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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江户帖(1)

题签

如今的东京,就是畴昔的江户,畴昔江户的一切,都早已装进了史的卷帙。东京,在我脑中印记着的东京,现在也只剩了一些模糊的朦胧的轮廓,斑斑块块,正如行将发散下去的古帖了。岁月易得,闲人总是无聊,现在权以墨水,当作胶糊,一片一片地把它裱在这里,并不想藏之名山,传之后世,只是留着自己展玩而已。如果这部帖要一个题签,那么我只写:

虽信美而非吾土兮……底下的句子,谁还记得,就请谁给它填上。

不过在琳琅满目的市场上,我须声明这是一部“劣货”。

雨整天价在泥泞的路上印迹;在伞盖底下蹒跚,并不觉得天地是阴霾而哀愁的。

到处是的,青蓝的,它笼罩着人们的足迹,我的灵魂的纤维和它是混同着织在一起。

秋天的祭鼓,在晚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紧一阵,疏一阵,清一阵,隐一阵的冬冬——冬——冬冬——冬的声音。

在夜更静的时刻,偶尔听见巷间行人的木履和道上石子儿碰触的声音,那是非常嘹亮而清脆的。并且,他的声音在静寂的大气里是那样的震荡,悠长地震荡着。有时,格……格……格……木履被拖着,声音也被拖颤了。那无事然的浪人的影子,顿时就像映在我眼前了。

——石子儿大约已经濡沥了罢?地上会映着一块一块金黄色的水光的。

这时,我才意识到天在落着雨。

鼓声像是蕴藏在天地的大鼓里,木履像是碎了般地清响着,我常常推开了窗子,独自伫立着。我并不要听见何处淅淅沥沥或望到一丝雨脚,我吸着了一口清鲜带着湿凉的空气,我便像受罢圣水的洗礼以后了。

鼓啊,你雨的进行曲;在冬冬的声里,我仿佛又被带到那天在落着雨的东京了。

风铃

檐头挂着一个小小的风铃,并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做的,他的声音非常清脆,就是响一下也会搔动了我的心。

楼下住的只有一个新将女儿嫁出去的老房主,楼上住的便是我。虽然我们的国籍不同,年龄和境遇又这样悬殊,但不知怎么,一种难得的人间爱,却暗暗地在我们彼此之间交流着。

我的心灵总是那么脆弱,每逢看到年老而慈祥的妇人,我的心,顿时无缘由地虔诚了;我的两个眼眶在湿润着默视她。如果我知道对方在想想这个孩子的母亲在远方想着他,那么我真地要去握住她的手,泪会滴在她的手背上,嗫嚅地说:慈祥的人,孩子在铭感着失却了的母性爱而啜泣了。

清晨,凉夕,风铃儿在檐头丁铛着。它的声音,我不相信是人间某种的物质可以发出来的,那是大气的私语,那是过路的幽灵的跫音。然而,我不需要看见它,它的声音里带着信息;这信息只叫那些沉静孤寂的人们谛听。

薰风里丁铛着,知道春之纱袖拂动了它;西风里丁铛着,知道秋之帚子扫击了它。响着响着,在这声音里,年老的将沉思到他的生命的冬天;年青的将怅惘着他的生命之春愈去愈远了。丁铛着,虽然是一样地丁铛着。

清晨,凉夕,风铃的声音搔动着我的心。逝去的春天让他逝去了;但也没有挡住冬之黯影不来的本领。我倒想掩尽了世间那些哀愁着的男和女老和少的人们的耳朵,不让他们听见这过路的幽灵的跫音。但是这怎么可能,我还是自己掩住了自己的。

并且,我想,悄悄地悄悄地,自己掩住自己的耳朵,轻轻地轻轻地去把那些挂在檐头的风铃儿摘取了下来。

谁说掩耳盗铃是解嘲的?我愿意在沉寂的清晨和凉夕里:祝福人间所有的慈祥的老人,祝福那每个人死去了的母亲。

汤屋

村子里尽管是三五人家,寂寞冷清地像是一个初开关的,可是那接二连三的黑烟突,已经高高地竖在空中了。团团的煤烟和那些矮树蠓混了起来,从远望去,又使人想到这村子是人烟似海的。在这些烟突底下,其实并没有伏着什么机械,也没有一个工厂。那里只是一座一座玻璃顶建筑的汤屋,是男男女女沐浴的地方。

