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傅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女儿,怎么看都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虽让这模样,和以前长得一样,没有任何的偏差,但是,那眼神,那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气息,却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梧桐,是绝对不会关心什么朝政大事的,她每天的心思都是在女儿家的那些东西上面,哪里会去关注这些女人不该管的东西。
玉太傅没说话,却是又仔细将玉梧桐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玉梧桐见玉太傅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倒是开始打量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
自己这样,真的是有些太过明显了一些,毕竟,玉太傅不傻,他可是这京都里面真材实料的才子,年轻时候冠绝天下,现在更是皇子们的老师,绝对不是能随便忽悠过去的人。
而她这么突然得问他这样的问题,的确是有些不太像以前的玉梧桐所会做的事情。
“爹爹,我就是有些好奇嘛,自从嫁到靖南侯府了,多少是侯府的人,而靖南侯府家大业大,女儿总担心皇上会不会忽然对靖南侯府下手,到时候的话,那女儿不是也跟着遭殃了,嫁过去后,女儿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所以才是会忽然想到这些,可又没有人去问,正好这次趁着回门,就可以问爹爹啦。”
玉梧桐赶忙眨了两下眼睛,眸子里原本的神采一变,又是变成了纯真无辜的小模样,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又是崇敬得看着自家爹爹。
“是嘛?”
玉太傅却是拧了眉头,还是有些怀疑的模样,拉开了玉梧桐,眉色深沉,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样,将她从头到脚得又是打量了一遍,这才是在后面开口,
“你是谁?”
然而这一开口,玉梧桐的心里就是咯噔了一下,原本就知道这玉太傅不好糊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难过关,自己也的确是疏忽了,真的是太过着急,说的话,便是没仔细斟酌好了。
“爹爹,你怎么了,怎么连梧桐都是不认识了?”
但是,玉梧桐是绝对不会告诉玉太傅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一是因为自己魂魄取代原来的玉梧桐,对于玉太傅以及玉夫人来说,绝对就是一件极为悲伤的事情,或许,以后更是会对自己产生怨恨心理,而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私心也好贪心也罢,她喜欢现在这样有娘亲疼爹爹爱的自己。
二来,即便是自己说了,玉太傅也不一定会相信,神鬼一说,向来只存在传说故事里面,而她借尸还魂,已经算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第三个原因,则是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了,前世她是靖南侯府的‘世子’,这一世却是成了世子妃,这身份,说出来给别人听,多说会有些膈应,且她也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的这些秘密。
让这些秘密只留在自己的心底里便是足够了,没有必要说出去。
心里打定了注意,玉梧桐眼神认真得看着玉太傅,好像是要将自己眼神里的认真,传递给他,以一种自己说的绝对是真的态度,看着他,十分坚定的眼神。
“爹爹,我是梧桐啊,爹爹你怎么了?”
然后,玉梧桐在后面又是说了一句。
玉太傅与玉梧桐的眼神对视上去,心里有些不自觉的也怔愣,懵了一下,随即便是心里想到,自己想什么呢,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的女儿啊,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儿。
随即,玉梧桐就看到玉太傅眼底里的那抹怀疑,逐渐得消融了下去,转而换上了稍稍抱歉的眼神,当下,她的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这关,最后还是过了。
“爹爹真是老了,老糊涂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都是要不认得了。”
玉太傅自嘲了一句,又是想了想刚才梧桐说的话,然后,才是认真回答,
“梧桐你嫁了人后,果真是长大了,能想到这些事情了,这些事情,我与你娘当时在你没出嫁的时候就是担忧过,还被你给反驳了,如今你这丫头才是想到当初爹爹娘亲说的都是有理的吧!”
玉太傅敲了敲玉梧桐的脑门,然后,才是继续说道,
“这几年,靖南侯府的确是依仗着势力大,门下的人有些胡作非为的趋势,尤其是秋炎一脉,你知道宜华夫人有两个嫡亲儿子吧,一个是靖南侯秋炎,还有一个是秋承。
真不知道这老夫人和老侯爷当时为什么要选秋炎做靖南侯,如今靖南侯府人丁单薄不说,侯府的人还散漫,在朝廷之中名声不太好,反观秋承一脉,人丁兴旺,他的儿子在朝中做官,人脉和人品都不错。”
说起朝堂之事,玉太傅的眼神吧电视有些悠远了,看起来有好多的话想要说,眯了眯眼,似乎在考虑怎么说能够让玉梧桐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听得懂。
然而,玉太傅压根不会想到,这些话,玉梧桐是不会听不懂的,朝廷里的复杂的人物关系,她心底里面也是有一些谱的。
“梧桐啊,爹这样说你听得懂么?”
玉太傅还担心玉梧桐听不懂,在后面又是多问了一句。
玉梧桐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以为爹接下来马上要说重点了,结果,就是听到这么一句话,当下,脑门上就是冒出了三滴汗。
“爹爹,我理解能力不差的,听得懂。”
听到玉梧桐这么说,玉太傅才是松了口气,然后才是又开始滔滔不绝得说下面的话,玉梧桐也赶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认真的期盼着。
“皇上这几年,还是对靖南侯府心里有不满的,大约这靖南侯府对于皇上来说,算是一块毒瘤了,就说这婚约,原本你是与那秋之棠订婚的,当年是萧夫人和你娘之间提出来的,人死了应该是这婚约也就罢了。
结果靖南侯府还要继续婚约,还亲自跑去与皇上提出,皇上当然答应,毕竟,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爹爹我也只是一个太傅,对靖南侯府也帮不上什么忙。”