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哲瀚截口说道:“所谓‘疏不间亲’,你还是和我们好,对不对?”
梅映雪若有所思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这个我要好好考虑考虑……咱们那些健身器材都做全了吧?”
白潇洒一板一眼认真回答道:“早就做齐了,只等你回来检验呢。”
梅映雪却仍旧没有丝毫兴趣,转而问道:“何少陵那小坏蛋还在不在?”
白潇洒回答道:“他已经被太后召回京里去了,不过……”
梅映雪皱了皱眉,白潇洒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起来?
还是曹哲瀚截口说道:“不过,何少冲又派了两个人来,因为这些日子你不在,所以我们自作主张要他们留下了,反正也是熟人。”
梅映雪皱了皱鼻子:“一定是那两段木头了,对不对?走吧,别说这些了,咱们到前头看看去。”
为天演艺酒楼已经大体完工,只剩下收尾工作,而招募来的各色工作人员也已基本就绪,剩下的就是训练了。
梅映雪简单拟定了训练计划,把这件事就交给曹哲瀚和白潇洒两个人。这之后的几天里,梅映雪再吃饭,用的也都是大厨房,美其名曰:试菜。
刚开始的两天,梁上君仍旧不过来和大家一起用餐。梅映雪无奈,只好叫蜻蜓:“你去把老梁请过来,就说我已经把那个司徒冽打发了,请他到这边的饭厅历来用饭,省得饿瘦了难看!”
曹哲瀚和白潇洒异口同声问道:“当真?”
梅映雪一脸疑惑:“什么当真当假的?”
曹哲瀚抢着说:“司徒冽果真走了?”
梅映雪神神秘秘说道:“我啊,我要好好利用他一把,我叫他帮我查案去了。”
白潇洒身上一阵发毛,问道:“查什么案?”
梅映雪敲了敲桌子:“吃饭喽!”
后院门口渐渐隐没一个落寞的灰色身影。
转瞬间,秋去冬来。
这一天,梅映雪、曹哲瀚、白潇洒、梁上君正围着火炉吃涮羊肉,进进出出添菜的蜻蜓进来咋咋呼呼说道:“小姐,外头下雪了,小姐就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吗?”香姨随后跟进来说道:“蜻蜓这丫头学坏了,每天就知道跟着你们小姐胡闹。”
梅映雪涎着脸笑道:“好香姨,你就别唠叨了,反正我也没有招惹什么不能招惹的人。”
香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罢哟!我的小姑奶奶!你结交的这些人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她嘴上虽没有说,却在心中狠狠骂道:你们这几个臭男人,哪个没读过圣贤书?谁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姑娘家有多重要?偏偏赖在这里不肯走!哪天有机会一定跟奉贤王爷好好说说,一顿板子全把你们轰走!
白潇洒还在那里逊让:“香姨快来尝尝,这羊肉吃起来真是别有风味,要不是映雪,谁能知道羊肉还能这么吃呢?”
香姨毫不领情,重重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白潇洒僵在当地,张了张嘴,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慢慢把脸红了。
梅映雪笑道:“你们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平素也不管我,也就是唠叨两句而已。”
曹哲瀚也打岔道:“听说西郊有一片梅林极好,今日下了大雪,等雪停了咱们正好过去赏梅。”
梅映雪这一阵子不曾出去游玩,早就闷坏了,巴不得这一声,连忙拍手叫好。
第二天,雪果然停了。
大雪过后,天格外莹蓝,处处透着清泠泠的气息,房顶上的积雪映着房檐下透彻的冰柱,在阳光照耀下简直如同琉璃世界。
梅映雪一大早上起来就让蜻蜓给自己换了出门的衣裳,脚下穿着鹿皮小靴,身上穿着淡紫色小棉袄、同色系的绵裙,外面披着大红的斗篷,怀里抱了小手炉兴冲冲就要出门。
曹哲瀚和梁上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她这样打扮都笑了:“知道的是咱们出去玩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要抛绣球了呢!”虽然是说笑话,但看向梅映雪的眼中还是有一抹明显的惊艳,这种打扮既雅致又不显得太过招摇,真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秀丽人物。
梅映雪嘻嘻一笑:“我知道你们两个打得是什么鬼主意,难得你们俩今天这么有默契!走吧,去晚了人多,玩儿起来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曹哲瀚伸手拉住她的手,笑道:“你也太性急了,这一去怎么也要尽兴才好。所以白兄已经带人先去了,看好了地方布置好了该用的东西才好回来叫咱们。再者,最重要的就是看看那梅花开了没有,要不然这一趟去不是白去了?”
梅映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可没有你们那么风雅,我也不会什么作诗作词的,我就是只图一个‘玩儿’,就算没有梅花有什么要紧?咱们啊,打雪仗、堆雪人儿,好玩儿的事儿多了去了!”说着把他一推就往外走。
梁上君笑道:“这可合了我的脾气!我也不会作诗写文章,一会儿咱们俩照着这几个人的样子大大的堆几个雪人儿!你看,我东西都带好了!”说着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袱打开了。
梅映雪伸头一看,笑道:“嗯,还是你好!”
曹哲瀚揣着满怀酸意探过头去一看,愣了,那包袱里竟然是十几颗乌溜溜的煤球几个胡萝卜之类。还要细看时,梁上君把包袱一合,拉着梅映雪就往外跑。
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来到那片白梅林。梅映雪先是和大家一起打了一会儿雪仗,又堆了一会儿雪人,忽然内急了,和众人说了一声,向着梅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