我没有看见汤屋有过什么惹人注目的招牌,经过它的门口,就联想起在我们自己国度的城市里,在那些最卑陋的巷角,或是顶隘小的窄道尽头,有那么一面白墙,白墙上只写着一个“堂”字,白墙有多么大,那“堂”字便有多么大。从小我对于这个字就没有什么好感,也许我历来是有一点“洁癖”的原故。可是到了这里以后,每天进一回“堂子”,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午后三四点钟完了课,身体有些疲倦,可是心却是非常松快的。一块毛巾搭在肩上,拖着不费事的木履,很闲散地便走出来了。汤屋的门口只放着三两双木履,知道里面也只有三两个人。不管早迟,老板娘却已经高高地在柜台上坐定了。她的样子,正像二道山门里的那座弥陀佛。神情极其逸如,居高临下,看看男的这边,看看女的那边,不知道多少群的男和女,是赤裸裸地被她看去了。

立在大镜子底下,我看见我的制服,制服上有着铜的扣子,我是被装做某一种人的人了。衣服一件一件脱进筐子,赤裸了,我也就成了和所有的脱去了衣服的人是一样的人了。

浴室里面的水气,早已把所有玻璃罩成了一片乳色。几个浴客,像是在那里练着一种操法,各式各样的姿态在动着,没有人喊口令,哗啦哗啦的水声,成了他们的节奏,浸在池子里的像浸在酒精里的标本,他们显得非常舒服似的,眯着眼睛养着神。我在这些人们的里边,常常觉得是一个不相称的闯入者。对于衣冠楚楚的人们我怯生,在赤条条的人们面前,我更恨不得逃遁了才在汤屋里,我总是喜欢蹲在一个最空闲的地方,我看着他们,思量着他们,我的眼和我的心,一会像是画家的,一会又像是心理学家的了。沐浴,倒仿佛成了一种副作用似的了。

冷水池是装在墙壁底下通着两边的,当着没有人舀水的时候,它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我每一探头,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有时,还看见了旁人的影子,啊,那影子是从古代神话里走来的罢,那样的洁白像大理石质的,那样的曲线像是用了无数的雪球塑成的!

在汤屋里,我诅咒过多少个舀水的人,而我又幻想过多次的幻梦啊!

每次从汤屋回来,我便看见案头镜子里映照着我的一副灼红的脸,耳朵里却还仿佛听见那汤屋里的哗啦哗啦的水声。

我不知道再要到什么地方去了,让我一个人悄悄地洗净了我的心。

Red Slipper有两个朋友是住在一家很冷清的下宿屋里,可是不久以后,这下宿屋就渐渐兴隆起来了。门洞里的那张木炕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拖鞋;一到晚间,楼上楼下的每块玻璃都可以透出一片雪白的灯光来。

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说笑:

“我们的人气毕竟不错,一到那里,那里便会热闹起来了。”

这虽然是没有什么根据,不过想到我们才到东京的时候,我们处处都感觉得寂寞的。

“你们这里还住着女的?”有一次我问朋友,因为我早已看见那堆拖鞋里有一双是猩血的,衬着雪白的软绒底子。

“有一个。”

“我知道的。”

“你看见了那双拖鞋不是?”

