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凤希明追了上去,去再前面一个方向改变了方向,往西边而去。
“娘亲,为什么不让凤叔跟着我们呀,你看他多伤心的。”云枫不解的说道,“而且,我们现在是很需要帮助的。”
“我们的自己的事情不要扯上别人。”
“哦,我知道了,娘亲是不是想要让凤叔对你死心呀!”云枫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有模有样的叹了一口气,“唉,凤叔其实也挺可怜的。”
“好了,你就别感慨了,我们还是好好的合计合计。”
十天之后,江子言和云枫终于回到了帝都。这个地方,江子言五年没有回来,依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觉得这里更加的阴森恐怖了。
还没进城,江子言就和云枫分开了。这次她也没有可以的乔装,虽然五年前他被追杀,但却没有被定罪,不用担心朝廷的人会找她麻烦。另外,她就是要高调的回来,把动静搞的越大越好。
同时,她有孩子的事情连薛轻尘都不知道,薛轻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他们母子俩分开,这样可以不用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时还可以方便做事。
这,也不失为一次用实际行动锻炼云枫的机会。只是,危险系数高了很多而已。但江子言舍得冒险,她不怕,她也相信云枫不会怕。
如此看江子言的计划,还真是典型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江子言牵着马,信步走在帝都的大街上。据那个假扮圣火教教徒的太子府护卫说,皇帝眼看就要挂了,帝都应该死气沉沉的,可为什么江子言却发现帝都沉浸在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呢。
难道他们是要庆祝皇帝归西了?
不应该吧!
江子言的出现,引来一些人的关注,但他们有些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只是一个长得很像江子言的人出现了而已。
西伯侯府江子言五年前的家,这里有她的一切。如今不会再有薛轻尘来爬墙,不会有薛轻尘来踹门了,江子言感觉这西伯侯府变了味儿。
而且,这大白天的,侯府的大门紧闭着,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散伙了?
江子言上前扣了扣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一条缝,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四下看了看,然后就像电影定格了一样。
“你……你……”那个开门的小厮看到江子言,一时竟说不出来,一张脸吓的铁青。
“怎么,不认识我了?”
江子言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直接把那人吓的屁滚尿流。至于里边是什么情况江子言是没看到,但她所听到的是那个小厮大喊着:“鬼啊,大白天见鬼了啊……”
紧跟着,还有花盆被绊倒摔碎的声音。
“我有那么难看么?”
江子言摸摸自己的脸,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是最美的,那也不像鬼吧。一群瞎眼的奴才,待会儿好好拾掇拾掇你们。
江子言把马栓在门口,然后推开门进去。里面的摆设布置都没有变,开门是一个院子,通往大厅的石径两旁依然种着花草。
从花草的长势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她不在,和他们还是把侯府打理得很好。
江子言正准备往前走,突然一群人拿着各种武器冲了过来。江子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的有些奇怪,赶紧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铁铭,你丫的要造反了是不是?”江子言低吼一声,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铁铭还是侯府的护卫队统领,他手下的人虽然过了整整五年,可一个都没有少。铁铭搞不懂情况,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江子言,“您,您是主子?是人还是鬼呀,您可别来吓我们呀。”
“来来来,你们过来仔细看看,我那个地方像鬼了?”江子言真快服了他们了,这鬼有大白天出来了?
要真是见鬼了,你们那这些武器也不顶用啊,真是傻的可爱。
铁铭试探性的走过,两人靠的很近。铁铭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确定江子言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生命体,心里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可是,朝廷不是说江子言摔下悬崖死了么?为此,朝廷还莫名其妙的给了一大笔钱呢。可为什么,江子言又活生生的回来了?
“还不相信?”江子言挨个给他们一巴掌,让他们感受一下被打耳光的滋味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的。
“摸摸。摸摸就知道了,人和鬼的手感是不一样的!”不知道谁吃了月亮那么大一个胆,居然说要摸摸。
江子言瞟了他们一眼,对铁铭说:“铁铭,现在给你连个任务。第一,找出刚才说要摸我的那个人,可劲儿的给我揍。第二,揍完人到我房间里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江子言往她的闺房走去,身上还背着那包从凤家带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江子言走了之后,是有人挨揍了,但不知道是谁,她也懒得去管了。只是,在闺房外面,江子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雅!
