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钟,禺质多素食餐厅的二楼,蓝和李默相对而坐。李默用手托住下巴,双眼无神,盯着另一只手里的酒杯。而蓝则按键地望着窗外稀稀落落的灯光。
“你说,既然你对左姨无恨无怨的,为什么不希望她和你爸有自己的小孩,他们结婚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李默回过神来问。
“有些原则还是要坚持下去的,我可不想为了争夺老头子的财产而费尽心思,那该多累。”
“看来左姨和你爸也是真爱呐,你四岁的时候他们可就结婚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了。”
李默抿了口酒,转了话题说:“什么时候走?”
“后天。”
“呆多久?”
“看情况。”
“公司怎么办?”
“沈助理在。”
“也是。”李默轻点着头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随时说。”
蓝默不作声,依旧望着窗外。
“左姨,和你爸那边呢?”
“和以前一样,我什么也做不了。”
“希望能顺利过去吧!”李默抿了一大口酒,“到了那边,随时联系。”
“放心,有莫奇在呢。”
“喏,喏,有他照应,记得代我向他问好。”李默将头歪向一边,犹豫了半响又说,“还是算了。”
这时,景子走上楼来对蓝说:“待会一起吧,我俩送你。”
蓝转过头朝李默挑了下眉。
李默只是看着他笑了笑。家人相继离世之后,是蓝陪自己走过了这几年,在最孤独,最脆弱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有活下去的信心。他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自己一度迷恋过的男人,更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两人早就有了不可名状的默契。
“我们在一起了,我是认真的。”李默说。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像似我不是认真的?”景子笑着抱怨道。
“上个月开始的,准备明年年初结婚。”李默重申了一遍,接着站起身来,“走吧,一起吧。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蓝轻轻点了点头,将面前的酒一口闷下,起身跟着一起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