不好意思,我就没有回答什么了。

找朋友,一天要找好几次。看熟了那些拖鞋的变化,就记得谁是什么时候出去,谁是什么时候在家了。不过每次在那些拖鞋堆里发现了那双烂几几像害了瘫病的,便怅然地以不遇我的友人为憾。然而,每次看见那双猩红的,每次就醒一回我的眼。

世界上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不想尽量地为表露她的标记而生存着。如果没有人去理会她们所标记的东西,她们或者会比什么都感觉得寂寞而对于她们的存在也表示怀疑了。

世界上所有的红的原料,恐怕都是被女人消耗了,占有了。女人,差不多个个要拿鲜红的血染她一遍才舒适似的。但我却不见这伟大的颜色在她们的身上象征着什么样的光荣。

穿红拖鞋的女人,就住在友人房间的隔壁,她如果也在房里的时候,她那双大红的拖鞋,就像一对侧身躺着的金鱼,静静地伏在房门的外边,走廊的中间。我每逢经过走廊,我便想哪一回把它们踢开一只。

我是和朋友示意过那双拖鞋的颜色是鲜丽的,朋友倒不大理会,说那女人难看得死。

后来有几次经过走廊,我看见了那双拖鞋,心里便被一种低级的想嘲弄女人的意识驱使着,使我的脚像真地找着路标似的从它的上面踏了过去。踏着的时候,才真正感到这路标的绵软无力,像一块浸湿了的胭脂。(也许在我的脚底已经染上了色。)有时,我只用足尖上一点点的力,微微触它一下,于是它仿佛成了一条活的金鱼游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它是有感觉的,我想,不仅仅是一种标记。

我常常戏弄着这对金鱼,可是没有一次碰着过那个女人。我阴自地揣摩着:金鱼一样淑静的女人啊!

有一次我正在友人的房里,一个乞丐从窗下过去,这时突然听见隔壁发出尖锐的叫声了:

“啊呀!骇死了我!”

我向窗外探了一下头,一个粉白的像冬瓜大的面庞稳进了窗子,一个衣服褴楼的背影映进了我的眼帘。那个背影踯躅在道旁,暮色中我好像看见一圈饥饿的光芒环绕着他,他就这样消失了。

我在同人类里却常常分歧地想:

——女人毕竟是女人!

那有着红拖鞋标记的女人,我早已模糊了她是什么模样,可是我先前以为嘲弄女人而回想起来却是嘲弄了自己的这种感觉,委实像一个湿的锲子,深深地钉进干柴的缝隙里去了。

一个下午埋头书里,看看周围的光线,像是还不到每天吃饭的时候,自己正纳闷天为什么这样的静寂,可是不久朋友便在门外叫我了。

我低头穿着鞋子,也没有注意朋友手里拿着伞。

台阶上,篱笆上,都已经盖上了一层白,这时我才讶异地说:

“敢则是下了雪。”

“下了一下午了,你一点也不知道?”

“真地一点也不知道。”我心里回忆起刚才我所纳闷的事了。我机械地把大衣的领子向上翻开,轻轻地诅咒着这不意而来的雪。

饭后,照例是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谈天,那天晚上,火钵里的炭,许是烧得更多一些,茶也许煮得更热更浓一些罢。

岁月也像一束一束的柴炭,架在火钵上,添在Stove里,终归是一样地化成了灰烬。有光,有焰,有火力的时候能有多少呢?想起当初在雪地里如狂了一般的混战,和以后见了雪花便翻上衣领的萎靡的气质,这其间大约还不满三年的过程。如今,就连往昔雪战过后留下的那一块眼角伤痕也消失完了;整个的在东京那段生活的过往,偶尔被朋友提到,仿佛已茫然非己之事了。

初去东京那年我十九,朋友H和C都比我小一岁。在他们之间,逢到游戏或吃东西的时候,我似乎极以“纵横捭阖”为能事,他们上了当,结果只是说让这个弱者占点便宜去。

有一次我们三个人在村子南边的一个雪林里散步,我似乎不耐这种沉寂冷不防地就飨了他们一个大雪球。于是战端从此开始了,无数的雪球在林间飞了起来,大的小的纷纷地落着,大家狂笑着,狂跑着,狂追着,狂躲着……谁也不晓得谁是谁的敌方,谁也不理会谁是谁的“知己”了。混战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谁也不肯认输,还只是说,换个地方再打,这里的雪不够用……结局,我的眼角有一条血迹,他们都说打得痛快;我自己也连说痛快的还要打。

