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都是我的错!”这是梁上君低沉而充满自责的声音,“若不是我一时好奇偷了那个什么神秘人的宝药,也不至于……雪儿,是我害了你!”
白潇洒安慰道:“梁兄,莫要如此,说不定,映雪此刻已经脱险,你若……”他突然哽咽起来,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梁上君的声音变得坚毅起来,“大不了,我去地下陪她!”
紧跟着传来“呛啷啷”一声响,想是宝剑出鞘。
接着是白曹二人的惊呼:“不要!”
梅映雪心头一慌,连忙奔了进去,叫道:“慢着!”
“当!”的一声,梁上君手里的宝剑掉到地上,两行热泪顺着他憔悴的面颊滚落,嘴唇颤动,呆在当地。
梅映雪心中柔情翻涌,扑过去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调皮的在他耳边说道:“你脸上的胡子弄痛我了。”
梁上君回过神来伸开双臂紧紧把她拥在怀里,把脸埋在她秀发之中,喜极而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曹二人也不甘示弱,跑过来紧紧相拥,语无伦次。
司徒冽看得有些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梅映雪又在白曹二人脸上奉上香吻,安慰了几句,这才拉过司徒冽,介绍道:“从今天起,咱们为天又添了新人了!”原本以为,这三个人怎么也会鼓掌欢迎,岂料这三个人猛然间从身边亮出明晃晃的武器,尖端对准司徒冽,三张脸上都是敌意。
司徒冽身上涌现彻骨寒意,衣衫无风自动,杀机毕露,一场大战,即在顷刻。
梅映雪一看这四个人眼看就要动手,急了,叫道:“你们眼里还有我没?”
梁上君一向笑嘻嘻的脸上一片寒霜,沉声道:“雪儿,这件事很不与你相干,你只在一旁看热闹就好了!”
白潇洒也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此人,何来如此风波?映雪你且先进去休息。”
司徒冽冷冷看着这三个人,嘴角出现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意,眼里冰雪潇潇。
梅映雪一闪身站在司徒冽跟前,挺直了腰背,大声说道:“你们要杀他,先杀了我!”面沉似水。
曹白梁三人木然站立,都呆住了。他们不明白,那天的情形,这个冷面狼君分明是自己这一方的敌人嘛,怎么?
曹哲瀚艳丽的桃花眼中闪动着晶莹的光泽,柔婉的声音叫道:“小雪儿,这个人那天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如何还这样维护他?”
梅映雪绷着一张小脸儿,气咻咻说道:“你也说了,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也就是说他不是凶手,再者说了,你们也常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如今已经脱离那个‘千刃宫’了,你们就容不下他吗?”
曹哲瀚长出了一口气,率先把软剑盘回腰里,这才眨动着桃花眼,笑道:“既然小雪儿没事,我便不和你计较了,只不过……”他走过来贴在梅映雪耳边,问道,“他会不会进入待选行列呢?”
梅映雪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弄得痒痒的,笑着推开他,点了点头:“那要看以后的表现了。”说着眨了眨眼。
白潇洒看到曹哲瀚已经不再敌对,也就把手里的两支短剑插回靴子里;唯有梁上君气鼓鼓地,翻墙回了跨院。
梅映雪回过身来对着仍旧一身冷冽的司徒冽笑了笑:“好啦,你把你这一身的杀气收起来吧,怪吓人的。”
司徒冽冷冷一哼,眼光移向别处。
鉴于梁上君对司徒冽成见颇深,梅映雪把司徒冽安排在了自己的后院,并且在后院新建了一个小厨房,专供司徒冽做饭用。
不过呢,司徒冽合作的尺度并不很大,每次他做饭只做两人份,其他人想吃只能叫前面的大厨房做。
可是,大厨房的水平怎么能跟司徒冽相提并论?曹哲瀚等人每次都伸长脖子等待,却只等来失望,司徒冽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吃晚饭,梅映雪一抹嘴,抬眼一看,不见了梁上君,微一皱眉,问道:“老梁呢?”
白潇洒叹了口气:“他昨天晚上就不见了,我一直要告诉你,可是你总是没有时间。”
梅映雪霍然站起,这可不妙,生活中少了梁上君会少多少乐趣啊!她看了看自顾闷头吃菜,一脸淡然的司徒冽,有点左右为难。想了好久,终于缓缓坐下,伸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我说,司徒冽,你跟我们老梁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啊?为什么……”
司徒冽放下手里的筷子,冰封的双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淡淡说道:“不知道。”起身走了。
曹哲瀚悄悄向白潇洒递了一个眼色,唇边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梅映雪欺身过来,伸手捞起他的一缕墨发似是不经意的,在指尖缠绕,柔柔的语声问道:“老曹,你在想什么?”长长的睫毛眨动着撩人的风情。
曹哲瀚的神情有那么一丝恍惚,伸手环抱着她的腰身,缱绻缠棉:“我……我是想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回家。”
梅映雪眼中寒光一闪:“你别跟我耍花样!”手上一用力,那缕头发就有脱离曹哲瀚头皮的冲动。
曹哲瀚俊朗的面容一阵扭曲,急忙告饶:“好了,好了,我讨饶了!我是说怎么这世上也有你小雪儿摆不平的人啊!”
梅映雪悻悻地冲着司徒冽消失的方向丢了一个卫生球,发狠道:“你放心,再怎么说你们都是先来的,他是才来的,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