五年不见了,风雅已经从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越发的美艳动人了。她手里正提着浇花用的水壶,就那么呆呆的望着江子言。
“风雅,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来帮你家主子我接行礼啊,皮痒痒了是不是。”看到风雅那傻乎乎的样子,江子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哦。”
风雅这才反应过来,轻轻的把手中的水壶放下,然后缓缓的走过去接过江子言手中的包袱。可是,她看江子言背着很轻松,可一到她的手里就像是搬了一块巨石一样。
“哎呀!”
风雅似乎被这重物突然惊醒,然后猛的抬头看着江子言,眼泪哗啦一下就滚落下来。紧接着,风雅抱着江子言,“主子,主子,主子……真的你,你还活着,呜呜呜……主子,看到你活着真好……呜呜……”
江子言的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她轻轻的拍了拍风雅的小肩膀,“好了,你这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应该高兴才是,干嘛哭呀。乖,不哭了!”
“嗯!”
风雅松开江子言,用力的点点头,“不哭,风雅不哭了。主子,让风雅看看你,好好的看看你。”
“主子,你瘦了好多,这些年在外面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头吧。”
“是苗条好不好?”
江子言还是自己提着那包东西,拉着风雅的手走进她原来居住的房间里。里面的东西都收拾的仅仅有条,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不存在而满是灰尘。这里的一切摆设都没有变,甚至连梳子的摆放角度都江子言的习惯一样。
回到这儿,江子言就感觉昨天还住在这里一样。
如果说江子言在帝都还有什么朋友的话,那就是风雅和这侯府上上下下一百口人了。两人阔别五年后重逢,自然是话很多。
江子言大致给风雅说了一下这五年的生活,但有些被隐瞒了。从风雅的嘴里,江子言知道侯府在她坠崖之后并没有被朝廷为难,还和以前一样正常的运作着。
“风雅,我听说皇帝他老人家快归西了,怎么这帝都看起来还喜气洋洋的呢?”江子言一直很奇怪这事。
风雅没听懂江子言前半句话,毕竟宫里的事情,尤其是这种事一般人是提前都不会知道的。只不过,还有面那半句,风雅倒是知道一些。
她说:“太子殿下要迎娶苍兰国公主了呀,整个帝都都传开了。主子,听说那个苍兰国公主明天就到帝都了,人长得可是漂亮了。”
“他要结婚了?”
如果这事换在平时,江子言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薛轻扬也不小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结婚,而且还是和外国公主,那就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
纵观整部帝国史,皇族娶外国女子的例子不少,可从来还没有把外国女子放到太子妃这个位置上的。
而且,薛轻扬眼看着就要当皇帝了,这苍兰国的公主岂不是很快就要当皇后了?这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薛轻扬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
难道有什么阴谋?
江子言一时还想不明白,可她觉得这件事绝对不是单单的男婚女嫁那么的简单。
“是啊,大家都知道了。这不,满大街都在张灯结彩的呢。”风雅说着,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神色,她小声的对江子言说:“主子,说来也是挺奇怪的呀,难道太子殿下要将来要立那个苍兰国公主为后么……”
江子言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清楚,罢了罢了,他爱娶谁娶谁。风雅,你去给我弄点吃点的呗,我有些饿了。”
“嗯!”
风雅转身,正要去厨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步子回过头来,可怜兮兮的问江子言,“主子,有个事风雅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江子言躺在那张久违的大床上,感觉异常的舒服。多少年了,还是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待着舒服呀。
“就是,就是四王爷他一直都不相信你……后来辞官一个人出去找你了,这五年都不曾回来过,你有没有遇上他呀?”这个是大家都很关心的,江子言回来了,可却没有见到薛轻尘的影子。
被问及这个问题,江子言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心痛。她一直自认为演戏的本事很高,可却无法掩饰此时她内心的伤痛。
“没……没有!”江子言侧过身去,背对着风雅,“真的饿了,快去给我准备吃的吧。还有,顺便把江管家给我找来!”