三把作挡牌用的洋伞都打坏了,我想了想自己的伤,或者还是我自己的伞翅弄破了的;于是益复私下得意了。

冬天过去了。在春天,夏天,秋天,我们都只是盼望着冬天。冬天下雪了,我们的欢跃,我们的狂喜就都要和他同来了。不然,不管什么天,给我们雪罢,雪会把我们的希望带来的。

第二年的冬天到底来了,雪也来了;希望好像就是已经结在树上的果实,等待我们的伙伴,等待我们的磨拳擦掌了……战也开始了,像是准备了才开始的;战也结局了,像是有意停止了的。不知怎么,战的情绪仿佛在过去的希望里已经枯竭了;随着希望同来的却是一个空虚。而且是一个滑稽的空虚。

朋友H,不久就搬到市内去了。正巧那一年的一个落着顶大的雪的晚上,他来住在我和C住的这个村庄里。

我们这里,一切都是那么阴沉的寂寞的,只有雪花在空中是那般疯狂地飞舞着。我们不要酒也不要火,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力量,使我们默默地离开房子,默默地走出了我们的村庄。

偌大的武藏野是被雪盖满了,偌大的武藏野是深深地埋在雪里除了电杆和树木剩了一些漆黑的幽灵的影躯以外,一切的一切都失掉了他们的颜色。夜也是裸裸的。

我们向着看不见黑影的地方走去,三双鞋底踏着无限的处女的雪地,不论哪里,没有过我们足迹之先,也绝没有旁人的足迹。我们像追求着什么似的尽走向那白茫茫的前方,我们经过了许多个不知名的村庄,他们都在死沉沉地睡着不知道我们地上的足迹,就像不知道天上有过昨夜的流星一样。

我们都默默地没有言语,三双鞋子喳——喳——喳地踏着雪的声音,却像节奏着我们的凯旋:我们践遍了雪的大地,占有了整个的夜的领域。

我们走了不知多少时刻,也不知走过多少地方。雪没停止,似乎也不能停止了。倘若有人用多少倍的望远镜像望太阳似的而望到这雪茫茫的大地上面,他也会望见了几个黑点,几个运动着的黑点罢?

雪到第二天就渐渐融化了,我们三个人那条长长的长长的足迹,再也没处去寻觅了。

每年每年我知道冬天是要来的,雪也是要下的,我也只是知道到了冬天,下了雪,把自己大衣的领子向上翻开而已。回想在雪林里的那多少双手的印子和雪地上那条长长的长长的足迹时,我微微地合上了眼,像是想到昨天夜里有几颗流星,在寥戾的空际闪过去几条微微的光芒。

两座桥,都是平平的,不拱,也不弯曲。一座靠近我们的寓所,桥底下是旱地;一座是在较远的墓地的附近,桥底下通过一条小溪。

靠近我们寓所的一座桥,是钢骨和士敏土筑的,还有两道单调的用铁管做的栏杆。桥的下面是一个陡斜的山坡,山坡底下便是一个极大的广场。长绿松和楸林环绕着广场和桥的两旁,虽然桥底下是旱地,可是在这种境地里他却是一个很好的点景。

每天吃罢晚饭,我就同着C去那个广场散步,走到桥上,我们总是停立一刻。远远的富士山峰的影子,偷偷地好像把他隐覆在林梢的后头。晴天,太阳的紫晖作成了他的庄严的背景,阴天,他就被迷潆的云霭罩得模糊了。

我们在广场里散步;记着走了一个圈子,两个圈子……但结果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圈子。天黑了,各处的灯火都亮了,郊外电车的笛声也渐渐稀少了,可是我们并没有一点夜的恐怖。我们望见那座桥的桥栏,成着几条直线的横在两个岗顶的中间,我们知道他不陷落下去;我们第二天早晨也可以跨了回去的。

如果把我们每天散步的路程联了起来,也许已经越过了无数的山山岳岳,涉过了无数的江河而走出这个国境了。然而我们每天总是从这个桥来,还是从这个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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