这过程中你不能无理驳回我的资金请求!”
“好,一言为定!”奉贤王爷眼底闪现促狭的笑意,似是胜券在握。
某女看得身上一阵发寒,眼珠转了两转,补充道:“还有,你要留点信物给我,也好让我在危急时刻能够求救,你知道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奉贤王爷又点了点头,“好。”口气轻易得就像掸落一片头皮屑。
忽然门外有人低沉着嗓子说道:“启禀王爷,京里有消息传来,要王爷火速回京。”
奉贤王爷点头道:“立刻启程,阿远,叫阿力和阿昌留下来保护梅姑娘。”站起来迈步就走,走到门边忽然又转回身微笑道:“映雪,本王等你的好消息。”抬手一扬,抛过来一个玉牌。
某女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成一直‘王爷王爷’的叫下去吧?”
奉贤王爷眼底的不快一闪而逝,旋即微笑道:“何……少……冲。”
某女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把这个屁股重似千斤的王爷送走了。手里的玉牌呈淡淡的青色,质料精良,两条龙雕刻精美,两龙护持,中间是一个“冲”字,背面刻着两句话:君子配德,仙寿恒昌。哼哼,有了这个护身符,那还不是走遍天下畅通无阻?
忽然觉得周围有点不大对劲,似乎多了两个人的呼吸,左右一看,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两个黄脸大汉,身上穿的也是一身土黄衣衫,双手下垂,身子站的笔直,眼珠几乎不转,就像两段呆木头,难道睁着眼睡着了?天啊,这就是何少冲给自己留下的助手?这不是要命吗?现在还是三十六计,闪……
她蹑手蹑脚走向门边,每走一步就回头看一眼,但这两个人真的好像是木头雕成的,双目直视,连发梢都没有一丝波动,她扮了个鬼脸,伸手去拉门。
“梅姑娘去哪里?”背后传来木头渣一样枯燥无味的话语。
某女倒抽一口凉气,一跺脚:“你们是来监视我的?”
“我们兄弟二人奉王爷之令,要随时将姑娘的进展报告王爷。”这个人的声音更如同锯木头一般,刺耳难听。
某女捂住耳朵,转头瞪视:“你们两个怪物!”她心中怒极,想着怎么捉弄一下这两个人,眼珠一转,有了计较,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伸出拇指、食指,其余三指蜷曲,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脸上却微微而笑:“你们二位真够尽忠职守的!”
前一个人脸上仍旧木无表情,淡淡说道:“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人去办就好了!”
某女恨得牙根痒痒,但是逼上梁山,没得选择,只好拼了,一咬下唇,说道:“也好,你们赶快给我把账房先生叫来!”她转身回到书案之后,往椅子上一坐,蹭掉绣鞋,把两只纤柔秀美的光脚搁在桌上,鼻子里轻轻一哼:从今天起,姑娘十天不洗脚,天天叫你们闻臭脚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