“哦。”
见到江子言不高兴的样子,风雅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她前脚刚出门,铁铭后脚到了房间外面。
“主子,铁铭来了,您有什么吩咐!”铁铭躬身站在门外。
江子言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强迫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她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个苹果啃着,借以掩饰内心的真实情感。
“铁铭啊,你进来吧。”
铁铭进来,侍立在江子言侧方,“主子,您请吩咐!”
江子言见铁铭依然如五年前一样,看起来很恭敬,却又不如别人那般卑躬屈膝,是条汉子。这也是江子言很提拔他的原因。
“铁铭,现在你手下还有多少人?”
“主子,您是问府里的护卫,还是加上外面的看守店铺的人数?这些年世道不好,店铺上的人手比较多。”铁铭回答道。
江子言想了想,说道:“这样,把你觉得信得过,关键时刻可以为我豁出性命的人都给我挑出来,列一份名单给我。”
“是!”
铁铭答应道,但又很奇怪,“主子,属下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是要……”
“杀人!”江子言的眼中杀气四射,铁铭一看便知她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很有可能杀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是,主子让杀谁就杀谁,铁铭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江子言向来都是信得过铁铭的,所以才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做。
没多一会儿,执掌西伯侯府一切事务的江管家匆匆忙忙的赶来。江子言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江管家才四十来岁,现在也五十不到,没想到头发胡须都白了。
肯定是为侯府的事务操劳引起的。
“主子,您真的……”江管家听说江子言急急忙忙的有事找他,还狠狠的训斥了一番风雅,以为她在开玩笑。
如今真的一见,激动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他不停的念叨着,“老爷保佑,老爷保佑……”
江子言好好的安慰了他一番,这才使得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她问江管家,“现在侯府的账上还有多少钱?”
“两百五十万两现银,不过分散在各地的铺子上。如果加上各地铺子的话,总数应该在……”江管家没有说,但他比了一只手。
江子言猛咽了几口口水,本以为当初抽走那一百万两会让侯府的产业濒临灭绝,没想到五年之后翻了几倍。
“咳咳咳……那个啥,其它的就不说了,凡是五年前就在侯府的下人,每人多发两年的工钱。江管家,你自己拿这个数吧。”江子言比了一个手指头。
江管家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您,您这是要赶我们走么?”
“我……”江子言赶紧去把江管家扶起来,“你想多了,我只是奖励你们,哪有要赶你们走的意思。再说了,你这么能干,帮我赚了这么多钱,我也舍不得赶你走不是,我还怕你们自己跑呢。”
“只要主子不嫌弃,我们愿意跟随主子一辈子。”江子言的确挺开明的,对待下人从来不打不骂,而且还给最优厚的待遇,谁都喜欢跟她混。
江管家听江子言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紧接着,江子言又问铁铭,“那个铁铭,你刚说信得过的手下有多少?”
“一百五十四人!”
“嗯,差不多足够了。铁铭,你跟江管家去帐房拿银子,这一百五十四人中愿意跟你的,每人先发两千两银子。你告诉他们,如果以后他们出了什么意外,每家补偿五千两。”江子言大手一挥,十分的豪气。
有钱就是得瑟啊。
“是!”
铁铭和江管家虽然惊诧,不知道江子言要干什么。但他们感觉的到,江子言这次回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第一天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接下来一定有大事要做。
西伯侯府沉寂了五年,看人白眼看了五年,心里的怒气也不是一分两分了。如今江子言回来了,是该发泄发泄了。
他们不问,但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不管江子言要做什么,哪怕她想夺位当女皇。
太子府如今的太子府可不像以前那样,以前的薛轻扬做事总的很低调,可现在越发的高调起来了,太子府简直就是门庭若市。
尤其是苍兰国公主抵达帝都之后,整个太子府都快炸了锅了,大家都忙着筹备婚礼,同时安顿从各地前来的官员。
但是,此次事件的男主角却显得比较“闲。”是的,他很闲,闲得在房间里背着双手走来走去的。
可他看起来又不那么的平静,如果有人认得趴在地上那个男子的话,就会知道他为什么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